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董平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沒把那些人放在眼中。
聽趙構這麼一說,董平才反應過來,連忙笑了笑說:“康王能如此慷慨,那真是感激不盡了!”
“那好,既然這樣,先生可還有什麼指教?”趙構站起身來,笑着說道。
董平只是微微擺了擺手,意念一動,已經取出一副神鵰弩在手。
“出什麼事了?!”
趙構眼中的神色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驚恐之下正想說話,卻看董平已經擡起弩對準了窗外,迅速按下了扳機!
“唰——噗!”
兩聲利箭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趙構還沒反應過來,董平已經幾步跑出了房間。
趙構也別無他法,只得跟隨董平跑了出去,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大爲震驚。
院中橫倒着兩具屍體,而牆上正散落着一些植物葉片,下方的花盆中還有踩踏過的痕跡!
很明顯,有人從那裡逃了出去!
“來人,趕緊去……”趙構正想喊人去追襲,卻看董平往這邊擺了擺手,連忙把說到一半的話硬是又給嚥了回去。
董平走到了那些人的旁邊,目光快速掃視了一陣,低聲說道:“這些人……必然是太子那邊的人!”
趙構定神一看,那兩個死人身上穿的居然都是自己府中家丁的服裝!
再往牆上一看,有幾片破碎的衣服被碎瓦片掛在了上面,那些也是家丁的衣服,說明逃走的那幾人肯定也是內鬼!
“這些人在那裡已經偷聽了有半個時辰以上了。”董平語氣低沉說道:“絕不可能是湊巧,這些人八成是太子府中的人!”
說完,董平從屍體旁邊撿起了一張木質的令牌,遞給了趙構,趙構接了過來一看,居然真是太子府中的!
“還有這個!”董平的目光移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弩機上面,語氣低沉說道:“這弩箭……是淬過毒的,這些人是殺手!”
“這裡不能再待了!”趙構壓低了聲音說道:“先去客棧再說!”
“也行,乾脆明天再說。”董平點了點頭,便先告辭了。
回到客棧後,董平卻是把岳飛等人叫到了房間中。
董平拿出了今天的那個令牌,丟在了桌子上說道:“今天的事我看恐怕沒這麼簡單,不管怎麼樣,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聽董平說完後,所有人心中都清楚,今天那些人,確實很有可能是趙恆那邊派來的,因爲,這些家丁都是最近新招的,那麼,只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指使他們!
岳飛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哥哥,以我看,恐怕是高俅在背後扶持太子殿下,先害死康王等皇子,再自己掌握大權!”
“兄弟說得有理!”董平微微點了點頭,又道:“太子爲人忠厚,這種詭計絕不是他的本意,想必是高俅希望扶持他處理掉其他人,再把他當做傀儡來操縱!”
幾人又商議了片刻,還是散去了。
第二日,董平在客棧頂樓找了一處房間和趙構商談,劉贇在屋內的門口處特意守着。
董平語氣低沉說道:“昨天的事到此爲止,我們今天還是談談合作的事。”
趙構點了點頭,董平也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絲嚴肅的神情:“我想康王應該知道,歷史上四千年以來,有多少人做過我們的前車之鑑吧?”
趙構眼神很明顯地劇烈抖動了一下,那一瞬間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半天過去了,趙構的目光中明顯透露着一股複雜的情緒,但他還是說話了。
“這事我自然清楚,本王府中的保密工作先生可以放心,即使萬一到了東窗事發的那天,你也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說完,趙構走到了一旁的書案邊,隨手取來了一沓宣紙,拿出一張放到了桌上。
思索了片刻,趙構用手中的毛筆沾了些墨水,大手一揮便書寫開來,不到一會,他就把這份簡單的雙方協定遞給了董平。
董平接過來一看,好個黃體!雖然還比不上黃庭堅,也可謂是力透紙背了!
目光在紙上快速掃過,董平思索了片刻,又笑道:“康王想得確實周到,只是這份協定我們如果加密,再配上一份密碼本或許會更合適一些。”
趙構笑道:“還是董先生想得周到。”
話音剛落,趙構又隨手取來了一張紙,重新用亂碼書寫了兩份。
過了好一會兒,董平看着手中的密碼本,一一和兩張紙上的內容對照後,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好,既然協議已經生效,我們就正式達成共識了。”董平把那張屬於自己的協議收入了次元空間內,又伸出了手笑着說。
趙構也伸出手和董平握在了一起,笑了笑說道:“董先生,合作愉快,待本王登上了九五之尊,一定不會忘了先生的功勞!”
“這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董平笑着擺了擺手,嘴角帶着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要能國安民樂,天下百姓能過上太平日子,也勝過做什麼大官了。”
“董先生,你的的境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趙構輕聲嘆了口氣,又道:“那,今天就到這裡,如何?”
董平微微點了點頭,雙手抱拳微微笑了笑。
趙構也回禮拱了拱手,董平拿起桌上的密碼本,一轉身和劉贇大步往外面走了出去。
劉贇和董平商議一番後,兩人分頭行動,董平去城外找馬,劉贇去戲樓找岳飛幾人
看着董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中,趙構猶豫了片刻,還是回了府中,叫來了副將畢勝吩咐了幾句。
畢勝立馬會意,帶了人馬去府內四處搜查,一個時辰內就搜出來四五個府內的家丁。
根據他人的舉報,說看到他們今天上午在趙構的房間外鬼鬼祟祟的。
趙構一語不發,只是眼神動了動,畢勝當即下令,將所有可疑之人立即處死。
隨後,趙構往皇城御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戲樓外,一條衚衕中。
“我說你小子沒進過城是不是?”劉贇看着旁邊的石秀,笑罵道:“看個評書也嚷嚷個不停。”
“那能怪我?”石秀不屑地一笑:“那些惡霸在關公面前也敢欺壓百姓,就是打死了又怎樣?”
“得,你石大俠天下第一!”劉贇笑着打了石秀一拳,又笑罵道:“我說你小子平時挺冷靜的,怎麼這時候就不想着退路了?”
石秀正想說話,卻看一個人影已經從外面衝了進來。
劉贇眼中寒光一閃,正想拔刀而出,待那人走近了一看,居然是董平。
“你們幾個怎麼在這?”董平將斗篷微微拉開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喝道:“現在城內的捕快都在往這條街趕來,聽說是哪個紈絝子弟被人打成重傷了!”
“趕緊走,晚了就不方便脫身了!”
董平說完,便準備轉身往外面衝去。
“怎麼了?都不要命了?”
董平看劉贇等人一點都不慌張,也是一臉茫然。
“你還是問他吧。”劉贇目光瞟了瞟石秀。
石秀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笑了笑:“無礙,反正我進城的時候就已經計劃了三條退路,別理劉贇這小子,我們走就行了。”
劉贇正想說話,石秀已經大步往外面跑了出去。
“既然他這麼有自信,我那條路就不用去了。”董平雙手抱在胸前,笑着說道:“且跟着石大俠走一遭,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吧。”
而此時,趙構的心情顯然不怎麼好。
“蠢貨,朕不是說了,對那些人詔安就行了!”
趙佶一臉怒容,幾乎是指着趙構的鼻子大罵:“如何整天想着去打打殺殺,不知道大宋財政困難麼,朕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長腦子的!”
罵了一陣子,趙佶才坐了下來,奪過一杯清茶直接灌了下去,重重地放到了一旁的書案上。
趙構雖然心中煩躁,也只得強顏歡笑道:“父皇教訓得是,兒臣愚笨,未曾想到這許多道理!”
然而,他心中早已經是想破口大罵了。
什麼財政困難,不就是想着自己花天酒地,大徵花石綱麼!
我去打天下,維護你的統治,連錢糧都不發,怎麼有這種做皇帝的!
“朕三個月後要去一趟京東西路,你在河北一帶要多去和士兵聊聊,熟悉怎麼帶兵!”
趙佶陰沉着臉,緩緩說道:“還有,盧俊義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父皇,盧俊義還是沒有找到沈雲。”趙構語氣低沉說道:“以兒臣看來,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只會說大話的傢伙!”
“哼,他怎麼樣是他自己的事!”趙佶冷哼一聲:“十五年前那件事發生後,是他自己立下軍令狀的,要是再辦不成,就讓他直接回老家種田吧。”
“這個自然,兒臣會讓戶部斷絕對盧俊義的一切商貿補助!”趙構冷笑一聲:“那小子既然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自然不配讓朝廷來護着他,父皇,您說是吧?”
“行了,這件事你要是能辦好,朕就讓你接任東京兵馬總管一職。”趙佶雙手搭在椅子上,一臉平靜地說道。
趙構心中大喜,連忙跪地謝恩,思索了片刻,又把昨天那令牌拿了出來,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講了一遍。
趙構愣了一會,纔開口說道:“兒臣一直在河北練兵,蕭嘉穗的消息未曾得知,倒是打聽到“河北許貫忠”已經投靠明教教主方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