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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100

聶之言沒有想到鉅變來得那麼突然,打破了她目前擁有的和構想出來的所有幸福。

陸以恆因爲香港的案子二審,第二天離開a市,當天晚上,聶之言被噩夢驚醒,匆匆給白弈打電話,這次,沒有人接,一片忙音……

第三天,聶之言接到白叔叔的電話,當天晚上,她坐上飛往法國的航班。

當陸以恆打了一場漂亮的官司回到家裡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室清冷。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着,形單影隻。

窗戶死死地關着,電源被拔掉了,而聶之言的箱子,已經不見了,她的抱枕安靜地躺在沙發上,上面大大的笑臉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陸以恆,你愚不可及。

你以爲,結婚就能綁住她了?

你既然想要綁住她,爲什麼不狠心點,爲什麼要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還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你又把她弄丟了。

怎麼那麼傻?

有時候,我們總是以爲很多事情可以慢慢來,因爲一輩子那麼長,來日方長,但是正當我們處於安逸的狀態之時,老天卻突然扇了我們一把掌,然後,是無盡的痛苦蔓延。

餐桌上,一張黃色的紙條安靜地壓在水杯下,陸以恆拿開杯子。

法國,醫院。

深秋的法國,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梧桐樹,從病房向窗外望去,剛好能把醫院裡那棵最大的梧桐樹盡收眼底。

紛紛揚揚飄零而下的金黃樹葉,宛若翻飛舞動的蝶。

之言靜靜地立於窗前,及腰的長髮綰成一個簡單的馬尾,她伸手接住一片飛落的黃葉,白皙的手掌,細細的血管隱約可見,和那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臉同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從小到大,她沒有信仰,從不信命運,可是這一刻,她多希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存在。

“白董事長,聶小姐,病人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必須儘快換腎,多拖一天,他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臉遺憾地告訴他們,那一刻,聶之言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的嘴一張一合,就像魔音一樣。

身旁的老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疲憊地問:“他的身體一向很好,爲什麼會突然……”

“白董事長,您公子的身體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初見端倪,這些年他一直很配合治療,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這次突然病翻,我們也很意外……”

……

六年前麼?

聶之言苦笑出聲,六年前啊,他去中大找她,是因爲已經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漸漸流逝嗎?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你能否聽見我的禱告,保他平安,我願拿一切交換。

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幾名醫生匆匆趕往加護病房,聶之言的目光仍舊落在窗外不知名的點上,沒有回頭。

又病危了嗎?

這是第幾次病危了?

第二次還是第三次?

聶之言緊緊環抱住自己微微發顫的身體,心臟一陣一陣地抽疼,退發了軟,她蹲下去,更緊地抱住自己。

(終於寫到100章啦,唔嗷,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