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等上過朝我就回府裡,你也快些回去。”金御旦對自己的僕從說道。
“是,主子。”周大勇恭敬點頭,離開去辦事。
金御旦回到自己的王府,召集手下進入密室一陣商議。而錢雅梅也很快收到訊息,說太子已死在蒼遠城,讓她早作準備,與他和相爺府裡應外合,見機行事。
蒼遠城內突然發生驚天悲劇,金鎏國太子突發疾病身亡。軍中衆說紛紜,而唯一的見證者只有一人,那就是太子的妃子慕容傾城,也就是副帥本人。
傾城對着太子的屍體失聲痛哭:“太子啊,主帥,您別這麼就走了!我該怎麼辦啊?您快起來說話呀!嗚嗚嗚……”
底下跪着一大羣呆若木雞的士兵,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打仗沒有戰死的主帥會突然死於意外。而那兒躺着的的確是主帥沒錯,軍醫早就把過脈象,人已經硬了,回天乏術。
而站在傾城不遠處的金御麒,此刻已易容成丫環模樣,唯一的不足就是這丫環人高馬大,像個男子。傾城的解釋是,此女子是自己撿來的,給她取名玉兒,因不會說話又無人照顧,她會將帶“她”回宮裡。
金御麒看着悲痛中的傾城,暗歎她的演技了得,那眼淚看得他都心疼不已。爲了他們的計劃,傾城可謂卯足了勁頭。她很聰明,將他易容成了女子,還是個啞巴!如此一來,既可名正言順待在她的身邊又可避免因聲音露出什麼破綻。
“請副帥節哀!”無情悲痛說道:“主帥暴斃誰都無法預料,只是,這後事該如何置辦?”
傾城停止哭泣,摸着眼淚說道:“自然要將主帥的遺體帶回去厚葬,且礙於皇家顏面,對外不可道出實情,就說是戰死的。哦,速速派人去冷剎國告知納蘭將軍與慕容將軍,就說主帥戰死,他們必須堅守陣地,不得回宮。”她之所以這麼做,免得知道真相的人越多越不利。
“是!”無情領命而去。
軍醫羅希生對傾城說道:“副帥,小的雖是軍醫,卻不是大羅神仙,不能救得主帥性命,請副帥節哀順變,在皇上面前,呃。”他說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主帥是暴斃,與人無尤,派人回宮報信吧,就說大戰告捷,只是主帥以身殉國。好了,你們都下去,我想好好陪着主帥,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都不準進來。”
“是!”所有人都退出房間。
“無恨,你守在門口,任何人靠近均需通報。”傾城命令無恨。
“是,副帥!”無恨應道。他心中卻有些懷疑主子的暴斃,主子向來身康體健,怎會說死就死了。他越看那死人的臉越覺得怪異。死人的臉他見得多了,可主子死後的臉卻格外變扭,好像、好像死了很久似的,可明明昨天一早還是好好的。
他想找無情商量,說說心裡的疑問,無奈傷心過度的無情先一步離開去辦事了。只能先不了了之,他站在門外,收拾悲傷的心情。
“嫣兒,辛苦你了。”人都退下
後,金御麒終於可以小聲說話了。
傾城搖頭:“不辛苦,只是得罪了這位士兵兄弟,在他臉上大做文章,對逝者不敬真是罪過!”
金御麒看着躺在那兒已死的“金御麒”:“你將他易容得真像。”
“你與他身形相仿,身高又相似,易容也不難,只要我們繼續瞞天過海就大事可成了。”
金御麒將一塊白布蓋在逝者全身:“他睡在牀榻上,那今晚你我睡哪兒?”
傾城指指地上:“就睡這兒吧。鋪上毯子就緩和了。”
房間裡有一塊又大又厚的毛毯,是金御麒從冷剎國皇宮裡命人搬來的,鋪到房間裡果然又暖又柔。
入夜,兩人合衣躺在地上。金御麒緊緊抱着傾城:“冷嗎?”
“不冷,這毯子極暖和。”傾城看着牀的方向:“知道我在想什麼?”
“想什麼?”金御麒問。
“若那兒躺的真是你,我就不會這麼鎮定得哭了,我一定馬上隨你而去,絕不苟活。”
金御麒捂住她的嘴:“呸呸呸,休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我都會長命百歲的。”他忽然一笑,說:“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你想什麼?”
金御麒說道:“兩個女子可不能親熱,且又是當着一個逝者的面,看來,我是要當數日的和尚嘍。”
傾城笑了一下,捶打他的身子:“總是不正經,不理你了,睡吧!”
“好。”金御麒親吻她的臉頰:“我現在是玉兒,啞巴嘛,我懂。”
“知道就好,老實睡覺!等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宮了,可有的演戲了。”
“是,娘娘,奴婢不敢逾越!”金御麒忽然細聲細氣得說。
傾城笑了,閉上眼睛睡覺,假裝不去理睬他,她若再搭腔,難保他不會亂來。
劉師菲自從知道明王的“醜事”後如坐鍼氈,一方面,她不希望將他的事傳言出去,那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惹來一身騷;另一方面,她又想給錢雅梅一個深刻地教訓,不守婦道又勾搭她鐘意的男人會有什麼後果。琢磨了兩個晚上之後,她決定給錢候妃來一個主動痛擊!
機會很快就來了。平王金御達生辰就在明日,她與夫君受邀進宮祝賀,她的主意已定,勢必給那不要臉的貨色一次終身難忘的教訓。
翌日晚上,微風陣陣,不怎麼寒冷。宮裡張燈結綵,雖不太排場,但該有的喜慶一樣都不少。劉師菲隨夫君到了喝酒的大殿,人尚未到齊。
金御達一臉喜氣,穿着嶄新的衣裝,接受衆人的道賀,他的母妃玉妃打扮得格外美麗,風韻猶存而不張揚。金御達顯得很激動,溢於言表得興奮着。
“達兒,穩重點,你父皇還未到。你的事你父皇會做主的。”玉妃小聲對愛子說道:“等成親之後你就是大人,理應爲你父皇分憂了。”
“母妃所言極是,孩兒受教。”
“恭喜皇弟生辰,歲歲年年平平安
安!”金御軒說道,表面的禮數他向來做得很到位。
“多謝皇兄。”金御達迴應。
劉師菲也道賀着,神情不卑不亢,身爲王妃,只要到場就是最好的答禮,在男人的世界裡,她們永遠是附屬品。
又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夫妻兩人由宮女引領着坐下。錢雅梅被兩個丫環攙扶而來。因太子與太子妃均未到場祝賀,那她這位候妃就舉足輕重了,且又懷了皇家的骨肉,身份自然不同。
錢雅梅送上自己的賀禮,然後說了一通大方得體的話,身爲官家小姐,這些禮數客套自然不在話下,那金御達也很是高興,一點都不在意她只是太子皇兄的候妃而已。
隨後,錢雅梅被安排坐在了瑞王王妃的旁邊。
“妹妹,你來了。”劉師菲主動打招呼,滿臉笑意。
金御軒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王妃,然後起身與其他王宮大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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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來得可真早。”錢雅梅小心翼翼坐下,不是她故意顯擺,對於腹中的孩子,她是真的在意,這孩子對她而言太重要了,既然太子已死,那她的地位將更加不同,若生的是男孩兒,她真是做夢都會笑醒的。
“妹妹在想什麼?”劉師菲問,臉上好像很關切:“莫不是在想太子能什麼時候回來?”
錢雅梅微微一笑,說道:“姐姐真是說笑了,妹妹我只是在想,這孩子將來會長得如何英偉。”
劉師菲不動聲色,說道:“自然如太子般瀟灑英俊。”她心裡的恨,在慢慢凝聚,又說:“妹妹今日穿着淡雅得體,真是給太子長臉啊!”
錢雅梅看看自己身上的淡粉色衣裝,笑說:“姐姐過獎了,妹妹哪有姐姐這般高貴大方。”
兩人又互相恭維了一陣。劉師菲手一揚,身後的宮女立即端上一個錦盒。
“姐姐這是?”錢雅梅盯着眼前的錦盒。
“那日姐姐說重話傷了妹妹,姐姐這是來賠不是呢。裡面是一對耳環,想來必定適合妹妹,望妹妹不計前嫌,好心收下,也算是給姐姐一份薄面。”劉師菲說得句句在理。
錢雅梅沒有搭腔,只是示意身後一男子。男子是宮裡御醫的徒弟,近來屢屢跟在她的身後,算是宮裡專派於她的御用:“你看看吧。”言下之意自然是看看這可不可以佩戴。
劉師菲看着男子動手取下那一對翠綠的耳環,在鼻尖聞了聞,又細細看了看,掂了掂,便道:“妹妹,小心是應該的,不過,你這是懷疑姐姐會在耳環上動手腳麼?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皇弟的生辰,姐姐就算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敢啊。”
錢雅梅說道:“姐姐莫生氣,若妹妹不想收下姐姐的禮物,早就出言打發了,讓馬御醫看看,對你對我都是有好處的,姐姐說是不是?”
劉師菲假裝加下火氣,點頭道:“是,是,想驗看就驗吧,明人不做暗事,姐姐還等着妹妹誕下龍子賞口滿月酒喝呢。”
錢雅梅得意一笑,有些飄飄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