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很和樂,聶之言卻有點不自在,她的右手邊是陸以恆,左手邊卻是肖楠,尷尬的夾心餅乾,之言心裡無聲地鬱悶着。
她開始後悔被陸以恆忽悠過來了。
侍者上菜的速度很快,聶之言的鬱悶很快就被各式精緻的餐點掃光了,地道的北京菜,之言最愛北京烤鴨。
她低頭與烤鴨做着鬥爭,儘量忽略左右兩邊強大的氣場壓力。
張美美想起剛剛玩兒牌時的小插曲,笑問:“之言,你出國六年,什麼時候回來的?”
聶之言喝了一口飲料,說:“幾個月前。”
她一說完餐桌上就靜下來了,都驚訝地看着她和陸以恆,饒是聶小姐再想當隱形人也假裝不下去了。
“怎麼了嗎?”她問,實在搞不懂這羣人爲什麼都用一種看奇葩的目光看着自己,出國六年很了不起咩?
肖楠看陸以恆一副淡漠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們一直有聯繫?”
之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肖楠口中的你們是指她和陸以恆,她咬着光滑的筷子,訥訥地說:“不是,我們中間斷了七年聯繫。”
七年???
意思就是,陸以恆孤零零地等了她七年?沒有希望地等?
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露出被塞下了鴨蛋的表情,聶之言更覺得莫名其妙了。
她深深地覺得自己的思維和這一羣律師不在一個波段範圍內,律師的腦回路真的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
就如同陸以恆,聶之言完全把不准他腦子裡面裝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侍者進來上菜,恰到好處地打破了這種怪異的氣氛,聶之言站起來讓他,可能是她的動作太急促了,侍者又站得近,沒能及時避開,結果那一盤龍蝦被打翻了,還有好幾只掛在之言的衣服上,盤子粉身碎骨。
他們都被嚇了一跳,陸以恆反應,立刻站起來去看聶之言,將她身上的東西丟掉,“有沒有傷到?”
她搖頭,侍者在一邊不停地道歉,聶之言衝她安心地笑笑,
肖楠扯過幾張紙巾遞給她,她謝過之後蹲下身去撿地板上的碎屑,陸以恆還沒來得及拉她起來她的手就被扎到了。
陸以恆幾乎是立刻就怒了。
迅速把聶之言提起來,沉怒地說:“誰讓你去管它的?”他低頭含住她被劃破的手指,然後,一屋子的人都死寂了。
大學五年,誰都知道陸以恆心中有人,只是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肖楠別開臉,避開那一幕,心裡像是壓着碎石似的難受。
陸以恆,他,喜歡一個人,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慶幸她及早地斷了對陸以恆的那份心思,否則,該有多傷人。
聶之言被陸以恆的動作嚇到了,直到清潔人員拿着工具進來她才蹭地縮回自己的手。
“我去洗手間,”她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陸以恆的臉色難看極了,留下一句“我去一趟地下商城”面無表情地走了。
兩尊神一走,一屋子的人立刻像是被放刑了似的,炸開了鍋。
(更遲了,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