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爲了他,她捨棄了這一輩子對她無‘私’奉獻了一切的男人,只是想與他從此快樂幸福地在一起,她絕對不會讓他輕言放棄的!
絕不!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蔣盈甩掉別人的份,絕對不會讓別人甩掉自己!
更何況,她已經認定這個男人了,這一輩子,她跟定他了,誓死相隨!
想到這裡,她伸手用力地擦乾淨了眼淚,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穿着他的衣服一步步地走到他的臥室‘門’口,沙啞着聲音說:“彥寒,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也知道過去我真的做得不對!但是我想請你聽我說最後一襲話。”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側耳緊貼着‘門’期盼自己能夠聽到裡面發出些動靜。
可是聽了半天,裡面死寂一片,彷彿他根本就不曾呆在裡面一般。
他的絕情讓她的淚水又不爭氣地從眼眶裡奔涌而出,她也沒有舉手去擦,就由得它就這樣滾滾而落。
默默地哭了一會,她無力地依着‘門’框坐了下來,然後輕輕地說:“好吧!我承認我一開始真的不愛你。你也知道,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只是我父母的希望,實際上我喜歡的男人是一個來自大山裡名叫肖伯堯的男人。我們在同一所學校,他長相普通,可是爲人樸實無華,整個人給我一種很安定很可靠的感覺,真的有別於這個城市的那些有錢公子哥們的浮誇。這對我來說,真的很寶貴。所以,我打定了主意要一輩子跟他相守在一起。可是,當你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的儒雅你的容忍你的專情都讓我心動。越和你接觸得越久,我越感覺到越離不開你了!我被你‘迷’住了,如今已經深陷於對你的癡‘迷’之中,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我過去揹着你和肖伯堯來往,那是不爭的事實,可是現在,現在我發誓,我已經與他說清楚了,並且分手了!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一切!彥寒!我愛你,很愛很愛!如果你就這樣不理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求求你,原諒我吧!開開‘門’好嗎?至少讓我看看你!”
說到最後,已經哽咽不止,話裡滿滿的全是哀求。
‘門’突然間被拉開了,一身沉重的吳彥寒冷冷地站在‘門’口。
“彥寒!”她驚喜若狂,急忙撲上前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腿’,哽咽着說,“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仍然是愛我的!你不會捨得拋棄我的!”
吳彥寒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機打開放到她面前,然後狠着心將那一段段的視頻逐段地放給她看。
當看到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幕幕她與肖伯堯在一起時的那不堪入目的畫面時,立時臉‘色’蒼白,心悸得無以復加,大腦‘混’‘亂’一片。
她不知道吳彥寒手裡怎麼會有這些視頻。
難道他這個星期以來一直派人在監視她嗎?
天啊!極有可能!
他故意離開一個星期,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會做什麼吧?
結果她......
當視頻播完,吳彥寒淡淡地問:“我們還有可能嗎?”
蔣盈一個‘激’靈,急忙抱住了他,流着淚哀哀地說:“彥寒!彥寒!那是他‘逼’我的!他知道我已經不愛他了,他便瘋了,威脅着我說若我不跟他在一起一星期的話,那麼他便會一輩子纏着我不放!我不想再被他糾纏一輩子,所以這違着心被迫答應了他啊!彥寒!那一星期裡,你可知道我被迫與他在一起真的感覺生不如死啊!明明厭惡他明明恨不得立即離開他,可是卻不得不強顏歡笑地應付着他,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嗎?”
“起來吧!”吳彥寒臉上仍然沒有一點表情,伸手扶她站了起來,淡淡地說,“趕緊去穿上衣服吧!我帶你去見個人。”
“見誰?現在要去見誰?”蔣盈哽咽着問。
“你就別問了。如果你還想和我在一起,那麼就趕緊去穿上衣服跟我走!”吳彥寒皺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蔣盈害怕了,立即點頭如‘雞’啄米,“是是是。我馬上去換衣服!你等等我!”
說着急忙轉身飛奔進臥室,不一會便換好了衣服出來,走到又坐在吧檯前喝悶酒的吳彥寒身後小心翼翼地說:“彥寒,我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吧!”吳彥寒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重重地放在吧檯上,站起身來淡淡地說,“走吧!”
說着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蔣盈雖然萬分地失落,但也不敢有半點埋怨,只是像個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地緊隨在他身後。
他們乘坐電梯到二樓。
蔣盈不知道他到底要帶她見什麼人,而且就在二樓,正在犯嘀咕,電梯‘門’開了,吳彥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她急忙跟了出去。
跟在他身後走進已經沒幾個人的西餐廳,她四下打量,突然視線落在了餐廳靠窗角落的一男一‘女’的身上。
他們背對着西餐廳的大‘門’而坐,雖然看不到下面,可是她卻覺得那兩個背影莫名地熟悉。
正覺得奇怪,只見吳彥寒已經徑直地朝他們走去。
蔣盈一愣,心想難道那兩個人是她與吳彥寒共同的朋友?
難道吳彥寒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迷’茫到需要參考朋友們的意見了嗎?
呃。如果是那樣,那也不錯。
因爲她與他們共同的朋友都相處得極好,相信不管自己怎麼樣,作爲朋友的他們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幫着自己說好話,說服他回心轉意的!
想到這裡,鬱悶的心情不禁稍微的好了一些。
當下不再遲疑,立即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吳彥寒。
可是,當她與吳彥寒走到那對男‘女’面前正面而對時,不由又驚又害怕。
雖然及時地死咬住了‘脣’瓣讓自己沒有驚呼出聲,可是她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驚恐感覺正緊緊地攫住自己的那顆心,似乎馬上就要背過氣去!
肖伯堯!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已經走在黃泉路上了嗎?
還有馬小如!
她又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還雙雙出現在她面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害怕得不敢深想,因爲她本能地感覺到那後果不是她可以承受得住的!
“彥寒?小昕?天啊?你們怎麼在這裡?”夏小昕假裝吃驚地捂住嘴巴,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不等吳彥寒回答,便立即轉向肖伯堯,“你不是說要去見那個姓蔣的‘女’人嗎?怎麼來見他們?他們是我的朋友啊?你到底什麼個意思啊?”
此時,蔣盈心悸得有些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她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驚恐地看着肖伯堯的嘴,生怕下一刻從那雙嘴裡就會吐出毀天滅地的話來。
而吳彥寒眉頭也皺得越發地緊,一會看看肖伯堯一會看看蔣盈,最後冷冷地說:“肖伯堯,幸會了!”
肖伯堯站了起來,伸手朝對面的空位一指,“請坐吧!我想我們談話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
蔣盈臉‘色’蒼白,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迫使自己開了口,對肖伯堯冷冷地說:“肖伯堯!我說過與你一刀兩斷了,你又跑來找我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肖伯堯有些痛心地看着她,緩緩地說道:“我是想來拯救你!蔣盈,不管你多麼地想置我於死地,我卻仍然愛你,仍然不願意看着你爲了錢爲了這個男人一步步滑入深淵!在你犯下更大的錯誤之前,我要把一切真相都公佈!”
“真相?什麼真相?真相就是我不愛你了,可是你卻死死地糾纏我,甚至跑到這裡來想要毀滅我!我知道了,那些視頻是你傳給彥寒的是不是?!你是故意這樣做,好讓我與彥寒再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是不是?!”蔣盈渾身害怕得直哆嗦,大腦時而‘混’沌時而清晰。
她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有算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正是因爲不想肖伯堯再三地糾纏她,更害怕肖伯堯會壞她的大事,所以她纔對肖伯堯下了追殺之令!
可是他爲什麼沒有死?!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怎麼有力量躲得過那些亡命之徒的追殺?!
這到底怎麼回事?!
還有馬小如!馬小如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他們之間什麼時候有了聯繫?
馬小如,肖伯堯,夏小昕,這三個人難道是揹着她暗暗地有了聯繫?!
可是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各種匪夷所思的疑問不斷地浮現於她的大腦,讓她‘混’‘亂’一片,完全沒有辦法理出一個清楚的思路來。
“是的。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故意錄製視頻,就是想發給吳先生,讓他一氣之下離開你的。可是最後我卻相信了你,相信你是真的愛我,與吳彥寒只是做飯,所以到最後爲了你的幸福,我親自將你送上習機。蔣盈!你知道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身邊,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恥辱有多痛苦嗎?可是爲了你想要的快樂和幸福,我硬是‘逼’着自己這樣做了!可是你,你卻心如蛇蠍,竟然立馬對我下了追殺令,找了殺手來追殺我!若不是馬小如正好出現救了我,我想我現在已經橫屍街頭了!可就算是這樣,你知道嗎,我仍然不忍心毀你,回到家立即收拾行李買了飛去瑞士的票,心想既然你已經不願意跟我走了,那麼我便一個人離開便好!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啊!竟然在我去機場的途中,再次讓人撞翻了我的車!若不是我反應快,迅速地逃進路邊的草叢裡,若不是我打電話向馬小如求救,只怕是真的難逃一劫了!你!讓我太失望了!以你這樣繼續走下去,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的‘性’命會喪命於你手裡!即便你暫時讓吳彥寒與你呆在一起了,可你想過嗎,無論如何你都只是那個從偏遠的大山裡走出來的蔣盈,而不是那個善良單純的名‘門’千金夏小昕!你成不了她,因爲不管相貌如何相像,你始終沒有辦法像她那樣單純善良,更沒有辦法像她一樣坦坦‘蕩’‘蕩’!你就如一隻地溝裡的老鼠,天天將自己真正的身份掩藏着,惶惶不可終日!那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有意思嗎?放手吧!現在......”肖伯堯情緒越來越‘激’動起來,說到最後氣血上涌,‘胸’口的傷口一陣陣地作痛,一時之間岔了氣,便捂住受傷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吳彥寒聽了這大段話,變得呆若木‘雞’,愣在那裡半張着嘴巴久久回不了神。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蔣盈驚恐失‘色’,‘色’厲俱荏地對着肖伯堯大吼大叫,繼而轉身伸手用力地抱住吳彥寒,“彥寒!彥寒!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在血口噴人!他得不到我便想毀了我!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啊!我們走!我們走好不好!不要在這裡聽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好不好!彥寒!”
她悽然地哀求着,用力地扯着吳彥寒的衣袖,只想快一點將吳彥寒帶離這可怕的一切!
可是吳彥寒卻木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想知道上次宴會上的那次鬧劇到底是怎麼回事!”轉頭冷冷地看着肖伯堯,“肖先生,我希望你不要說謊!因爲如果我想知道一切的話,並不難!如果你說謊,我會讓你知道說謊的下場!”
肖伯堯捂‘胸’苦笑,“我有沒有說謊,其實吳先生你只要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我與蔣盈青梅竹馬,我們來自同一個偏遠的山村,我們考取同一所大學,本來是要一起到L市讀大學的,誰知她母親突然去世,讓她沒有辦法讀書,萬不得已之下,只好與我一起到L市打工。後來無意間發現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卻家境殷實的夏小昕,因覬覦夏小昕的一切,便‘逼’着我追求夏小昕,目的只是要了解夏小昕的一切,好讓她完美地扮演夏小昕。當我與夏小昕‘交’往了幾年之後,她覺得自己已經對夏小昕瞭如指掌了,便讓我趁與夏小昕一起去美國的時候,將夏小昕身上的錢財證件之類的席捲而空,然後將夏小昕一個人扔在了一個無人的海灘任由自生自滅!就這樣,她完美地取代了夏小昕,成爲了夏家千金,成爲了你的未婚妻!她一開始僅僅只是想奪得一大筆錢財之後便與我一起遠走高飛。可是誰知道,她的貪戀越來越大!從想撈取更多的錢財,到後來不僅錢也要人也要了!她要夏家,還要你吳彥寒!她要真正地取代夏小昕!而我如今已經成了她的絆腳石,所以她要殺我而後快!她連我都要殺,更不要說被她設計‘弄’進瘋人院後又逃離在外的夏小昕了!”
“你是說上次出現在宴會上的‘女’人才是小昕?!”吳彥寒悄悄地握緊了拳頭。
“不錯!那次夏小昕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蔣盈的父親蔣平,讓他與她一起去‘私’下里勸蔣盈離開,蔣盈卻趁她離開之際,反而說服了蔣平,‘逼’着蔣平與她一起唱了一出雙簧,成功地讓夏豪明親手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了‘精’神病院。”肖伯堯點頭,再無任何隱瞞。
如今,將一切說出來,纔是將蔣盈挽留在身邊,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受到牢獄方法的唯一辦法。
即便她是如此的無情,他卻仍然沒有辦法對她絕情,他還是想護她周全,還是想和她在一起,不管她恨不恨他......
吳彥寒細想種種往事,這才驚覺其實一直都有跡象表明身邊的‘女’人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夏小昕,可是因爲癡愛卻一直沒有去正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難怪宴會那次,他抱着真正的夏小昕時,會有種莫名的心動感。
難怪他覺得她變化太大,大得他不敢相信......
原來,此夏小昕不是彼夏小昕,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即便相貌一模一樣,‘性’格脾氣又怎麼可能完全模仿得像?
蛛絲馬跡早已存在,是他不敢去深想而已!
“彥寒!彥寒!我是夏小昕!你不要聽他的!他瘋了!他胡說八道!他血口噴人!你要相信我啊!我愛你!真的真的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了!”蔣盈不甘心,還在扯着他的衣袖不住地哀求哭泣。
他厭惡至極,騰地站了起來,用力地掙脫了她的手,冷冷地說:“他說的是不是假話,我自會去查證!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麼你最好趁我情緒沒有失控前,有多遠滾多遠吧!有句話他說得是不錯的,那就是我愛的始終只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夏小昕,而不是一個與她有着同樣皮囊的冒牌貨!”
說完之後,厭惡地不想再看她一眼,轉身就向大廳走去。
蔣盈心膽俱裂,跌跌撞撞地急忙想追上去,肖伯堯急忙站了起來,一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事已至此,不要再苦苦糾纏了!跟我走吧!趁一切都還來得及!”
蔣盈滿眼的淚水不斷地滾落,看着他冷笑,“肖伯堯!你去死吧!”
手突然伸到髮鬢間,撥出簪子朝他的咽喉處狠狠紮了過去。
一旁的夏小昕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厲聲喝道:“不管你是誰,你真的太過份了!”
一個用力,將她手腕一折,將那鋒利的簪子握在了手裡遠遠地擲了出去。
蔣盈冷笑,不再理會他們,拔‘腿’就沒命地朝外追去。
肖伯堯心死如灰,一屁股頓坐在椅子上,雙手痛苦地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間滴滴垂落,“早知如此,當初我真不該......”
夏小昕冷笑,“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你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好好嚥了吧!”
肖伯堯愕然地擡頭看她,她朝他冷冷一笑,轉身大步快速地走出了餐廳。
如今,真相大白,吳彥寒就算暫時還不相信,也一定會開始去着手調查的,這件事情本就經不起調查,一旦着手,立即便會水落石出。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蔣盈,保證她不落跑!
蔣盈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沒道理就這樣逍遙法外,她必須得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才行!
牢,她是坐定了!
追到‘門’外,正‘欲’四下張望,突然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夏小昕心驚膽跳,循聲望去,看到不遠處的馬路中間停着一輛車,在強烈刺眼的燈光的照‘射’下,她依稀看到一個‘女’子被撞得渾身是血地躺在離車僅五六米的距離,一動不動。
這突如其來發生的車禍讓人們短暫的驚愣過後,立即瘋了似地朝事發地點涌了過去。
夏小昕也急忙朝那裡飛奔而去,當從車身擦身而過時,她看到了吳彥寒呆若木‘雞’地坐在駕駛室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流‘露’出震驚的神情。
夏小昕心一驚,急忙撥開重重人羣擠了進去,朝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的‘女’人看去。
燈光下,‘女’子雖然臉部已經被鮮血污濁,可是夏小昕仍然一眼就看出她便是蔣盈!
那個貪婪着一切想將不屬於她的東西全都佔爲已有的蔣盈!
她,爲了挽留住吳彥寒,竟然不惜以‘性’命來下了最後的賭注!
夏小昕驚駭了有那麼一兩秒之後,迅速地清醒過來,哆嗦着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這時,肖伯堯也衝了過來,將蔣盈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失聲痛哭。
現場一片‘混’‘亂’......
夏小昕走到車邊,伸手用力地拍着窗戶。
拍了很久,一直呆愣着的吳彥寒這才恢復了意識,將車窗慢慢地搖了下來了。
“彥寒!救護車馬上就到了!不管怎麼樣,你先冷靜下來,和我們一起把她送進醫院再說!”夏小昕不安地提醒着他。
蔣盈這種愚蠢至極的做法是她萬萬沒有料想到的,蔣盈如果真的出了事,吳彥寒再恨她,也會背一輩子的良心債的!
這或許正合了蔣盈的心意。
既然這輩子已經沒辦法得到他,那麼便要讓他一輩子忘記不了她!
好絕決!好可怕!好極端!
她絕對不會讓蔣盈如願的!
絕對不會!
吳彥寒沒有說話,卻推開了車‘門’。
此時,救護車也已經來了,在做了簡單的救護之後,將蔣盈擡上了車。
吳彥寒與肖伯堯也跟着上了救護車。
夏小昕也想上的,卻被醫護人員攔住了,說車內不能有太多的人。
她無法,只好立即打了一輛的士緊隨其後。
到了醫院,蔣盈立即便被推進了急救病房進行手術。
肖伯堯和吳彥寒都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根本沒有辦法去跟着醫護人員辦理入院手續,所以夏小昕便只好代勞。
‘交’完保證金,辦好手續之後,她這才坐在了吳彥寒的身邊,低聲說:“彥寒,別難過!她會沒事的!”
吳彥寒低頭不語,良久才低聲說:“她爲什麼要迎面撞來?爲什麼?”
夏小昕不吭聲,只是輕輕地拍着他的手。
吳彥寒長嘆一聲,伸手用力地‘搓’‘揉’着自己的臉,迫使自己清醒一點。
好一會之後,覺得自己好一些了,才低聲說:“不管她到底是誰,我想這個時候我都需要打電話給夏伯伯夏伯母!我不想我再做錯什麼事情!”
“打吧!”夏小昕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說得對。
在一切還未水落石出之前,蔣盈仍然是夏小昕......
吳彥寒站了起來,走到走廊的另一頭打電話去了。
夏小昕看看一直將頭深深地埋在膝蓋裡悄悄哭泣的肖伯堯,只覺得他又可憐又可恨。
當初若不是他的一意縱容,如今又怎麼可能鬧到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正感嘆之間,手術室的‘門’突然推了開來,幾個護士匆匆地跑了出來。
她急忙攔住了其中一個護士,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那護士慌慌張張地說:“她的血型是RH‘陰’‘性’血,我們血庫裡儲備的血根本不夠,所以得想辦法聯繫其它醫院的血備用!”
夏小昕一聽,心也慌了,轉頭看肖伯堯,只見他一臉蒼白喃喃地說:“這一次,她大概是逃不過一死了吧?”
遠處,覺察到異樣的吳彥寒掛斷了電話匆匆地朝這邊走來。
看看一臉沉重的吳彥寒,她牙一咬,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會讓她死的!絕對不會!”
肖伯堯一愣,愣愣地看着她。
她沒有理會,背過身去立即撥通了JASON的電話。
簡單幾句地將這裡的情況跟他說了,聽他會馬上用飛機將足夠的血運來時,她這才掛斷了電話。
轉身,看到吳彥寒驚駭的目光,而吳彥寒卻是一片茫然,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她果然不是夏小昕!果然不是!”
夏小昕嘆了口氣,正‘欲’上前安慰他,肖伯堯卻突然間站了起來,衝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驚疑地問道:“你爲什麼會認識JASON?”
夏小昕挑了挑眉譏諷地給了他一抹冷笑,卻沒有吭聲。
肖伯堯驚駭地鬆開了她的手,步步後退,最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之上,指着她失聲叫道:“夏小昕!你就是夏小昕!是你策劃了這一切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人追殺我!是你派的人,然後又假裝救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