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響,川島芳子打開了牆上的電燈開關。
在黃東東一腳踹開門扣下板機時,從牀底下撲出來的川島芳子,親眼看到那把螺絲刀,如同箭一般的刺入了追兵的心口。
雖說因爲皮帶的彈性不夠,螺絲刀也沒有血槽,不可能直接給人造成對穿,更不能給人放血,但那把螺絲刀上卻塗抹了毒。
螺絲刀上的毒,就是川島芳子的血液,她常年泡在藥水中,血液中早就帶有了讓人心力衰竭的毒性……可以這樣說吧,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毒物。
川島芳子不敢確定黃東東心口中了螺絲刀後就會死,但她卻對上面的血毒有着很大的信心,就算這個追殺者的本事再高。
只要中了她的血毒,對手就會在幾分鐘內失去反抗力,任由她來擺佈了,這也是黃東東爲什麼在劇痛之下,仍然睜不開眼睛的原因。
打開電燈後,川島芳子認出了這個追兵正是打傷她的黃東東。
“呵呵,原來是你啊。”川島芳子微微一笑的彎腰,右手蛇兒一般的抓住了她的脖子,陰森森的聲音中帶着得意:“原來是你陰魂不散的追殺我,剛纔我還在想該怎麼‘報答’你給我的那一槍呢,沒想到機會來的這樣快。”
如果這個追殺者是楚揚的話,也許川島芳子還有點興趣慢慢的玩。
但換成運氣實在不佳的黃東東嘛,對不起,川島小姐實在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乾脆直接掐死了算,誰知道外面還有沒有別的追兵?
川島芳子抓着黃東東咽喉的手,猛地一緊,正準備送這個倒黴丫頭儘快上路時,忽然就聽到門外的夜色低空中,傳來利器破空的聲音:咻咻!
誰都知道,黑夜中,在亮着燈的門口向外面看時肯定看不清,但外面的人卻可以看清屋子裡的情況。
儘管看不清外面夜色中的情況,但川島芳子在聽到兵器破空的咻咻怪叫聲後,還是下意識的鬆開黃東東的咽喉,腦袋猛地一仰,身子隨即後竄!
快,川島芳子在察覺到不妙後,向後急竄的速度可謂是快到了極點。
也正是因爲她的反應足夠快,所以才能讓要害避開了從外面厲叫着飛來的暗器。
只是那個暗器的速度太快了,哪怕川島芳子的反應是如此的迅速,避開了要害,但暗器依然穿透了她的左耳,藉着她後竄的勁道,發出‘篤’的一聲輕響,她的左耳就被固定在了土胚打製的牆上!
黑色的軍刺,這個帶着死亡氣息從夜色中飛進來的暗器,是一把黑色的軍刺!
左耳被刺透的疼痛,還沒有傳到川島芳子的大腦神經,一條淡淡的黑影,就風一樣的飄進了屋子裡。
這個人,正是那個兩天前差點被川島芳子啃死的楚揚。
……
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就在黃東東馬上就被掐死時,他終於火急火燎的趕到了。
楚揚的人還在距離機井房足夠十幾米的地方,就清楚的看到川島芳子要對黃東東下死手,這才提前甩出軍刺逼退了她。
黃東東到底怎麼樣了,楚揚現在無暇去查看,他必需得先把川島芳子做掉。
“臭女人,這次你往哪兒跑!?”楚揚在撲進來後,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腳尖直接在地上一點,直接再次向那個鬼女人撲去。
因爲有着很丟人的前車之鑑,這一次楚揚再也不會傻到給川島芳子纏上來的機會,毋須趁着她耳朵被釘在牆上的機會,將她一擊必殺!
要說川島芳子反應可也真夠快的,左耳被釘在牆上後,根本沒有擡手去拔軍刺,而是硬生生的向旁邊猛地一擺頭,鮮血迸濺中,她的左耳就被撕裂,可也躲開了楚揚的一記窩心腿。
任誰的的耳朵被撕裂後,心情也不會好的,疼的腿肚子都打哆嗦的芳子小姐,完全可以證明這一點。
“呀咿咿!”劇痛之下的川島芳子,在楚揚撲來時不退反進,藉着一聲怪叫稀釋了左耳傳來的劇痛,就在倆人將要相撞時,卻猛地一個轉身躲開了他的右腿,腰肢詭異的一扭,雙手大張着就抱住了他。
已經有所準備的楚揚,雖說再次被川島芳子抱住,可也讓她付出了代價:在川島芳子抱住他時,他已經兇狠的右肘後擊,咔嚓一下就撞斷了敵人的兩根肋骨,隨即身子側轉,揹着那個女人就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左耳撕裂、肋骨骨折、身子被狠狠的撞在牆上,這一連串的打擊要是放在別人身上的話,就算不被疼死過去,但接下來必定會處在絕對捱打的處境,何況下手的這個人,又是不再遊戲的楚揚呢?
但川島芳子乃是島國的東方之花,她繼承了日本武士悍不畏死的光榮傳統,山本五十六、東條英機、板垣徵四郎在這一刻靈魂附體!
她一個人代表了日本武士悍不畏死的歷史傳統,在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不是一個人!
有那麼多前輩靈魂附體的川島芳子,視疼痛爲無物的,四肢緊緊的纏住了楚揚,故技重施,她要用世上最陰柔的功夫,像蟒蛇纏死獅子那樣的,將這個男人纏死!
在被川島芳子再次蛇一樣的纏上身子後,楚揚並沒有慌亂,嘴角反而帶起了一絲陰謀得逞的陰笑,雙手交叉的放在肋下,再次兇狠的向牆上撞去!
“我要活生生的憋死你!”川島芳子咬牙切齒的剛說出這句話,忽然就覺得此時沒有一根骨頭的腰肢,隨着在楚揚身上的緊緊纏繞,猛地一疼,接着就有鮮血的腥味,更加濃密的散在了空氣中。
川島芳子在收緊身體快速的圍着楚揚纏繞時,疼的不僅僅是腰肢,還有經過他兩肋下的每一個部位。
這是怎麼回事!?
川島芳子大駭之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身子,藉着昏黃的燈光猛地看到:楚揚藏在肋下的雙手十指指縫中,竟然抓着數片寒光閃閃的碎玻璃!
正是這些碎玻璃,在川島芳子施展出軟體神功時,根本不用楚揚費絲毫的力氣,尖銳的玻璃碴,就如同刀子那樣,劃破了她的皮膚!
川島芳子也許不能算是個人,因爲一個有着衆多靈魂附體、視肋骨骨折無視的人,真得不該算是個人。
可她偏偏又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就算她的忍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板,但每當她的身體緊緊‘爬’過楚揚的肋下時,玻璃就劃破皮膚的感覺,卻讓她有了一種可笑的無力感。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神仙、鬼和死人外,只要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都不可能承受住這種越使勁、受傷越大越多的處境,川島芳子也不行!
“來呀,你不是很牛比嗎,你不是要纏死我嗎,你怎麼不用力了!”楚揚昔日那張英俊的小白臉上,此時已經帶上了憤怒的獰笑,藉着川島芳子身體全面後縮的同時,攥着玻璃碴的右拳,狠狠的擊打在了她的胸口!
川島芳子的兩個乃子,在男人眼中也許很挺翹、很誘人,而且也佈滿了古銅色的油膩,滑不留手的可以躲過兵器之王軍刺的攻擊。
不過,在閃着寒芒的玻璃碴下,這兩個本該讓男人和孩子拿嘴含着的東西,此時卻只是兩塊佈滿了油膩的肥肉而已。
露出楚揚指縫的那數片帶着血漬的玻璃碴,根本不懂惜香憐玉,毫不留情的在那倆個偉岸上,狠狠的劃了三四個血口!
川島芳子陰柔到極點的身子,也許可以承受任何人的拳擊,也許能避開楚揚霸道的軍刺,但卻無法借用皮膚的滑膩避開玻璃碴,因爲數量太多了……隨着楚揚雙手接連攻向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她除了付出一絲絲血滴之外,只能選擇鬆手退避。
不能依仗蛇一樣纏鬥的川島芳子,一旦離體後,哪怕有東條英機等衆前輩的靈魂附體,可在很是憤怒的楚某人眼前,她那點本事根本沒得看,甚至比一條死狗也強不了多少。
“傻比娘們,你去死吧!”就在川島芳子倉促後退中,楚揚右腳霍然飛起,重重的踹在她的下巴上。
川島芳子的下巴在重重捱了一腳後,她就像是風箏一樣的飛起,直直的落入了機井房深處,咣噹一聲的砸在了柴油機上。
痛打落水狗,一向是楚某人最喜歡的保留節目,假如不是那邊還有一個黃東東,他肯定會緊跟着下去,用他所知道的最殘忍的酷刑,讓那個鬼女人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的欲。仙欲。死!
可現在他沒有繼續追下去,因爲還有個不知道死活的黃東東在,反正他覺得只要守住門口,那個女人除非玩地遁。
“鬼妖女,敢你嘛的逼得老子差點自殺,這就是你的下場!”狠狠的對着機井房深處吐了個吐沫後,楚揚鬆開雙手扔掉手中的那些玻璃,快步走到黃東東面前,扶正了她的身子:“黃東東,黃東東!你沒事吧,讓你不聽老子的話,這下吃虧了……”
因爲燈光的原因,楚揚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黃東東心口的螺絲刀。
不過,當他看到黃東東胸口上的這玩意兒後,,先是一呆隨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頓時大怒,雙手扳着她的身子不住的搖晃,高聲罵道:“我草,什麼總參二部的精英,純粹就是狗屁!連別人設下的機關都躲避不了,還有臉自稱精英嗎?你別給我裝死,我知道這點傷對你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給老子睜開眼,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