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伯通完電話以後,我在謝夢晨旁邊坐了下來,她一直偷偷地看我,像是有話要和我說。只是一直沒能說出口,我看她怪着急的,就先開口說:“你要是有什麼話就直說。”
她神色低落,抿着泛白的小嘴。猶豫着問我,說:“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現在還算數嗎?”她會有這樣的疑問,並不奇怪。因爲謝楠的突然出現,確實讓我極爲惱火,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情緒來說,一般這種情況,幾乎已經忍無可忍,什麼狗屁承諾,早就成了廢話一句。
但是我既然已經答應過她,自然不會反悔,只是現在被謝楠這麼一鬧,我和謝家之間的矛盾,已經愈演愈烈,剛剛我又讓劉煒和劉達去清掃了謝家的地盤,謝家近期一定會對我展開報復,現在和謝家硬碰硬,確實有點不合適,而且一直還有一個林毅對我虎視眈眈。
我縝密的思索了一會,謝夢晨一直在等待着我的答覆,想好對策以後,我有些尷尬的說:“先前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依舊不會變,但是你現在還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謝夢晨對這樣的結果,顯然表現的很失望,她失神的想了一會,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問我另外的條件是什麼,我神色嚴肅,說:“跟我回韓家住一段時間。”
明說是回韓家住,其實就是軟禁,本來我是不屑做這種事情的,但是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前有狼後有虎,心慈手軟,最後害的只會是我自己,現在只要能控制住謝夢晨,就可以暫時拖住謝家,而我就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儘快除掉林毅,等回頭,再對付謝家。
謝夢晨不傻,她聽得懂我的意思,但她還是佯裝從容的笑了笑,說:“孫皓,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矢口否定了,謝夢晨調侃着說:“既然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要我跟你回韓家住,難道你不是想創造更多和我獨處相處的機會嗎?”
她這話說的,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苦笑了一下,說:“你要是這麼想,那你可就真的得小心一點了,我家裡還住着一隻母老虎,到時候,你最好別和我走的太近,否則……我也不妨實話跟你說了,這次我能扳倒你爸,靠的就是這隻母老虎。”
謝夢晨的臉突然僵硬了,笑容也被陰霾掩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想知道,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謝夢晨在醫院住了三天,我就讓許伯命人給轉移到了韓家,謝夢晨被轉移到韓家的消息,很快就被散播了出去,那天聽聞謝佬勃然大怒,揚言我要是不在今晚把謝夢晨送回去,他就大舉入侵,活捉我,把我千刀萬剮。
我還真被他給嚇到了,所以我直接給他回了一個電話,很直白的告訴他,我把謝夢晨給睡了,叫他等着抱重孫子吧,他當時一聽到這話,火的都沒邊了,各種恐嚇威逼我,甚至還對我破口大罵。
我一點也不在意,淡定的回了他一句,說:“瞧你這樣,爲老不尊,你還是留點氣,儘量多活些日子,別現在就被我給氣死了,那我可就沒得玩了。”
謝夢晨住進韓家後,我重新佈置了一下韓家的安保工作,加強了警備,以防被謝家突襲,並且我還給謝夢晨找了兩個保姆,她在韓家,雖然名義上是囚犯,但是享受的卻是皇妃一樣的待遇。
這天下午,葉小萱突然氣沖沖的來了,一來就跟我大吵大鬧起來,說:“孫皓,你個沒良心的,你什麼意思啊你,想盡一切辦法趕我走,連家裡面都不給我住,非要給我發配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住,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本來你這樣,我也忍了,可是你現在也太過分了,我這剛被你攆走,你就金屋藏嬌,我可是你未婚妻,你就這麼對我是吧?我到底哪點不好了?是我長得不夠漂亮?還是我不夠溫柔?你就這麼欺負我。”
我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她對我不依不饒,說:“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是做賊心虛了是嗎?”
我面無表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吊兒郎當的說:“我心虛什麼,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金屋藏嬌了,有問題嗎?你別忘了,我和你只是逢場作戲,什麼未婚妻,你別總拿這個來壓我,我現在不吃這一套,你要是不樂意了,你就回去告訴你媽。”
我這話一出,葉小萱直接呆住了,傷心欲絕,我知道這麼說確實有點過分,而且很像是在卸磨殺驢,但是她一直這麼胡鬧,我真的受不了。
我們吵得很兇,韓爺爺聞聲趕了過來,見我和葉小萱互相慪氣,在一旁勸慰道:“小皓,你是個男人,怎麼總是欺負小萱。”我看了韓爺爺一眼,收斂了脾氣,說:“爺爺,我累了,先回房了。”
我徑直的上了樓,我走後,韓爺爺又開始安慰葉小萱,說:“小萱啊,你要是想回來住,這事爺爺就替你做主了,現在就搬回來住。”
上樓後,我去看了下謝夢晨,謝夢晨問我剛剛樓下怎麼那麼吵,我苦笑着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你安心養病,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我,我就住在你旁邊,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這天晚上,葉小萱就搬了回來,當時我正在房間裡休息,她突然過來敲我門,我沒理她,她挺不樂意的,說:“孫皓,你個王八蛋,你就躲着我吧,哼!”說完,她氣憤的一腳踢中門上,突然哎呦的叫了一聲,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在門外一直叫痛,我知道她什麼心思,所以堅決沒去開門,後來她被我氣的,又開始罵我,說我沒良心,她就跟個怨婦一樣,罵了我好久,後來估計是罵累了,突然沒聲了。
過了幾分鐘後,我出去看了一眼,結果她突然從旁邊跳了出來,撲在我身上,兩隻雪白的小胳膊,環住了我的脖子,笑嘻嘻的說:“被我逮着了吧。”
我哭笑不得撇着頭,特別的無語,她親暱的貼着我,嬌氣的說她腳疼,我呵呵的乾笑了一聲,冷漠的推開了她,她突然一個不小心,腳一崴,向一旁摔過去,我及時攔住了她的腰,她又一次勾住了我的脖子,可憐巴巴的看着我,說:“真的疼。”
我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她這回突然變乖了,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的側臉,突然小嘴往我臉上一湊,親了一下。
我冷着臉,斜了她一眼,她壓根不把我當回事,在我耳邊輕聲呢喃,說:“孫皓,我喜歡你。”
我裝作沒聽見,她挺不高興的,問我是不是聾了,我還是沒吭聲,她突然大聲在我耳邊喊,說她喜歡我,我手一撒,給她扔在了牀上,扔的不輕。
她氣的臉都黑了,說我不懂溫柔,說我沒情調,我依舊裝聾作啞,自顧自的出了房間。
當時她見我就這麼離開了,都快抓狂了,又開始罵我,我真感覺自己上輩子欠她的一樣,天天挨她罵,以前就是丁嘉,也沒這麼天天罵過我。
出去我問管家要了醫藥箱,再次回到房間後,葉小萱橫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嘴裡念念叨叨,跟個孩子一樣,我偷偷笑了笑,她好像注意到了我,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立刻止住了笑容,冰冷着一張臉走了過去。
坐在牀邊,她特別不安分,還想打我來着,我瞪了她一眼,叫她規矩一點,不然就不管她了,她咧了咧嘴,不情願的安分下來。
我問她傷的哪隻腳,她擡起右腳放在我腿上,我無奈的替她脫了拖鞋,她大腳趾上的指甲翹了殼,流了一點血,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住了她的小腳,她一直安靜的看着我,臉上還掛着一點得意的笑容。
見她笑的這麼開心,我就忍不住打擊了一句,說她腳臭,她臉一陰,氣呼呼的說:“孫皓,你混蛋你,你就知道欺負我,你腳才臭。”
我微微一笑,沒再說話,安靜的給她處理腳傷,處理完以後,我說送她回房間,可是她不樂意,賴在我牀上就是不走。
我是真拿她一點辦法沒有,就在這時候,管家突然上來叫我,說來客人了,要見我,我問他是誰,她說是一位姓丁的小姐。
姓丁的小姐,丁嘉,我連忙起身往門外跑,葉小萱一直在後面喊我,我回頭叮囑了她一句,叫她安心在我房間待着,哪也不準去。
她哦了一聲,看起來挺乖的。
下了樓以後,果然是丁嘉,她坐在客廳,正在和韓爺爺攀談,我走過去以後,叫了一聲嘉嘉,她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平淡。
本來得知丁嘉來找我,我特別高興,因爲她會主動來找我,肯定是打算原諒我了,可是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我努力掩藏着內心的失落,牽強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