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能得到本次奧林匹克格鬥大會的冠軍,纔有可能見到宙斯王。
所以,花殘雨要想救出楚揚,必須得先見到宙斯王才行。
而現在,距離見到宙斯王還有最後一步之遙,只要打敗擂臺對面那個人形坦克,花殘雨就能奪得格鬥大會的冠軍了。
比利做爲美國特種部隊退役教官,也有着相當強的實力,但花殘雨卻根本不在乎,他有絕對的信心將對手幹挺的。
就在花殘雨盯着腳尖沉思的時候,組委會那邊的押注工作結束,主裁示意比賽可以開始了。
花殘雨慢慢的擡起了頭,平視着走到擂臺中央的比利,就在他微微眯起雙眼時,忽然猛地擡頭,向古堡最頂層的走廊看去。
前面就已經說過了,人都有着非常敏感的第六感。
剛纔,花殘雨就是準備凝神對付比利時,忽然覺得有人在看俯視他,那個人,百分百的就是楚揚!
可當他迅速擡頭向上望去時,頂層除了鋼結構的走廊欄杆外,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
難道,我的感覺出錯了?
花殘雨擡頭望着頂層的走廊,眼裡全是無盡的茫然……
……
就在花殘雨擡頭的那一刻,楚揚縮回了探出欄杆的腦袋,隨即走進了身後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古堡最高級的一個房間,每年格鬥大會開始後,宙斯王都會來到這兒,從這兒現場觀看那些‘凡人’的比賽。
楚揚推門走進房間後,裡面的CD機裡,還播放着華夏的名曲《梁祝》,帶着淡淡憂傷的音律,能起到一種讓人心靜的作用。
楚揚一點也不明白宙斯王爲什麼喜歡聽這隻曲子,可他卻沒打算去問什麼,只是在關門後,就坐在最靠近門口的沙發上,掏出一顆煙點上,微微仰首的望着牆上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花殘雨剛剛一臉茫然的低下頭。
在楚揚對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穿着一身白袍的赫拉天后,另外一個,卻是把自己都藏進了金色長袍中的宙斯王。
看到楚揚肆無忌憚的拿出煙來點燃後,這些天心情還算不錯的赫拉,微微皺了皺眉頭,剛想出聲制止時,卻看到宙斯王的腳尖輕擺了幾下。
真不知道宙斯王爲什麼對他這樣好,她不會是、是看上他了吧?
看到宙斯王同意楚揚在這房間裡吸菸後,赫拉心裡忽然很不舒服,覺得被拿走了一件最珍惜的東西。
“羽蛇神,其實在這兒也可以看到精彩比賽的。”宙斯王那金屬刮地的嗓音,在楚揚吐出第一口煙霧時,在這間光線昏暗的房間中響起。
楚揚皺了皺眉頭,看也沒看宙斯王一眼,淡淡的說:“我最喜歡聽的,還是別人叫我楚揚,因爲那是我老子給我起的,以後,請叫我的名字!”
“呵呵,可你現在的確是奧林匹斯山十二主神之一的羽蛇神,而且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我可沒有勉強你。”對楚揚不恭敬的態度,宙斯王絲毫不以爲意。
楚揚望着大屏幕中開始和比利廝打在一起的花殘雨,仍然沒看宙斯王一眼的回答:“你腦子要是還好使的話,應該記得我在答應成爲你屬下時,曾經提出的三個條件。”
雖說早就知道楚揚根本不拿着宙斯王當神看,可赫拉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心中還是有些緊張:臭小子,你以爲宙斯王愛惜你的人才,就可以任由你這樣冒犯她啊?唉,你怎麼全然忘記臨來時,我是怎麼囑咐你的了?
如果把楚揚換成別人……別人也斷斷不敢對宙斯王這樣無禮,所以赫拉也根本沒辦法猜出她會是如何的生氣。
但就是因爲說宙斯王腦子有病的人是楚揚,就連赫拉都以爲她會勃然大怒時,她卻連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仍然用不帶任何感情的強調回答:“呵呵,我怎麼會忘記呢?你當初讓赫拉找到我,說要見我時,我曾經向你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得答應我成爲奧林匹斯山上的羽蛇神。諸神殿中原本多出的那一把椅子,就是給你留下的。”
楚揚在剛進入諸神殿時,就發現總共有十四張椅子,宙斯王加上十二主神,總共才十三人,當時他就納悶爲什麼會有十四把椅子。
直到他求着人家赫拉去見宙斯王后,才知道那把椅子是給他這個羽蛇神留下的。
看來,楚揚早晚會成爲諸神殿中的一個神祗,這是宙斯王早就算到的了。
而且,楚揚爲了能夠找到破解天網的辦法,還得乖乖的聽從宙斯王的吩咐,成爲了諸神殿中的一員。
當時,楚揚對宙斯王要讓他當‘神仙’的條件,並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了,可他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三個條件:一,幫着他對付天網,‘解救’柴慕容。二,永遠不許對外界宣佈,他是奧林匹斯山十三主神之一。第三條就是,守着第三者在場,要叫他的名字,別叫他羽蛇神。
正如楚揚答應宙斯王成爲她屬下那樣,宙斯王也很痛快的答應了他這三個條件。
可現在,宙斯王卻在守着赫拉這個第三者時,稱呼楚揚爲羽蛇神,他這才說她腦子不好使。
聽宙斯王說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提出的那三個條件後,楚揚馬上就冷笑了一聲:“嘿嘿,你既然還記得當初答應我的事情,那你爲什麼在守着第三者時,還叫我這個讓我反胃的名字?你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這小子,求着我還敢這樣跋扈,以爲我真不敢把你宰了怎麼的?
宙斯王藏在金色面紗下的雙眸一眯,但隨即就淡淡的笑了笑,輕而易舉的就將矛盾轉換到了赫拉身上:“哦,我一直以爲你和赫拉的關係很不一般,所以纔沒有把她看作是一個單純的第三者。可我真沒想到,你卻分得這樣清清楚楚。呵呵,不好意思啊,是我想錯了,在這兒,我可以向你道歉。”
宙斯王主動向手下道歉的態度,的確是夠讓赫拉吃驚的,但這些絕對比不上她對楚揚把她看作是‘外人’的憤怒:混蛋啊混蛋,枉我這些天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討好你,安慰你,寵着你,可沒想到你卻把我當做了外人,你對得起我嗎?
如果不是守着宙斯王在場,咱們的赫拉天后,肯定不會坐在那兒,只是胸脯一起一伏的乾生氣,恐怕她早就跑到楚揚面前,揪住他的耳朵……哭問這是爲什麼了。
對於宙斯王這種四兩撥千斤轉移矛盾的小技倆,深陷男歡女愛中的赫拉天后,也許暫時沒有察覺到,但對於楚揚這種迅速的、健康成長的情場老手來說,卻沒有什麼難懂的。
苦笑着看了看狠狠瞪着自己出赫拉,楚揚擺擺手,興趣缺缺的說:“好了,算我腦子有病好了,你可別再這兒挑撥離間了。”
就在楚揚和宙斯王說完這句話後,下面擂臺上的第一回合比賽,已經結束了,花殘雨暫時佔優,看來他打敗比利取得本次格鬥大會的冠軍,差不多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
楚揚在說破宙斯王挑撥離間的用意後,就一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盯着大屏幕。
而赫拉,也慢慢的明白了過來,眼裡帶着一絲幽怨的,低聲和宙斯王說了句什麼,就從後門悄悄的走了。
擂臺上第二回合的比賽,很快就開始了,對於花殘雨能不能打敗比利,楚揚覺得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假如花殘雨要是失敗了的話,那他可真給整個華夏丟人了。
就像你在看一場足球比賽的實況錄像那樣,雖說場面還是那樣的精彩紛呈,可卻再也引不起你那種緊張的興奮感了,因爲這裡面缺少了懸念。
任何的賽事,一旦缺少懸念,都會變成一場無關緊要的表演賽。
楚揚是那種不喜歡將精力放在表演賽上的人,所以在第二回合開始後,他就將視線從屏幕上轉移到了宙斯王身上:“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
懶懶倚在沙發幫上的宙斯王,微微擡了一下身子:“你是不是想在花殘雨奪得冠軍後,再格外加場比賽,由你和他打一場?”
“你這人雖然邪門,可我不得不說你的確有着一般人沒有的‘讀心’本領,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獲悉別人心中的想法。”
楚揚望着宙斯王,搖了搖頭說:“唉,其實這樣一點也沒意思,因爲你提前洞悉了別人心中所想的,那麼就缺少了在遇到事時的激情,整個人生就變得乾巴巴,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你這樣的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宙斯王淡淡的回答:“這就是神和凡人之間最大的區別。”
“狗屁。”楚揚當即就罵出一句粗話:“你假如真的是神,那你幹嘛在我面前整天戴着個面具?神好像應該不在乎被人看的吧?”
“你早晚會見到我的,只是時候還沒有到。”宙斯王說完這句話,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可以和花殘雨打比賽,但我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見人家宙斯王有着讓人愧疚的‘罵不還口’氣質,楚揚也不好意再說什麼髒話了。
“他會故意死在你的手中,籍此來贖罪。”宙斯王緩緩的在沙發前來回的走着:“你知道他爲什麼堅持要打比賽嗎?”
“不知道。”楚揚很乾脆利索的回答:“我又不是你這樣的神。”
宙斯王發出一聲鏗鏘的笑:“呵呵,他想通過這種方式見到我,然後求我把你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