乘車來到酒吧後,剛一下車,我都看呆了,酒吧外面全是警察。還真是有夠大手筆的,有錢有勢的人就是不一般,這點我不得不承認。
我觀察了一會,見這些警察並沒有什麼異樣。純粹就是過來打醬油撐場的,我哀聲嘆了一口氣,慢步走了進去,酒吧裡面已經歇業了。空蕩蕩的,一個客人也沒有,唯獨剩下謝夢晨一個人。
我微微皺起眉頭,四下打探了一會,走到謝夢晨面前,俯視着她,她可囂張了,像個公主一樣,穩當當的坐着,她見我來了,擡頭看了我一眼,詭異的笑了一下。
我不太喜歡她現在的笑容,有種不安好心的感覺,我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凝視了她一會,問她我的人都去哪了,她轉過頭去,沒搭理我,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這就讓我很氣憤了,說:“謝夢晨,你到底什麼意思,費勁心思的把我叫來,現在我來了,你卻又在這裡和我擺架勢,沒病吧你,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就回去了。”
謝夢晨突然回過頭,冷眼看着我,說:“我讓你走了嗎?”
我有些好笑的笑了一聲,吸了吸鼻子,玩味的看着她,說:“怎麼,這就捨不得我走了啊。”
謝夢晨臉色一僵,呸了一聲,氣呼呼的說:“誰捨不得你啊,你以爲我很想見你是嗎,實話告訴你,我一見到你就覺得噁心,我認識這麼多人,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淡淡的笑着,不驚不慌的說:“行了,你就別裝了。”說着,我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她當時就慌了,趕忙把手縮了回去,氣急敗壞的坐了起來,指着我說:“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手給我放乾淨一點。”
她生氣的模樣還挺好看的,臉上有些潮紅,怪羞澀的,我故意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看,不住的嘖嘖着嘴巴,評價說:“好凶,好凶。”
她估計被我氣糊塗了,摸起酒杯,一杯酒就朝我臉上撲過來,幸好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開了,頓時面色一改,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說:“說吧,今晚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事,最近這段時間,我可沒再招惹過你弟弟。”
她冷哼了一聲,俯視着我,說:“你和嘉嘉分手吧。”
“啥?”
我表示很吃驚,隨後忍不住笑了,說:“你有病吧,我和嘉嘉分不分手,和你有什麼關係,需要你在這說三道四嗎?”我緊盯着她,她面色肅然,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就算要逼着我和嘉嘉分手,也輪不到她來說吧。
我隱約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但是我估計她也不會直接和我說,就故意戲虐的說:“謝夢晨,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要不然你幹嘛要逼着我和嘉嘉分手?”
謝夢晨很快速的回答說:“我沒有在逼你,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最好的選擇而已。”
我笑了,仰靠着看着她,說:“我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這麼怪呢,回答的也是牛頭不對馬嘴,我剛剛問你什麼來着,你應該沒忘記吧,可你回答我的是什麼,你真的喜歡我啊?”我坐了起來,把臉貼的她很近,她紅着臉,呸了一聲,沾了我一臉口水,我抹了一把臉,依舊嬉笑着,緊盯着她看。
她惱羞成怒,揮手就想抽我大嘴巴,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笑容,神色嚴肅的問:“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麼?”
她沉着臉,緊盯着我的眼睛,輕微咧了咧嘴,說:“本來這事我也不清楚,更不想幹涉,但是爲了嘉嘉,我不得不這麼做,前兩天我無意中聽到我爸的談話,得知丁叔有把柄抓在我爸手中,如果你再固執要和嘉嘉在一起,丁叔肯定會遭殃,一旦丁叔糟了秧,你覺得嘉嘉會過的好嗎?你會害的她家破人亡。”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謝夢晨,其實她說的這些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之前丁叔找過我,說的就是這件事情,但問題是什麼,丁叔雖然犯了一些紀律上的問題,但是說到底,還都是因爲我爸他們造成的。
打從一開始,丁嘉就不待見喬晗,而且丁嘉之前也爆過料,喬姨曾經勾搭過丁叔,還給她媽氣的病倒了,雖然我不知道當年是出於什麼原因,喬姨要去勾搭丁叔,但是可以猜想到,當初丁叔一定是幫喬姨做過什麼違背紀律的事情,而且還不少。
我不知道當年的這些事情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但是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丁叔有把柄抓在謝夢晨她爸手中,而他爸又是副市長,一旦這事鬧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丁叔之前也說過,他沒想逼我,讓我自己選擇,可是我還能有什麼選擇,事情是因爲我爸他們引起的,現在東窗事發,要他替我爸他們受罪,我於心不忍,也沒有這個道理,而且他又是丁嘉的親生父親,一旦他出了什麼事,丁嘉以後怎麼辦,我又該怎麼去面對丁嘉。
“你爸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軟如無力的坐了下來,垂頭喪氣的問。
她沉默了一會,說:“出於什麼原因你也應該知道,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另外的原因,我不便向你透露,總之,這事也不能全怪我爸,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今天我能來和你說這麼多,不是爲了幫你,我只是想嘉嘉能好受一點,所以請你主動離開她。”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說:“不可能的,你不知道我和嘉嘉之間的感情有多深,你應該還沒遇到過喜歡的人吧?”我擡頭看着她,她怔住了,沒說話。
我就知道像她這種家世顯赫的人,怎麼可能會找到如意郎君呢,現在她還小,等她再大一點,到了該成婚的年紀,無非也就犧牲在利益和權利之上了。
“你再好好想想吧,這是你最好的選擇。”謝夢晨低聲說。
我苦悶的看着她,說:“我還有的選擇嗎?”我沒得選,她爸是副市長,謝家又是本市最強的地下勢力,我拿什麼跟他們鬥。
謝夢晨突然說:“有,當然有,放棄一切,帶着嘉嘉離開。”
我很驚訝的看着她,她話說的一板一眼的,可是這不是讓我當罪人嗎,我一旦帶着丁嘉離開,丁叔怎麼辦,我爸他們又怎麼辦,這些人我不能不管,我要是就這麼一走了之,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行了,你先走吧,我想靜靜。”我捂着額頭有氣無力的說。
謝夢晨轉身離開了,她剛走沒幾步,我突然叫住了她,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問我什麼事,我猶豫了一會,問:“你認同你爸的所作所爲嗎?”
“我無法左右。”
她的回答很乾脆,也很圓潤,沒有絲毫的猶豫,也不做作,我微微對她笑了一下,說:“你是個好女孩子,這樣吧,我算你便宜一點,五十一晚怎麼樣?包你滿意。”
“流氓!”
謝夢晨走後,楊旭他們出來了,問我謝夢晨都和我說了些什麼,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叫他們坐下來陪我喝酒。
不管是我主動離開丁嘉,還是被動離開丁嘉,我想她都會接受不了,這事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比較完美的解決辦法,不管我怎麼做,肯定都會有一方受傷。
這天夜裡,我醉的稀裡糊塗,都沒回去睡覺,甚至連自己睡在哪裡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一陣生疼,左右看了一眼,才發現我睡在張雅的辦公室,而她一直都沒離開我,趴在辦公桌上睡着。
我下了牀,輕聲慢步的朝她走了過去,她睡的正熟,估計昨晚應該很晚才睡,我很小心的把她公主抱了起來,放在牀上,看了她一會,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此後的半個月,喬家的問題越來越多,而謝楠似乎也已經忍耐不住了,開始對我動作了,三天兩頭的挑釁我,而且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和我提起丁叔,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每次丁嘉都在場,我又不便和他有什麼過激的言論。
丁嘉這段時間也發現我有些不對勁,總是疑神疑鬼的問我是不是不想要她了,我一直說沒有,實際上是真的沒有,自從上次謝夢晨找我,我已經足足拖了半個月,我捨不得她,可是現在謝楠逼我逼得緊,我怕丁叔會出事。
終於在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結束後,問題一連串的扎堆爆發了,喬氏企業遭到強有力的打壓,小姨不堪重負,病倒了,道上的事情也是一團亂,楊旭和雄哥幾次遭人暗殺,險些送了性命,後來有一次雄哥被人打斷了腿,幸虧劉達及時趕了過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我身邊的人全部都遇到了危險,唯獨我一點事沒有,更奇怪的是,這些事情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扎堆爆發的,我總感覺是有人故意在逼我,想把我逼上一條絕路,可是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