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以爲,花殘雨之所以打比賽,是被宙斯王強迫的,要他代替劫持天網逃跑的柴放肆。
所以呢,楚揚纔想在花殘雨得到冠軍後,神兵天將般的出現在他面前,然後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大舅子不是那麼好當的。
不過,宙斯王卻告訴楚揚,花殘雨出現在擂臺上,是他自願的,他這樣做就是爲了見到她,求她放了楚揚。
頓時,楚揚就是一愣:“什麼,花殘雨打比賽,就是爲了求你放了我?”
“是的。”宙斯王回答:“假如你此時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依着他的智商,他應該很清楚你現在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了,繼而爲了贖罪,纔會故意死在你手下……你現在還想和他打比賽嗎?”
聽完宙斯王的這些話還有,楚揚心情非常複雜的轉身,看向大屏幕。
大屏幕中,縱身騰起的花殘雨,正用膝蓋狠狠的頂在了比利的下巴上,全場是歡聲雷動。
望着一個後空翻落在擂臺上的花殘雨,楚揚嘴角緊緊的抿了一下,說:“那你還是讓他回去吧。”
宙斯王悠悠的說:“算起來,他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儘管我捨不得他走,想把他當做是我的十八武士之一。”
楚揚皺起眉頭:“你又提前知道了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的。”宙斯王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進了後門的那扇門中。
“什麼天機不可泄露,搞得這樣神秘兮兮。”楚揚盯着大屏幕愣了片刻,強壓着下去找花殘雨算帳的衝動,也向那扇暗門走去。
既然花殘雨無可爭議的成爲本次格鬥大會的冠軍,那麼就算他是一個囚犯,也可以在大會謝幕後,帶着五百萬美金大搖大擺的離開九號監獄了,這些事都是組委會該做的,宙斯王是不會干涉的,所以她走了。
有心去找花殘雨算帳的楚揚,在聽完宙斯王那番話後,覺得也沒必要再露面了,於是也走出了這扇門。
楚揚雖然很氣憤花殘雨綁架自己兒子的傻瓜行爲,但現在卻知道了當初他爲什麼這樣做的原因。
這一切,都是因爲花殘雨受到了柴放肆的蠱惑。
雖說依着花殘雨的智商,不該做出這種混蛋事來,可楚揚卻非常理解他能恢復一個正常男人的迫切心情,看在大家是郎舅關係的份上,這事兒就馬馬虎虎的算過去了吧。
當然了,假如兒子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就算花殘雨再有一個妹妹……楚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主裁判舉起花殘雨的右手,向在場所有人大聲宣佈他就是本次格鬥大會的冠軍後,那些不管是輸了的、還是贏了的有錢人,都高聲歡呼起來。
其中,自然是來自英國的希爾頓小姐的叫聲最高。
沒辦法,誰讓花殘雨勝利了呢,一下子就給她帶來了接近三億英鎊的收入,就算她是世界上最大的敗家女,可也知道這三億英鎊可以讓她揮霍很久了,比方可以用每晚一百萬英鎊的價格,將‘花明耀’包下來……
九號監獄組委會的這些人,辦事還是相當痛快的,在主裁判宣佈花殘雨成爲本屆冠軍不久,他就被一個侍女帶到了二樓的組委會主席臺。
花殘雨將接受一個印有高山的勳章,和一箱子嶄新的美金。
來到二樓的組委會工作臺前,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錢箱子和勳章,花殘雨問那個主席:“我能不能不要這些東西?”
主席一楞:“這是你應得的,你爲什麼不要呢?而且從現在起,你已經有了嶄新的身份,你以後想到世界哪個國家定居,我們都會免費替你辦妥的,因爲你是本次格鬥大會的冠軍。”
花殘雨搖搖頭說:“謝謝,我不會去別的國家定居,也不會要這些東西,我只想用這些東西,來和你們做個交易。”
那個主席剛想說什麼,卻聽到身後有個女人的聲音說:“花明耀,你跟我來一下。”
主席回頭一看,眼中馬上就帶出了尊敬之色,低着頭的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穿着和普通侍女一樣的女人,正是奧林匹斯山上十二主神之一的竈神。
花殘雨卻不知道,一直把她當做了一個身份比較高級的侍女,因爲就是她送來楚揚想見他的消息。
現在,看到組委會主席對這個侍女這麼恭敬後,花殘雨才知道這很可能是奧林匹斯山上的一個大人物,不過他也沒露出什麼異常的神色,事實上,他此時也正想找一個比較給力的人,以方便能夠再次看到宙斯王。
所以呢,花殘雨在竈神說了一句轉身走後,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跟了上去。
一直渴望能夠將花殘雨收入裙下的希爾頓小姐,看到他連箱子也不要的就跟着一個侍女走,連忙趴在三樓欄杆上,喊道:“花、花,你要去做什麼?我現在很想和你在一起!”
說實話,花殘雨對希爾頓這種豔名遠播的敗家女,一點好感也沒有,但卻爲她一直瘋狂的支持自己,多少的有了些感動,也不好意思的不理她就跟着竈神走,於是就擡起頭來對她笑了笑,隨便做了個手勢。
花殘雨對希爾頓做出的這個手勢,只是爲了感激她的支持罷了,根本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不過,希爾頓卻誤以爲花殘雨這是在讓她稍等了,於是就用力的點點頭,大聲說:“好的,花,我會等你的,等你辦完剩下的手續,我們再一起離開這兒。”
對希爾頓的一廂情願,花殘雨是不置可否,但也懶得解釋什麼,只是隨便點了點頭後,就跟着竈神來到了一間屋子內。
反手將房門關上後,花殘雨根本沒有廢話,就對手裡拿着一份傳真文件的竈神說:“那些東西我不會要的,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見到宙斯王。”
竈神將手中的那份傳真遞給花殘雨:“宙斯王是不會見你的。但她卻讓我告訴你,楚揚現在奧林匹斯山上很安全。你先看完這份傳真文件,再決定離開,還是不離開吧。”
“這是什麼?”聽到楚揚在這兒很安全後,花殘雨心中頓時就舒了一口氣,接過了那份傳真,只看了一眼,臉色就驀然大變。
這份傳真上的字不多,而且還配着一張照片,一張車禍現場的照片。
傳真最上面,有個醒目的標題:楚揚製藥集團總經理花漫語,突遭車禍,生死未卜!
看到這個標題和這張照片後,花殘雨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黑,根本沒有仔細看下面那些文字,腳下就一個踉蹌,傳真從手中飄落在了地上。
竈神彎腰拾起這張傳真,望着扶住牆壁的花殘雨,輕聲說:“這是半小時前剛從華夏過來的傳真照片,據那邊的線人說,今天早上六點多的時候,你妹妹正坐在車裡向製藥廠趕去,在經過一個亮着綠燈的十字路口時,卻忽然遭到一輛重卡的攔腰碰撞。”
“我、我妹妹怎麼樣了?那個撞她車子的人,是、是誰!?”花殘雨臉色煞白的單手扶着牆壁,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別看花漫語從懂事後,就一直想把花殘雨取而代之了,但他這個當哥哥的,卻從沒有因此而傷害她,最多隻是多了點提防罷了。
畢竟,這兄妹倆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就算花漫語再不懂事,可花殘雨這個當哥哥也得負起‘長兄如父’的責任,對她應該多多包涵。
可後來,花殘雨陰差陽錯的,受到了柴放肆的蠱惑,劫持了親外甥……這讓他在清醒過來後,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所以這才說什麼也得見到宙斯王,哪怕死也要把他那個妹夫救出去,算是給妹妹賠罪。
不過花殘雨說什麼也沒想到,竈神剛說出楚揚是安全的消息,可他的妹妹卻遭遇車禍了!
坐車的人在路上出車禍,就像是人在河邊走總會要溼鞋那樣,這屬於一種正常的不幸現象。
但花殘雨卻不這樣想,因爲他很明白自己妹妹身邊有多少人保護,如果僅僅是普通的車禍,僅僅憑藉她那輛防彈的勞斯萊斯汽車,也不能使她得到現在生死未卜的下場。
身邊有着那麼多人保護,自身還乘坐着防彈汽車,可花漫語卻是生死未卜,這說明了什麼?
這隻能說明,這起車禍是絕對針對她而來的,有人想讓她死!
很快想通了這個道理的花殘雨,臉色蒼白聲音嘶啞的問竈神:“是、是誰暗算我妹妹?”
看到花殘雨這樣後,竈神眼裡閃過了一絲憐憫:“肇事車輛當場就被扣住了,是個運載石子的重卡,卡車司機叫郝元鋼,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據我們線人傳來的消息,這個郝元鋼並沒有任何謀殺花漫語的動機。而且嚴格說起來,他也不能負主要責任。”
“那、那誰才該負主要責任?”
竈神看了一眼傳真,擡起頭來說:“當時郝元鋼在撞翻你妹妹的車子時,他前面十字路口的綠燈剛亮。”
花漫語倚在牆上,喃喃的說:“這樣說來,是漫語的司機闖紅燈了?”
竈神搖搖頭回答:“不是。”
“不是!?”
“嗯,絕對不是。”
竈神解釋道:“根據現場目擊者證明,你妹妹的車子剛想通過路口時,是綠燈的。按照省會城市的綠燈通行時間,是一分鐘整。她的車子在經過路口時,綠燈剛亮了不到三十秒。按照正常推算的話,她的車子完全可以順利的安全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