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流年裡的你
“餓嗎?他們都下班了,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
聶之言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或許是因爲她沒見過陸以恆抽菸,今天突然撞見,讓她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隔了一會兒,她問:“今天和客戶商談得不順利嗎?”
“沒有。”
“那是你的員工惹你不開心了?”
他淡淡地搖頭,牽住她的手,她沒有拒絕,任他牽着,他說:“你腦子都想些什麼,我看起很不開心?”
她鄭重地點頭。
他微笑,揉了揉她軟軟的頭髮,跳過這個話題,拉着她走,微微低頭問她:“你想吃什麼?不然我們買回去自己做?”
八點多的超市,人流涌動,之言挑挑選選,原本空空的購物車已經被填滿了大半。
陸以恆推着購物車緊緊跟着她,哭笑不得地聽着她念念有詞。
“以恆,你的公寓什麼都沒有,我得多買一點!”
“嗯,醬油、醋、醬料還有,啊,對了,還有大米,我喜歡大米!”
“以恆,我們買一點面吧,你喜歡吃哪種口味的面?”
“還有,唔,我還想買盆栽來着,但是拿不了了!”
“以恆,”她眼眸亮亮地望着他,眼裡有璀璨的笑意,“我們哪天一起去買一些家庭用品好了,你的公寓真的太冷清了!”
“……”
不管她說什麼,陸以恆都一一應下來,然後暗暗籌謀着什麼時候去。
陰霾漸漸消散,只因這樣已經是他多年的奢望。
兩人大包小包地提着回公寓,聶之言負責洗菜切菜,陸以恆負責掌勺,一切收拾完之後,已是晚上十點多了。
聶之言坐在沙發上,單手支在沙發的扶手上,撐着下巴,一副若有所以的樣子,直到陸以恆從廚房裡走出來她纔回頭看他。
她咬了咬嘴脣,問:“要送我回去嗎?”
他點頭。
電梯“叮”地一聲,然後緩緩打開,聶之言盯着空空的電梯卻遲遲不進去。
頭頂上溫溫柔柔的聲音傳過來,“怎麼了?”
她仰頭望他,伸手拉住他的手,她的手冰冰涼涼的,他的手卻很暖和,頓時就不想鬆開了。
眼眸左右打轉,躲開他的目光,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她低低地問:“以恆,我可不可以……留下來啊?”
陸以恆沒有說話,甚至有點僵硬,那雙漆黑的眼睛就那麼看着她,彷彿要把她看穿一樣,之言望着他,緊張得手心冒了汗。
很怕,他會拒絕,因爲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說第二次。
電梯門緩緩合上,好一陣之後,陸以恆沉默着反手拉着她往回走。
耳邊傳來劇烈的關門聲,聶之言被他反身困在門板與胸膛之間,眼睛睜得大大的。
他俯身,迫使她與他對視,漆黑的眼眸如同斂盡了世間所有的墨,深不見底。
他說:“言言,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低沉磁性的嗓音,是深深的探究和不確定,隱隱的期待隱沒在墨色的瞳仁裡,似幻似真,心突然間就劇烈地痛了起來,聶之言拼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