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119
vincen拿着報告單,聶之言湊過去看了看,全是一堆專業名詞,她看不懂,陸以恆坐在輪椅上,似乎在看窗外耀眼的陽光,但其實,從那個角度向外看,陽光太過刺眼,根本睜不開眼睛。
她想。
她可以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如果他知道她是聶之言。
她可以對他說沒事沒事,不管怎樣我還在,你還有我,如果他知道她是聶之言。
她可以緊緊地擁抱他,給他一絲溫暖,如果他知道她是聶之言。
可惜,她從來,不敢,讓他知道,她是聶之言,因爲他不會允許她留在這樣一個陸以恆的身邊。
“恆,”vincen輕聲喚道。
陸以恆回了神,極淡地嗯了一聲,“結果是什麼?”
聶之言手心緊握,指甲陷進掌心,掐出了白痕。
“你明天可以開始練習走路了,”vincen笑道,由衷地說:“至少不會殘廢了,恭喜!”
剎那間,淚流滿面,她死死咬住下脣,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走到他的身邊蹲下,壓制住哽咽的聲音道:“恭喜你,陸先生。”
他微微笑了笑。
她仰頭,對那個桃花眼的男人無聲開口,直到走出房間vincen才琢磨出她說的是“謝謝”,中文。
陸以恆開始練習走路,雖然石膏被拆掉了,但是兩條腿近三個月沒怎麼運動過,各種毛病開始出現,浮腫、抽筋或者麻痹等等,就沒有消停過。
聶之言每天分三段時間帶他練習走路,早上,午飯後,晚飯後,每次回到病房再給他做按摩,按摩這一套聶之言沒有專門去學,但是做得還算頗爲上手。
最令她意外的是,陸以恆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拒絕。
他不鬧彆扭,她不認爲不好,但是爲什麼也不認爲好,這個,她自己沒想明白,或許正在看他們的你,能明白。
陸以恆雖然已經能夠走路,但是尚且還不能走得太久,趁着空氣清新,春暖花開,陽光正好,聶之言扶着他到噴泉池邊坐下。
“陸先生,今天天氣很好,你能感覺陽光的味道嗎?”
陸以恆嗯了一聲,看着眼前朦朧的影子說:“我想喝水。”
她心中一跳,突來一種侷促不安的感覺,他明明看不見,不是麼?
可是爲什麼他是這樣的目光?
她哦一聲,“你等一下,你前面是噴泉池,不要亂動,我馬上回來。”
她剛離開,旁邊穿着病服的老太太的笑問:“小夥子,那是你太太麼,對你真好。”
太太?會有人一眼就把穿着工作服的護士認爲是病人的太太麼?
“怎麼這樣問?”
老太太笑說:“我看她一步都不敢離開你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把你照顧的無微不至,那麼緊張你,不是你太太麼?”
他沉默良久,啞聲問:“她,什麼模樣?”
那老太太驚訝地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不可置信地問:“你看不見?”
他微微點頭。
“難怪她每次都扶着你,”老太太瞭然道,轉而又遺憾地說:“她和你一樣是個東方人,眉眼彎彎的,笑起來很好看,我看她從未穿過護士裝,還以爲是你的家屬。”
(今天五更哈!今天大結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