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破天荒的，在這種場合下，一直呆到全場結束。
也就晚上十點多。
盡興了。
等臨走的時候，李國欽都忍不住說道：“好朋友，好女子，你們兩個朋友嘛，我交下了……”
喝了不少酒，他口音微變，多出幾分本地的腔調。
秦洛微微一笑，看向茶姐。
這還真仰仗她。
厲害啊。
唱了幾首俄語歌，還有英文歌，落落大方，技驚全場，把他們都鎮住了。
爲人處世，也不帶差的，顯得比自己“社會”多了。
等一路走出包廂，李國欽準備去買單的時候，茶姐才笑眯眯說道：“李哥，單我買過了，哈哈哈，估計我在場，掃了你們的興。等下次你們再和我洛哥約。”
李國欽：……愣住。
倒吸一口涼氣。
心中悄然生出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真厲害。
商場上的女強人，他也見過不少，看來，是這個路子的。
不懂事的小女孩兒，聽說老公去這種地方，提着刀就殺來了。
成熟的女子，跟着老公一起玩兒，回頭還能偷偷買了單，給足面子。
嘖。
秦洛看了她一眼，也是無語，攤手笑笑，推着李國欽的肩膀朝外走去：“走啦。小事兒。”
……
經歷過吃飯唱歌喝酒後，接下來的幾天，李國欽全程陪同。
秦洛這才知道，他竟然能調動“直升飛機”。
雖然，是以拍攝，記錄，考察的名義……
但，也算是相當有能量了。
如此的地域廣袤，自然，乘坐飛機，更能一覽衆山小。
大漠黃沙。
皚皚雪山。
秀美瑤池。
萬頃綠洲。
……
挨個看過去，秦洛當真是感覺心胸開闊，冒出一則則靈感，盡數記錄下來。
這種廣闊的天地，對於藝術家而言，當真是絕佳的寶地。
天地，時間，風，水，山，樹……都是頂級的設計師。
古老的哲學智慧，崇尚天人合一。
秦洛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那鑲嵌於崇山峻嶺之中的瑤池……
大風捲起黃沙帶來的層層漸變金浪……
腰部綠樹如蔭，頂部白雪皚皚的山……
日出與日落時的日照金山……
無不是絕美的精緻。
若是碰上合適的玉料，哪怕復刻出來，都是絕佳的作品。
……
足足的沉浸一週，再回到烏市，本月中旬的首拍會，便正式拉開帷幕。
拍賣的玉料都已經制作成冊，分發下來。
當秦洛看到之後，第一件，也是最重磅的藏品，就讓他心中大爲所動。
是一塊粉皮和田籽料。
和田玉有很多種皮色。
灑金皮，棗紅皮，秋梨皮，黑皮……
但……
粉皮，當真是極其的罕見。
很難想象，久經是何等的機緣和造化，才能產生這樣的玉料。
要知道，自己即便在系統空間中，都沒見過粉皮和田玉。
秦洛特意查了資料。
之所以會形成粉色，主要是在高壓高溫的地質變化中，和田玉遇到了菱錳礦，又遇到了赤鐵礦，三者結合，經歷過漫長的歲月流轉，山轉水衝，才能形成如此的瑰麗。
而……
這種玉料，可遇而不可求。
有記載的粉皮和田玉，這麼多年來，出現的次數，也不超過十次。
每一次，都是天價。
目前的和田玉籽料最高價格，就是由一塊十二斤重的粉皮和田玉創造的，總價高達1.35億。
這一塊，倒是沒有那塊重，只有十斤左右的樣子，但顏色的浸潤程度，卻是更好。
光從圖片上看，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茶姐看了一眼圖冊後，都有點移不開眼睛了。
她看着秦洛，喃喃道：“這也太好看了吧……”
秦洛深吸口氣：“買它！”
“得多少錢啊？”
“呃，怎麼着，也得一個億吧。”
秦洛有點苦笑的說道。
如果不算那筆慈善基金，自己目前能動用的流動資金，最多也就這麼多。
算得上是全部身家了。
當然，排除固定資產。
想到這兒……
秦洛忽然覺得，自己……好窮。
太窮了。
以前都是那種小富即安的性格，覺得，都這麼多錢了，這輩子到死都花不完。
自己又沒什麼物慾，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而現在……
碰上真正喜歡的東西，忽然就體會到了，真的喜歡，卻可能買不起，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我都想好，它適合雕刻成什麼了……”
秦洛悠悠說道。
這塊玉對他造成的悸動，比之前那塊羊脂白玉，更大。
“嗯？”
“什麼啊？”
茶姐好奇問道。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一盤荔枝，粉中透着白，白中露着粉……”
“想想，都美死了。”
秦洛都忍不住開始暢想的說道。
茶姐不由摸了摸他的腦袋：“買！傾家蕩產都買！千金難買心頭好！要不咱去銀行貸款？”
秦洛幾乎從沒有對任何“物質”，產生過這樣的渴望。
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還有如此悸動的時刻。
“那……倒也不至於。”
“融資唄，借錢唄，咱家有大戶呢，張哥，還有老杜。”
秦洛笑着說道。
如果真的能買下來，這件作品雕刻出來，那註定是玉雕史上值得記錄的一筆。
不敢說濃墨重彩，但足以留名了。
這種類型的“雕刻”作品，向來都是極其罕見，且妙趣橫生的。
比較典型的……
有那件白玉翡翠，曾是清宮皇室的心頭好，先藏於臺北故宮。
還有一件翡翠西瓜，是慈溪太后流亡、臨死都念念不忘的東西，最後也陪葬了，只不過後來被盜墓，自此不知所蹤。
另外還有一件更妙的，肉玉。
形似一塊五花肉的玉雕作品，極其逼真，栩栩如生，現也藏於臺北故宮。
秦洛都沒現場見過，只在圖片上看過，但也格外喜歡。
這種東西，實在太過稀有。
別說古董，現在的，都很少見，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一次，當真是滿足心頭好的絕佳機會。
若是錯過……
下一次再遇見，可真不知道到猴年馬月了。
……
拍賣會開始之前。
秦洛分別給張正德和杜重洋打過電話。
兩位哥哥，我，秦洛，打錢！
江湖救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