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朗櫟喝多了!喝的雙腮通紅,口齒不清,一雙冰晶般的眼睛也變的粘稠。
如煙和玲瓏倆人手託着下巴,呆呆的看着面前這兩個無聊又有趣的男人。
“你……跟我父親是……怎麼認識的?”朗櫟腦袋暈暈乎乎的,嘴巴也變得不怎麼利索。
“我?……跟他?啊哈哈……”公孫雲良不說爲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大笑起來。
之後,公孫雲良臉色突然暗淡下來,嘴角依然掛着倔強的笑。
“呵呵……我跟你父親……”
當年公孫雲良剛剛從司徒靈光手中接過龍淵劍主之位,手中的龍淵劍還沒焐熱乎,就被告知自己必須要服從一個人,不爲別的就因爲那個人的水寒劍排在他的龍淵劍前面。
後來,司徒靈光臨終前告訴他,那個手持水寒劍的人名叫朗雲帆,年齡與他相仿,年輕氣盛的公孫雲良怎麼會就此屈服,他開始雲遊天下,四處找那個叫朗雲帆手持水寒劍的人,不爲別的,就想知道憑什麼我要屈服於你。 wWW ✿тTk án ✿C〇
他找了很久,也走了很多地方,幾乎每到一處,只要是習武的人且實力強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朗雲帆的,也沒有人不服從他的,這讓公孫雲良更加迫切的想找到他。
終於有一天,公孫雲良打聽到朗雲帆似乎在銀葉城,於是,他想也沒想,一人一劍,直奔銀葉城而去。
那時的銀葉城雖然沒有如今這般繁華,但是遠遠要比現在熱鬧的多,公孫雲良在城內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朗雲帆,而且逢人便說“我要找朗雲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那些被問的人全都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並且沒人告訴他,無奈之下,他在銀葉城最繁華的地帶戳起了一面大旗“我是天下第一!”當時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可他並不在乎。
直到今天,公孫雲良每每想起這件事心裡都暗罵自己蠢貨,可是他的名號就是這麼傳揚開的。
有人立招牌,那麼就一定有人拆招牌,尤其是江湖人士,除非絕對的實力碾壓,誰又真的服誰。
就在這面我是天下第一的旗幟下,公孫雲良不知打敗了多少江湖俠客,而且都是秒殺,這也讓不少人開始相信,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是天下第一,當然了,相信這種話的人都是些無知的百姓,或者實力不如公孫雲良的人,真正的高手從未出現,甚至連公孫雲良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己是天下第一,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水寒劍主朗雲帆引出來。
天下第一的招牌越來越響亮,敗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但是朗雲帆還是沒有出現,就在公孫雲良想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挑戰他“天下第一”的人出現了。
此人比常人高出一塊,身型健碩,但是非常勻稱,並沒有傻大憨蠢的樣子,尤其是他濃重眉毛下的那雙眼睛,寒氣逼人。
這人手提着一把刀,來到公孫雲良近前,上一眼下一眼的盯着他,瞪着眼睛問道:“你就是自稱天下第一的那個人?”
“沒錯,是我,你是哪位?”
那人不說話,猛的一拳直擊公孫雲良的胸口,後者反應也快,急忙伸出右掌!
啪的一聲,鐵拳正好打在掌心,一股氣流被震開,二人眼中皆露出驚異之色。
“果然有兩下子,難怪你敢自稱天下第一!”那人笑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公孫雲良冷冷道。
“我叫西門烈,冥王刀刀主!”說着,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刀,抗在肩頭。
公孫雲良心中一驚,十大刀主十大劍主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這個天下第一沒引來朗雲帆,卻把冥王刀主西門烈給引過來了。
“你是來挑戰我的?”公孫雲良問道。
“不然你以爲呢!”
“好!只是,我們可不可以換個地方,我不想傷害這裡無辜的人。”
“不要,就在這裡,人多了纔有意思!”
嗖……轟……
冥王刀順勢砍出一刀,這一刀,鋪天蓋地,遮雲蔽日,公孫雲良不敢輕視,急忙抽出龍淵劍,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閃,配合刺耳的撞擊聲,公孫雲良身後的牆壁被震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周圍的行人哪會想到一向平靜的銀葉城會突然發生這種異事,嚇得他們四散奔逃,小商小販丟下他們的攤子也跑的不見蹤影,剛剛還熱鬧的大街,轉眼間空曠無人,只剩下公孫雲良和冥王刀主西門烈。
“呦!亮出劍了,而且還是龍淵劍,怪不得你敢自稱天下第一!”西門烈帶着狂傲的笑,沉聲說道。
“你的冥王刀主之名是靠嘴得來的嗎?”公孫雲良則毫不示弱,嘲笑道。
“仔細看好了,看看我的刀主之位到底怎麼來的。”
說着,西門烈半蹲下身子,冥王刀橫掃公孫雲良腰間,只是隨意的一掃,但是公孫雲良不敢怠慢,高高躍起,單身從腳底劃過,一股熱浪炙烤着小腿,公孫雲良感覺不好,空中一縱,跳的更高了。
一聲刺耳的鳴叫聲,公孫雲良身後那已經有了缺口的城牆從左至右,在中間整齊的出現一記刀痕,整個牆面轟然倒塌。
公孫雲良心中一驚,但並不害怕,空中的他雙手捂住劍柄,劍氣裹滿劍身,雙腿上下旋轉發力,整個人在空中轉了起來,好像陀螺一般,強烈的轉動讓龍淵劍快速的與空氣磨擦,空鳴刺耳,由上至下,旋轉的陀螺刺向地上的西門烈。
砰……
地上的青磚被震的四散飛起,一個深坑出現在眼前,卻不見西門烈的身影。
感覺身後冷風來襲,公孫雲良本能的轉身,刀劍在次相撞,也是青色氣流與紅色氣流的碰撞。
嗖嗖……叮噹……叮噹……
短短一瞬間,二人不知發了多少招式,只見塵土飛揚,不見人影晃動,公孫雲良沉着臉,西門烈發出怪異的笑聲,貌似二人都很盡興,很過癮。
時間太長了,也不知道二人打了多久,漸漸的,西門烈有些支撐不住了,可是偏激好勝的他怎會就此罷休,心中想着該如何一擊制勝,可就在他稍稍分心之際,公孫雲良一腳正蹬在西門烈胸口,後者受力不穩,從空中摔到地面。
砰……
噗……
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疼的他捂住了胸口,惡狠狠的盯着公孫雲良。
如果說剛剛西門烈是想找公孫雲良比武,打掉他天下第一的招牌,而現在的西門烈卻是想殺了公孫雲良,自從他做了冥王刀主,在江湖上還從未輸過誰,可是今天,他卻敗在了一個毫無名氣的人身上,雖然他是龍淵劍主,但是,西門烈並不甘心。
公孫雲良本想到此爲止,可是看到西門烈那吃人的眼神他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到此爲止這麼簡單了。
“你果然很強,但是我還覺得你不是天下第一。”西門烈躺在地上,言語陰沉道。
“我也從不認爲我是天下第一,我這麼做,只是爲了引一個人出現。”公孫雲良淡淡道。
“呵呵……哈哈……”不知爲何,西門烈突然大笑起來。
“我不管你是不是天下第一,也不管你引誰出來,今日之戰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說着,西門烈仰身一躍,再次站了起來。不由分說,朝着公孫雲良連砍數刀,刀刀致命。公孫雲良左躲右閃,並不還擊。
“你爲什麼不還手,難道怕了不成?”
“你已經敗了,我並沒有打倒你或者殺了你的義務。”公孫雲良還是冷冷的說着。
“哈?我敗了!笑話,我還能動,我就不會失敗,如果你怕了,我可以就此收手,不過,你的天下第一的大旗我會拿走。”西門烈也是笑道。
“難道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嗎?”公孫雲良皺着眉頭,面色陰沉道。
“當然!生即是勝,死即是敗,很簡單,接招吧!”
年輕氣盛的公孫雲良怎會忍得下西門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橫起龍淵劍應戰。
高手過招哪怕是一點點的差距也是致命的,西門烈既然能被公孫雲良踢一腳,那麼就會踢第二腳,第三腳,第四腳……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二人又纏鬥多時,刀光閃閃,劍氣繚繞,公孫雲良累的氣喘吁吁,西門烈也是滿身是傷,好在沒有致命的傷。
西門烈喘着粗氣,胸前一起一伏但臉上還是倔強的笑着:“你真的很強,我承認你,但是,我還是沒有失敗,接下來是我最後的一擊,這招過後,無論怎樣,我都會死,到那時,或許勝敗真的沒那麼重要了。”
公孫雲良聞言怒眼圓睜,他不明白西門烈這話是什麼意思,可就在這時,只見西門烈渾身上下火一般的紅,手中的冥王刀抖的厲害,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被燃燒,形成一股紅色的漩渦彙集西門烈小腹處。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招式,但是公孫雲良不敢小視,彙集渾身劍氣,準備接下他這一招,就在兩人蓄勢待發之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站在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