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郡城下,天已大亮,街頭依然冷冷清清,人們從窗隙中探出視線,小心翼翼的窺視着這裡的一切,他們還不知道,蠻族大軍已經撤退。
冷清風一夜未眠,他擔心偷襲能否成功,更擔心燕萬里是否會從中作梗,不是因爲他的表現有多不好,恰恰是因爲他的表現太好了。
天一天比一天冷,再這樣下去,就算蠻族大軍不進攻,北郡也不會存活多久,到那時,別說是姬洪屠,就連冷清風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堂堂的北郡,四十個鎮子,無數的百姓毀於自己的手中,任誰的良心都會受到譴責。
正在冷清風胡思亂想之際,古世銘和杜小春帶着人回來了,冷清風心中一喜,趕忙迎接出去。
“古公子,小春!戰況如何?”冷清風急切問道。
“冷掌門,我們大獲全勝,傷亡只有十幾人,蠻族的營地已經被我們燒光,我想,他們暫時無法進攻了,也有可能就此撤退。”古世銘興奮道,而杜小春則在一旁沉默不語。
“燕萬里呢?”冷清風沉聲問着他們倆,可更像是在問杜小春。
“他……到了營地,就不見了蹤影,我與古公子尋找很久,也不見他人。”杜小春害怕的小聲說道。
冷清風沉着臉盯着杜小春,眼神好像要殺了他,後者心中一驚,冷汗下來了。
正在這時,一名寒玄門弟子跑過來,衝着冷清風一施禮道:“報掌門,燕萬里有張字條讓我交給您!”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條,雙手呈上。
“他人呢?”冷清風急忙問道。
“昨夜在我們剛到蠻族營地時,燕萬里將字條交給弟子,並說他與掌門您早有約定在先,等我回來把字條交給您,您就什麼都明白了。”
冷清風接過字條,上面短短几個字“卸磨殺驢者,冷清風!後會有期!”
“老狐狸……!”說着,冷清風把字條撕了個稀巴爛。
五日之後,冷清風帶着人在北郡周圍巡視,發現蠻族大軍撤的乾乾淨淨,除了戰鬥的痕跡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好像從未來過,其他十五鎮也得到了解放,老百姓興高采烈的來到北郡主城,紛紛拿着食物犒賞禦敵部隊,古世銘也非常高興,最起碼他認爲他爹走的不在那樣難看。
冷清風不但不高興,反而憂心忡忡,他覺得這事太蹊蹺了,蠻族大軍在此次戰爭中佔了絕對優勢,他來北郡一個多月也就勉強收回了五個鎮子,而燕萬里一來,一個簡單的火燒連營便把蠻族大軍給擊退了,這也太奇怪了,難道真的是能力有差距,但想想又不可能,事出古怪,其必有妖!雖然這麼想,但是冷清風還是給姬洪屠發去了捷報。
姬洪屠同樣高興不起來,他的想法跟冷清風一樣,認爲此事太過蹊蹺,也無法解釋,但是卻開始注意燕萬里這個人。並肯定他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捷報上報朝堂,姬洪屠在天子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沒想到天子不但沒有賞賜,反而將北郡封地收回,不再隸屬於銀葉城,這讓姬洪屠暴跳如雷,這也加快了他計劃的推進。
“喂!公孫老頭,我究竟要怎樣的實力才能駕馭水寒劍啊?”朗櫟隨意問道。
“你隨時都可以使用它,你的實力不是能不能駕馭它,而是能不能保證他不被人搶走!”公孫雲良背靠一根竹子懶懶的答道。
“切!”朗櫟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轉,好像想到了什麼,急忙又問道:“上次在江南鎮,我對付那七個骷髏人使出的一招你說叫寒劍水牢,那招有多厲害,是不是水寒劍最厲害的招式啊?”
“不知道!”公孫雲良別過頭,不理他。
“怎麼會,你可是跟我爹戰鬥過的人啊,怎麼會不知道呢,說吧,說吧,你要是說了今晚我請你喝酒!”
公孫雲良斜愣一眼,“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至於因爲一頓酒騙你嗎,再讓如煙和玲瓏炒幾個菜,好好陪你喝頓酒,你看如何?但前提是你得告訴我!”
公孫雲良猶豫着,想了想,又看了看朗櫟那期待的樣子,最後還是妥協了。
“看你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就告訴你吧!”
“嗯嗯……”
“你所使出的寒劍水牢並不是完整形態,應該是半成品或者是失敗品。
當年我見你爹也使用過,他曾冰凍過整個湖泊,以內力發出劍氣,超低溫的劍氣與空氣磨擦形成冰粒,進而冰封整個湖面,而寒劍水牢的終極版叫做寒劍冰封,直接將敵人封在冰塊裡,然後冰塊碎裂,敵人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
“哇,這麼厲害,我可以練這招嗎?”
“不可以!”
“爲什麼?”
“你的內力還沒有恢復,如果練習這招你會死掉的,當然,你執意想練的話我也不攔着。”
朗櫟白了他一眼又問道:“那還有沒有比寒劍水牢更厲害的啊?”
“有啊!但是我不告訴你,嘿嘿……”公孫雲良像個孩子似的氣着朗櫟。
緊接着又道:“水寒劍的招式還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我也只是見過而已,我又不是水寒劍主,哪會懂得那麼多,再說,劍氣是需要內力的,並不能作爲常規招式使用,你現在想那些還太早了,練好劍術和身法纔是最關鍵的,速度跟不上,再厲害的招式也是花架子。”
“那要多快纔可以?”
“達到人體的極限就可以了。”
“那人體的極限又在哪裡?”
公孫雲良搖搖頭,嘆了口氣,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你什麼時候你能在我來不及躲避時能快速移動到我身後,就可以了。”
“是這樣嗎?”說着,朗櫟不見了蹤影,公孫雲良心中一驚,感覺身後惡風不善,腳底發力跳向空中。可在空中發現身後並沒有人,正在這時,一支手從他腦後抓過來,公孫雲良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可是手中什麼都沒有,原來是一道殘影。
正在疑惑之際,忽然一道白影閃過,風一般的向胸口襲來,公孫雲良一閃身,白影從身前飛過,以閃電般的速度伸出手,一把抓住朗櫟的腳脖子,右手發力,直接將他從空中摔了下去。噗的一聲,濺起四周竹葉。
朗櫟被摔得夠嗆,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感覺肚子摔冒泡了。公孫雲良也落到地面,心中震驚不已,他萬萬沒想到現在的朗櫟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若不是剛剛自己小心,還被他逮着了,而且這還是他沒有使出內力的情況下,想到這,公孫雲良心中暗暗點頭,但是嘴上絕對不會那麼說的。
“還沒學會走呢,就想跑了?再好好賣力的練吧!”說着也不管地上的朗櫟,一個人揹着手走了。“別忘了今晚的酒啊!”邊走着,又留下這句話。
朗櫟艱難爬起,捂着肚子,一步一步跟在後面,邊走心裡邊罵公孫雲良,害得他肚子疼的厲害,這還不像是摔倒磕破的疼,毫無準備的平拍在地上是最疼的,腸子感覺要炸了似的。
回到茅草屋,公孫雲良笑呵呵的走在前面,朗櫟則一臉痛苦的跟在後面,每走一步都像費了好大力氣。
院子裡的兩個姑娘不知什麼情況,往日都是公孫雲良比較鬱悶,朗櫟比較開心,今天是怎麼了,倆人換了位置,真不知道每天在他們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玲瓏,今晚我不吃飯了,有人請我喝酒。”公孫雲良笑嘻嘻道。
“你確定你不吃了?”玲瓏挑着眉毛問道。
“不吃了,再好的菜也不……”
桌子上豐盛的菜差點沒讓公孫雲良眼珠子掉下來,剩下的話也咽回肚子裡。
“朗大哥,快點過來吃飯吧,今晚的飯菜只有我們三個人吃,哦!對了,還有酒呢。”玲瓏說着拉起如煙的手去迎接朗櫟,可當她們回過頭,公孫雲良已經做到桌子邊,盯着桌上的東西,就差流口水了。
“臭小子,你快點過來,沒看飯菜都涼了嗎!”公孫雲良厲聲呵道。
“你不是不吃嗎,你管我們吃不吃涼的呢!”玲瓏有意氣他道。
“我可沒說過我不吃啊,是你聽錯了,一定是你年紀太小聽錯了!”
如煙和玲瓏相視捂嘴而笑,她們不知道年紀小跟聽錯了有什麼關聯,但也沒再說什麼。
四人圍坐在桌旁,誰也不吃,急的公孫雲良心裡直癢癢,可是這裡他年紀最大,輩分最高,又不好意思先動,所以,他挨個瞅瞅看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老頭子,知道爲什麼今天的飯菜這麼豐盛嗎?”玲瓏率先問道。
“不知道,爲啥?”
“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啊?還有這事兒啊!”
一句話,差點沒讓朗櫟三人趴到桌子上,這人得怪到什麼程度才能把自己的生辰形容成還有這事兒!
“有啊,當然有這事兒,朗大哥出錢給你做的壽宴!”玲瓏笑嘻嘻道。
“他?他會這麼好心?”
“我爲什麼就不能這麼好心啊!”朗櫟差點沒讓他的話給氣死。
“你好像很有錢啊!”
“嘿嘿...應該比你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