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呢,這冷嬛就是個教訓,真是引狼入室了!”納蘭秀慧臉色微變,對西門詩羽說着:“開始母后還懷疑你呢。如此看來,應該不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我,我就算再諢,也不會拿皇上的性命開玩笑,我只是想獲得皇上的寵幸,又不是想要害死皇上。呸、呸,母后請見諒,詩羽是太激動了。”西門詩羽收斂道。
“算了,母后不會記你氣的。這冷宮其實沒什麼不好,與世隔絕的日子反倒逍遙自在。”納蘭秀慧賭氣說:“省得每天被這事那事煩心。”
西門詩羽打趣:“那母后不如搬來與我同住吧。”
納蘭秀慧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就是嘴巴討巧,怎麼就不見你討得皇上的歡心呢!”
西門詩羽雙眼咕嚕嚕轉了轉,說道:“母后,我有個主意,不知母后會不會答應。”
“什麼主意?別又是餿主意吧?”納蘭秀慧不以爲意。
“母后不是說現在皇上不再寵着慕容傾城了嘛,那也就是說,皇上很有可能已經忘記了這樁醜事,說不準心情一好,就與我郎情妾意了。如此以來,這冷宮我也不用再住了,也省了母后一番心思。”
納蘭秀慧猶豫:“這,行嗎?”
西門詩羽開始施展自己的撒嬌功力:“哎呦,母后,您是太后,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皇上那麼孝順您,您就算爲他做做好事唄。我是被陷害的,又不是真心想與高上進好,等我與皇上有了肌膚之親,再爲您添一個胖孫子,您就享樂無窮嘍。”
納蘭秀慧想着那美好的一幕,不禁動搖了。
西門詩羽見有門,又說了一通好話,婉轉極了,最後,她又說:“母后,在這個皇宮裡,您是最講道理的一位長輩,也是詩羽最尊敬的長輩,我希望將來我的孩子可以喊我最尊敬的人一聲祖母,難道母后就不想有這麼一天嗎?”
納蘭秀慧被說動了,點頭說:“好吧,母后就幫你試試,不過,這事成不成可就在於你自己了。”
西門詩羽差點給她下跪:“謝母后成全,多謝母后成全!”
“你起來吧,幫你也是應該的,母后還嫌做得不夠呢。”納蘭秀慧由衷說道:“母后希望你們個個都可以後宮和睦,爲皇家開枝散葉,少讓母后操心就好。”
“現在慕容傾城會在做什麼?”西門詩羽問。
“她?”納蘭秀慧說道:“反正不會躲起來哭鼻子。若你能放出冷宮,就別與她鬥氣了,她也不容易。”
“我也不想啊。反正我答應母后,我如果出了冷宮,只會想着如何得到皇上的寵愛,不會與慕容傾城起衝突的。”
納蘭秀慧拉着她的手,說道:“好,好,母后相信你,總之,你們要和和美美的,知道嗎?”
西門詩羽裝出柔順的樣子:“是,母后,詩羽知道啦。”
沒用多少午膳,傾城又徑直去了御書房,見九真在殿外守着打瞌睡,就悄悄走
進房內,偌大的書房內不見御麒的蹤影。她正覺得奇怪,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書架後頭傳來。
傾城疑惑地走了過去,只見御麒仰面躺在地上,身上被倒下來的一堆書壓上了,有老鼠剛好經過,正在啃咬書籍。她的到來嚇走了老鼠,她異常擔心他的安危。
“九真,快進來,皇上摔倒了!”傾城喊了起來:“你快進來!”
九真的瞌睡蟲被趕跑了,聽到娘娘的聲音,慌慌張張就跑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皇上怎麼了?”他一看,嚇得不輕:“我的媽呀,皇上,皇上!”他喊了兩聲。
“來,九真,快點搬開皇上身上的書。”傾城沒有遲疑,動手挪開一本又一本書。
九真也不敢含糊,動作迅速,生怕壓壞了皇上。不一會兒,兩人合力將他扶至龍椅上坐下。九真用寬大的衣袖爲皇上扇着風。
傾城掐着御麒的人中,邊喊着:“御麒,你醒醒,御麒,你醒醒啊。”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金御麒這才醒了過來,看看傾城又看看九真,說道:“朕這是怎麼了?朕只記得正在書架前翻看書籍,頭痛欲裂之下撞在書架上,然後那些書紛紛砸了下來。”
“皇上,奴才該死,沒能聽到御書房內的動靜,奴才該死,令皇上受傷!”九真惶恐跪地,連連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他心裡卻納悶,這皇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脆弱,這若是從前,他根本不會被這些書給砸暈的,真是匪夷所思啊。
“九真,這與你無關,你先起來吧。”傾城對他說:“皇上也不是有意的,應該不會怪罪你。”
金御麒卻板着臉,說道:“朕什麼時候允許你來替朕發號施令了?”
傾城張了張口,說不出任何話來。九真暗暗吃驚,站起來也不是跪着也不是,心裡正爲自己的前途堪憂,卻聽皇上說了句:“算了,朕是寬宏大量之人,你的罪就免了,下不爲例!”
他一喜,連連說道:“謝皇上,謝皇上!”
傾城見他額頭有血痕,說道:“皇上,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朕有那麼脆弱嗎?”金御麒睨了她一眼:“好了,朕還忙着,你就先退下吧。一點點小事都傳太醫的話,豈不令人恥笑。”
九真看着皇上的臉色,他的陰晴不定令九真這當奴才的膽戰心驚,摸不着頭緒。
傾城鬧了無趣,只好行禮說道:“臣妾告退,請皇上一切小心!”
“你們都下去,朕想一個人靜靜。”金御麒一揮手,脾氣壓抑。
傾城與九真一同出了御書房。走出有一段路的時候,九真忍不住說道:“娘娘,您是不是不開心啊?”
傾城走至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下,對九真說道:“九真,你也看到了,皇上他已經變了很多,這怪病是越來越嚴重了,我們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你是皇上身邊貼身伺候之人,本宮也只能拜託你好好照顧皇上了。”
“奴才遵命,奴才伺候主子是應該的,方纔打瞌睡也是奴才的不是。”九真誠懇道:“娘娘請寬心,奴才會一直守着皇上的。”
“還有無情無恨,回頭你也替本宮知會一聲,讓他們好生照顧皇上安危。”傾城落寞地坐着,看着遠方:“皇上這一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他那麼不想見到本宮,本宮還是離他遠遠的吧。”
“不可啊,娘娘。您是皇后娘娘,又是皇上最貼心之人,若您都放任皇上不管的話,這、這皇上會更加冷麪無情的。”
“可是••••••”傾城想哭,拼命忍住:“九真,看到皇上如此反常,我這心裡比誰都不好受,可是,我卻對此束手無策,是我無能啊,我不配當這個皇后!”
九真跪下,說道:“不,天底下只有娘娘這皇后當得讓奴才心悅誠服,娘娘,皇上這怪病一定會好起來的,奴才都不灰心,您可千萬別喪氣啊。”
“嗯。”傾城應聲,然後說道:“你快回皇上身邊去,有什麼動靜速來稟報。”
“是,娘娘。”九真起身而去。
傾城邊往回走,邊在心裡哀嘆,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走至添福殿外頭時,卻見幾個男子站在前頭,就走上去問:“你們是誰?爲何會在本宮殿前站立?”
“啊,是皇后娘娘。娘娘千歲,臣等是銀寧國使臣,因高上進一事特來求見娘娘!”青衣男子四十左右,低眉順眼的樣子。
另外一個藍衣男子與其年齡不相上下,說道:“聽聞貴國已換了娘娘,特來求見,娘娘,不妨由臣等說明原委,請娘娘相助一二。”
另外一個男子也是恭敬的樣子,一直附和着。
傾城想了想,爲避開嫌疑,就道:“那就請諸位到御花園談談吧。”
衆人與傾城前後腳來到就近的御花園內,茹小雅和淨兒一道跟隨。
雙方談了一陣子,無非就是爲了高上進冒犯前任皇后娘娘一事。傾城說道:“你們的意思就是想讓皇上從輕處置高上進,可你們憑什麼以爲我們金鎏國好欺負呢?”
青衣男子顯然是他們的代表,說道:“娘娘,臣等之所以來求娘娘,是聽說娘娘與貴國皇帝情深恩重,由您出面調停勢必有所益助,再說,若兩國交惡,雙方都得不到好處的。”
傾城說道:“那也得由皇上說了算,公是公,私是私。本宮何必爲了高上進這個人而觸犯天顏呢?再說了,就算求情成功,本宮可沒什麼好處啊,就算處死了他,本宮也覺得是應該的。”
“娘娘,高大人說了他與您似乎有什麼淵源,難道娘娘真的想見死不救麼?”藍衣男子忽然說。
傾城當仁不讓:“這位大人好生無禮,難道本宮還要受你威脅不成?”她站起身:“來人!將大人們請回去,本宮恕不遠送!”
“娘娘,娘娘!”青衣男子上前兩步,說道:“難道娘娘就不想知道皇上近日到底是怎麼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