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我伸手摸了下,一陣火辣辣的疼。
卓憬也湊過來,看了一眼我的脖子後,表情跟水墨一樣,“白一,這……你這脖子上面怎麼……怎麼有雙手啊……”
這話一出,嚇得我白毛汗直冒,我看向肖愁,發現他也神色緊張的看着我。
臥槽,連靈王都緊張了,看來這事不小。
我馬上挽起袖子,果然,左手腕處被幹屍抓過的地方也出現了一個手印抓痕,
“對對對,就跟你脖子上的一樣!”卓憬指着我的手腕,“會不會是兇屍常年不洗澡髒的,白一你搓搓看。”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聽卓憬這麼一說,下意識的就要去搓手腕,肖愁一把抓住我,同時水墨也喊道,“不能碰!”
我問道,“這到底是什麼?”
“應該是灼痕。”水墨道,“藍黃靈火的灼痕。”
我不解,“靈火燒的是樹,這灼痕怎麼會跑我身上了?”
水墨道,“被靈火燒過的東西都會留下灼痕,屍樹跟吊死鬼屬於同體通體。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被靈火燒過卻沒有被燒成灰燼的東西,會反吸靈火中的靈力。”
卓憬問道,“你是說,兇屍和屍樹都反吸了靈火的靈力?”
水墨點頭,“風吟應該就是因爲這個,纔不放心又跑回來看下。”
“哎呀!被你猜中了!”卓憬看着自己的手大叫,“你看我的手掌也像被烤糊了一樣!”
卓憬之前推過屍樹,所以手掌也留下了灼痕,水墨幫我掰開過乾屍的手,那這麼說的話……我看了去,果不其然,水墨的手掌也不同程度的有暗灰色的痕跡。
我把肖愁的衣袖挽了上去,意外的是,他勒過兇屍的手臂並沒有灼痕。
卓憬驚訝道,“小啞巴,你練的是什麼功啊,靈火都傷不了你!”
水墨搖頭,“應該不是傷不了他,我猜是因爲他沒有用皮膚直接去觸碰乾屍。”
我連忙拿起肖愁的手,看了下他之前斬劈乾屍的手掌側緣,和抓過乾屍肩膀的左手,果然,也出現了暗灰色的灼痕。
“這個東西怎麼消啊?”我問道,“不會一直都帶着吧?”
手腕上的倒還好,只要把小粉的手帶換到左手上就能擋住一些,關鍵是這脖子上的……雖然我自己看不見,但光聽卓憬那麼一形容,就不免一陣寒顫,這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又不是胎記哪還能消不掉?我們的可能要不了三五天,用靈力就能化解了,你這個……”水墨看了眼我的脖子,“估計……”
“這是不是得需要風吟幫忙啊?”卓憬興奮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嘛,我去請她!”
“別一找個藉口就想着去騷擾人家!“水墨道,“這點事找司風就行了。”
我搖頭,“司風看到灼痕後還不起疑?”
“不用給他看脖子,只需要他的靈力就行了。”水墨道,“他不是一直用靈氣靈力配藥嘛,隨便吃點什麼他調好的藥,挑點補藥,吃上個兩三個月就差不多了。”
我驚道,“要吃兩三個月的補藥?不會補過頭了吧?”
水墨道,“如果他直接給你一道靈力,分秒見效,兩天後就會全消,但那樣的話不免要跟他道出事情始末,你肯?”
我搖頭。
水墨繼續道,“好,那我們不用跟他講清事情原委,用強硬的態度命令他幫你,過後他就會自己去查這件事,你肯?”
“行了行了,我吃!”
水墨道,“你也不是長期不間斷服用,到時候吃幾天停一天。藥閣裡的藥,只有補藥拿出來不會被懷疑,還得拿那種尋常小補的,弊端就是那種補藥裡面的靈力含量不多,所以才需要你吃上一段時間,兩個月都是保守估計,說不定你都能帶着脖子上的灼痕跨年。”
“沒事白一,反正都快入冬了,穿的多也遮得住。”
白三道,“上仙的靈力或許也會有用。”
我叫道,“不行!”
水墨他們都一臉茫然的看向我,卓憬問道,“什麼不行?”
我頓了頓說道,“啊,我是想說我們繼續呆在這不行,要趕緊回去了,回去開藥。”
水墨和卓憬先跑了,我拉住肖愁,“不許用上仙的靈力。”
肖愁不情願的看着我。
心說,這小子還真動了這個心思,“這點小事還不需要動上仙的靈力,正好我也借這個機會補補身體。”
白三問道,“你很虛嗎?”
“你閉嘴!”我繼續道,“這樣肖愁,我們以兩個月爲期限,如果兩個月後沒有消掉,再用上仙的靈力。”
肖愁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月啊?”我想了想,“那也行。”
肖愁搖頭,還伸着一根手指。
我瞪大眼睛,“一週?”
肖愁點頭。
“你這……不是肖愁,這個你就不懂了,一般補藥什麼的都是一週一個療程,我這纔剛進入療程就不給我補了?我們再商量下,二十一天怎麼樣?”
經協商,最後期限定爲兩週。
到了黑市,我把外套的拉鍊拉到頂,跟着水墨去了趟藥閣。
火哥挨個打量我們一番,沒發現沒有人掛彩,滿意的笑笑,“繼續保持這樣。”
水墨道,“那你的這些藥不都成滯銷品了?”
“那我也不指望你們幫我內銷。”火哥看看我們,“都齊刷刷的站在這幹嘛,要來幫忙?”
水墨嘴一咧,“幫!幫你內銷點補藥。”
火哥掃視着水墨,“你要補哪裡?”
水墨一聽就不樂意了,“你怎麼就知道是我需要補!”
“他們一個個小小年紀需要吃什麼補藥?”火哥追問,“你到底哪裡需要補?”
我跟卓憬憋笑。水墨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對火哥道,“補腎!”
你大爺的!我瞪着水墨,水墨不以爲然,“虛的厲害,給我來幾味藥效強的!”
火哥從藥架上拿下來一個小藥瓶,“補肝腎,益精血,一個月的量。”
出了藥閣,水墨道,“切記不要手欠去碰這些灼痕,這東西就跟腳氣似的,傳染。”
我罵了句,“你他孃的就不會說人話了?你的腳氣長脖子上?”
水墨道,“聽不出來是比喻嗎?反正就是哪裡碰到,哪裡就會染到。”
卓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我可要小心點了,萬一弄到臉上毀容了,以後還怎麼去見風吟啊……”
我們找到賣酒的雞頭,把守望樹的事告訴了它。讓我意外的是,雞頭聽聞後沒有表現出一點的意外,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一樣,它只是一直惋惜的直搖頭。
水墨道,“要是被我知道是誰那麼不上路子,我非把它變成我們黑市裡的一片雪花不可!”
雞頭勸慰道,“靈主君也無需動氣,怪只怪我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培養栽種不出新的守望樹來,如果它們能有個好去處,也是一樁美事。”
這話聽的怎麼感覺,它已經知道是誰把白果全摘了去?
我正想問它,雞頭看了我一眼後低着頭,擺弄着攤位上的幾罐軟語說道,“這段期間,二位隨靈主君在外遠狩平亂惡靈禍亂的事,在我們黑市都傳開了。現在惡靈界只要一提到我們黑市的守靈人,無不讚賞您的功德。都說,仙靈界有悵尋閣,惡靈界有靈主君。”
水墨聽的美滋滋的,對我挑下眉,“我哪能跟仙靈界的悵尋上仙相提並論啊,我們幾個不過就是管個小閒事而已,沒想到,一不小心還給自己正名了。”
“靈主君過謙了。”雞頭道,“不以善小而不爲,不以惡小而爲之,您是在身教相傳。小的無才,只對這美酒感興趣,其他一概不理。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釀出好酒,就是小的的職責所在了。”
水墨道,“現在軟語的靈魂配料也沒了,你下一步準備出什麼新釀啊,我可盯上你了,別讓我們等上好一段時間才能喝上好酒啊!”
雞頭笑道,“承蒙靈主君賞識,小的不敢偷懶。新釀已經在調配中了,不會讓諸位等太久的。”
這麼說雞頭還真的早料到白果會有一天被人摘光,所以才提前就有準備了。我越發的好奇,到底是被什麼人捷足先登了。
我們走到旁室前,水墨道,“你家孩子還在外面等,我就不留你了,三天後過來簽到,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們去的哪有好地方?”我問道,“這回又是哪個倒黴的,上了我們功德無量的靈主君的點名冊了?”
水墨神秘兮兮的說道,“着急知道的話就少放你一天假,兩天後見,就這樣。”說罷,他拉着卓憬進了旁室。
出了黑市,肖愁閃身過來,我把藥瓶扔給他,“火哥大方,給我開了一個月的量。”
我拿出乾屍的靈石,“肖愁,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試試?說不定朽靈符威力大增後,我跑起來都會比現在快。”
肖愁接過靈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