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風來鎮很平靜,跟往日一樣的平靜,只是,這種平靜只是一種表面的假象而已,一場禍亂正在悄悄的醞釀着。
朗櫟和公孫雲良等人足不出戶,鄺海樓也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提升着朗櫟的實力,三個女人聚在一起,每天有說有笑,一切顯得那麼自然。
此時候府內,這兩天來,候四海頓頓好酒好菜的招待着閩元和三人,他們也很老實,只是不是像表面的那麼老實而已,他們在等那隻禿鷹的迴歸。
就在閩元和三人到侯府的第三天晚上,候四海一如往常的招待着三人,席間,候四海極盡所能的奉承着閩元和,這一點候明旺很是看不慣,但又沒法說什麼,只能表面上做做樣子而已,閩元和跟血鳳都還好,最起碼錶現的很友善,唯獨這個龍天彪一直悶悶不樂,一個勁兒的喝酒,其他人都看出來他有點不對勁,只是沒說而已,候四海是不敢說,候明旺是懶得說,而閩元和跟血鳳二人深知他的脾氣,也懶得搭理他,所以,龍天彪這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鬱悶。
不爲別的,他和他哥哥龍天行的關係很好,但由於龍天彪心高氣傲,單論實力,他認爲他自己一點都不輸給他哥哥,可是無論到了哪裡,他哥哥總是壓着他一頭,在大刀門如此,在現在的組織內同樣如此,他認爲的是自己沒有施展的空間,只能做一些跑道辦事的活兒,因此他一直想找個表現的機會,而今機會來了,閩元和又不許他輕舉妄動,這使他更加煩悶。
月亮被烏雲遮住,空氣也變得悶沉,似乎有一場雨即將到來,春雨總是讓人喜悅的,只有心懷不軌之人才覺得這是一個煩悶的天氣。
此時二更已過,馬上就要到了三更天,整個風來鎮都沉浸在睡夢之中,似乎用這種方式來迎接這場春雨的到來。
可能是因爲酒喝的太多,龍天彪覺得頭痛欲裂,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外加這種壓抑的讓人快喘不過來氣的天氣,龍天彪有一種要殺人的衝動。
他雖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但也是一個痛快的人,想什麼事說好就幹,所以,提起他那把特大號的***,趁着夜色,悄悄的溜出侯府。
轟隆隆……
天空悶雷滾滾,藉着那一點點的微亮,龍天彪悄悄的摸索到了風來鎮東面,他想去找鄺海樓和公孫雲良,趁着夜色,人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幹掉,這樣自己臉上多有光,同時殺死兩個劍主,這在人前是有多光彩,想到這,他頭也不疼了,眼神也變的好使了,一個人來到風來鎮東面,可是他並不知道鄺海樓住在哪。
就這樣,他挨家挨戶的看,剛好,三更剛過,在風來鎮最東面有一個古香古色的閣樓,上面寫着兩個字,鄺宅。
擡頭又仔細看了看,這閣樓雖然高大,可是已顯陳舊,糾纏如此,黑夜中還是很氣派的。
龍天彪躡手躡腳的,輕輕推了推大門,吱呀一聲,門竟然開了。真是天助我也!龍天彪暗道,在他心裡這事已經成功了,他相信自己的聲音足夠小,沒人能聽得見。可他就沒想想,爲什麼人家三更半夜不鎖門!
院子裡黑洞洞的,什麼聲音都沒有,頭層院子是會客廳,應該不會有人,隨即來到二層院子,二層院子有五間房,正房和東西廂房,邊上還有兩間耳房,龍天彪知道每間房子都有人,可是裡面住的誰他可不知道。
他也不用知道,反正這些人今晚都要死的,誰住在那裡又能如何,想到這,他最先進入到了正房之中,偏偏摸索進來,來到牀前仔細觀看,原來是鄺海樓和他的夫人江阮梅。
龍天行看着熟睡的二人,心中狂喜,拽出明晃晃的***,舌頭嗜血的舔着刀刃,目光兇殘無比,不再多想,舉刀便砍!
“你終於來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讓龍天彪的刀停在空中,遲遲沒有砍下去!
“誰……!”龍天彪左右看看,四下裡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你是在找我嗎?,我不就在你眼前嗎!”說着,牀上熟睡的鄺海樓突然坐起來,漆黑的環境裡,兩隻眼睛發出火一樣的光芒!
呼呼……
房間內的燈突然亮起,照的四處通明,龍天彪知道自己上當了,轉身就跑,鄺海樓也沒有追他,可當龍天彪衝出房間時,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
“都是假的,你們竟然騙我!”龍天彪氣的青筋暴露,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嘻嘻……你可真蠢,誰騙你了,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好不,又不是我們生拉硬拽把你帶來的,又怎麼會欺騙你呢!”玲瓏笑道。
“你們早有準備?”
“那是當然了,不過也不能說是準備,對付你這種蠢貨,還用不上準備!”
玲瓏的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紮在龍天彪的心口,或許他的這種自以爲是太過於盲目了。
“哈哈……你們知道又能如何,我就不信你們其中有人能勝得了我手中的***,一個小孩,兩個臭女人還有兩個過氣的劍主,對了,還有胎毛未退的朗櫟,你們憑什麼!”龍天彪自以爲是的狂笑道。
“我真不知道你這種愚蠢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難道你哥哥龍天行也跟你一樣?”
“小姑娘,你最好少說幾句,不然你會是死的最慘的!”
龍天彪話音落下,朗櫟邁步向前,冷冷的看着他,傲然而立!
“朗櫟!退下!”
說話的是公孫雲良,他揹着手笑眯眯的看着龍天彪,眼裡盡是藐視!
“我就是你口中那個過氣的劍主,現在給你個機會殺了我!”
“公孫老頭。你要親自對付他?”
“當然,這種人不打死他他還真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公孫雲良赤手空拳的站在那裡,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高手一樣的氣息,可畢竟是劍主,要說龍天彪一點忌憚沒有那是假的,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容不得他多想,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不然自己是萬萬不能脫身的。
想到這,龍天彪舉刀向公孫雲良衝過來,而後者還是那樣站在原地,沒有躲避的意思,眼中甚至一點波瀾都沒有。
啊……刷……
龍天彪一刀劈砍下來,大刀撕破空氣,席捲着寒氣襲來,這一刀連石頭都會劈爲兩半,所以,龍天彪很自信,如果公孫雲良不躲的話必死無疑。
可公孫雲良真的就沒躲,就在大刀眼看就要砍中之時,伸出二指,夾住大刀,龍天彪感覺自己的刀好像長在公孫雲良手上似的,劈不下,拔不出,就算龍天彪再怎麼用力也是無濟於事。
龍天彪使勁兒的往後拽,可人家公孫雲良紋絲不動,搞的龍天彪就像小驢拉大磨似的,任憑怎麼蹬腿,就是拔不出來。
樣子實在是滑稽,可更好笑的還在後面,就在龍天彪使勁兒拽時,公孫雲良突然鬆開二指,龍天彪受力不穩,蹬蹬蹬連着後退好幾步,一屁股剛好坐在鄺海樓腳下的石階上,這一坐不要緊,好懸沒把龍天彪的尾巴骨給杵折了!
玲瓏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要留下來了,龍天彪本就是一個大塊頭,這樣摔倒更顯得蠢笨。
公孫雲良也沒忍住,噗嗤一笑,道:“服嗎?”
龍天彪惱羞成怒,也不答覆,站起身,又衝了過來,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力氣,速度也快了不少,可他的速度再快,在公孫雲良眼裡都是慢動作,迅速的繞到龍天彪身後,一腳正好蹬在剛剛那受傷的尾巴骨上,撲通一聲,這次更乾脆,龍天彪直接趴在地上。
龍天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睛就像充血似的,無比猩紅。
“服嗎?”
“服……服……我服你姥姥!”
龍天彪再次站起身,身上好像被一種血紅色的火焰包裹着,更恐怖的在後面,只見龍天彪拿起大刀,在自己的肩頭上狠狠的砍了一刀,鮮血瞬間崩流,而那把大砍刀也被血染的通紅。
之後,衆人感覺龍天彪似乎又大了一圈兒,身上的肌肉快要撐破衣服,最奇怪的是,他肩頭上的傷口,像是被火燒一般,冒了一縷煙,竟然瞬間癒合了。整個人就像火鍊金剛一般。
公孫雲良和鄺海樓一看均是一皺眉,這種招式是江湖上最不恥最見不得光的招式,也是禁術,透支自己的生命得到短時間的昇華,獲得強大的戰鬥力,同時也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看來已經可以肯定,龍天彪已經不再是魔宗人了,因爲這種招式是魔宗最先開發也是最先禁止的,如今龍天彪使出這樣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可惡的黑袍人又出現了!
“呵呵……公孫雲良,你身爲劍主應該認得我的招式吧,不知道你還滿不滿意呢?”
“你這是在自殺!”
“自殺?那可不一定,只不過少活幾年罷了,這沒有比殺了你更有意義了,相信我的以血祭刀,能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