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流年裡的你
陸以恆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笑說:“她認識我,我不認識她,算不算很熟?”
聶之言無語,“陸先生,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很出名嗎?”
他做出一副沉吟的樣子,淡淡說:“我無意證明你和我結婚是正確的選擇。”
聶之言,“……”
“是啊,結婚還是我請的客呢,真是正確的選擇,是吧!”誰讓他結婚還走後門來着,誰讓他一摸就是一張毛爺爺!
陸以恆,“……”
“爸媽問我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你說呢?”
聶之言心裡陰笑,陸先生,你也會轉移話題,“我覺得年後比較好,唔,婚禮太麻煩了,準備的時間長一點比較好。”
“嗯。”
聶之言輕輕笑起來,風穿過車窗吹進來,恍惚中,她似乎聞到了幸福的味道。
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好!
陸以恆在客廳裡看財經新聞,聶之言穿着浴衣從浴室鑽出來,她的頭髮很長了,幾乎蔓至腰際,貓着腰到處找東西。
陸以恆的目光僅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又回到電視屏幕上,目不斜視,卻僵硬了身軀。
電視裡,幾名專家滔滔不絕地分析着當前的股市行情,陸以恆所有的精力卻已經集中到身後那個嬌小的身影之上。
透着紅暈的臉蛋,綢緞一樣烏黑的髮絲,纖細白嫩的小腿……陸以恆,你再想什麼?
還不到時候。
“以恆,看見我的髮圈了嗎?”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柔若無骨似的,陸以恆閉了閉眼睛。
“沒看見。”他的聲音啞透了。
“哦,那我再找找,”聶之言摸摸頭髮,繞過沙發,翻找電視櫃,“到底哪裡去了?我不記得了。”
她微微趴着,完全不知道春光漏了大半,陸以恆呼吸一窒,強自別開目光的前一刻,眸色倏然變得冰刀一般鋒利。
聶之言還是沒找到,摸着頭,困惑地走向臥室,身後陡然傳來冰利的聲音,不自覺地令人渾身一顫。
“聶之言,站住。”
她回頭,燈光很盛,陸以恆挺拔的身軀緩緩站起來,面容冷峻地盯着她,彷彿要在她身上看出一個洞,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大步走到她身邊。
“怎……”
所有的疑問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陸以恆沒有給她任何心理準備,“譁”一聲拉下右肩的衣服。
聶之言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睜到極致。
“聶之言,告訴我,這是什麼?”
如果說,七年前的陸以恆是陽光燦爛的,七年後再見,他是冷漠疏離的,那麼,這一刻的陸以恆,是聶之言從來沒有見過的,暴怒的陸以恆。
她沒有被嚇到,只是有點吃驚。
陸以恆深吸了一口氣,斂了斂自己處於失控邊沿的情緒,再開口,已經放低了聲音,但是他臉上隱忍的心痛和震撼還是沒有逃開聶之言的眼睛,“告訴我,你肩上的這三道傷是怎麼來的?”
肩上的傷……聶之言側頭看過去,三道疤痕,有些猙獰和醜陋,她飛快地拉上浴衣蓋住,目光閃躲,“……玻璃,”聶之言低聲說,“在外面吃飯的時候,玻璃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