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點完之後, 曉琳道,“這裡是三十萬,按照上個月你的分紅算的, 六個月, 你在這兒籤個字。”完了拿出一份單據遞給單青。
單青唰唰龍飛鳳舞簽上自己的大名把單子遞迴, 道, “姐, 你也給我個袋子嘛,總不能讓我這麼抱着走吧?”
曉琳白他一眼,把自己的包丟過去, “給,用完還我。”
單青樂呵呵的結果包, 把錢收進去, 嘴上不忘貧, “還還什麼,直接送給弟弟不就行了, 真小氣。”
“是啊,我就是小氣,這包四百多呢,我可不像某人這麼大方,牌桌上一揮就去了二十幾萬。”曉琳故意酸單青。
單青嘖一聲。
曉琳道, “行行行, 說不得。可以了吧?”
單青收拾好把包挎肩上, 給蘇茉莉打個‘走了’的手勢, “那我們就先走了, 債主催得緊呢。謝了啊,琳姐。”
沒想到這麼輕易錢就到手了, 還以爲會拖到晚上呢,單青心情鬆了鬆,拿了錢,和蘇茉莉離開了夜總會。開着車兜了一圈就把蘇茉莉送回了家,“乖乖,晚上吃什麼?我待會兒順道買點菜回來。”
蘇茉莉哈欠連天的解開安全帶, “你看着辦吧,我要回去補個覺。好睏。記住,待會兒回來不要再把我弄醒了,不然別怪我以後在別人面前不給你留情面。”
“遵命,老婆大人。”
對於老婆這個稱呼,蘇茉莉也放棄與之爭辯了,這人的自我中心不是一般的嚴重,打開車門準備下車,“你開車小心點,我回去了。”
像此般關心話語,蘇茉莉說得很隨心,卻每每讓單青心頭一陣激動。
“乖乖。”單青突然叫道。
“嗯?”蘇茉莉回頭,單青突然湊過來,單手按着蘇茉莉的後腦,嘴脣覆上蘇茉莉的嘴脣,蘇茉莉還沒有反應過來,單青的舌尖已長驅直入。
話說蘇茉莉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單青親了,但是這次的感受,跟以往大不一樣。以往是平淡甚至排斥的,而現在她並沒有感覺到討厭和想吐的心情,而是體內有一股什麼東西從自己的後背直衝頭頂,頭皮被衝撞得一陣發麻,心跳的節奏也亂了。
沒有延續多久的纏綿,單青放開蘇茉莉,然後輕輕的又在蘇茉莉的脣上一啄,“回去吧,好好睡。記得把周醫師給你的藥吃了,你中午沒有吃的。”
蘇茉莉忽的回過神來,臉上也不知道露出了什麼表情,她現在很窘迫,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那麼兩三秒的手足無措後,只得裝作很無語的翻了一個死魚眼,掩飾自己內心的小慌張,“發什麼神經。”
然後故作鎮定的下了車,以平時的步伐不緊不慢走入小區大門。
神經病。
神經病。
神經病。
直到單青回來,蘇茉莉還一臉苦大仇深的坐在沙發上,根本沒睡。
單青給了蘇茉莉一張卡和兩個摺子,蘇茉莉動了動眼珠子,投以詢問的目光。單青就說,一個摺子裡面有六萬塊錢,定期一年,另一個摺子是五年的零存整取,開戶金額是兩萬,以後蘇茉莉每個月負責放錢進去,當然,這個錢肯定是單青給。卡里有一萬,作爲家用,他也會定期往卡里轉錢。還說了,等蘇茉莉畢業後就開個什麼小鋪子讓她打理。蘇茉莉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隨手把摺子和卡一併扔進了抽屜,去做飯。
單青看了,也不急,他既然已經認定了蘇茉莉,那麼他就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三五幾個月不行,一年兩年還不能打開她的心房,俘獲芳心?蘇茉莉愛上他,是遲早的事情。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你儂我儂,他不在乎目前這些朝朝暮暮。
“藥吃了嗎?”晚飯過後,單青一把將正在看電視的蘇茉莉抱在懷裡,問。蘇茉莉挪了挪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吃了。”
“吃了就乖,不過你要小心我待會兒去翻垃圾桶。”
難道我不知道衝到廁所裡去?蘇茉莉翻了翻白眼,單青看不到。
“乖乖,你有沒有想過去哪兒旅遊?”
蘇茉莉指向天花板,“天上。”
“認真一點!比如去北京看看長城啊,或者去杭州遊一遊西湖啊,你就沒有想去哪裡旅遊嗎?”
“噢……”旅遊?蘇茉莉從來沒有想過,第一,她認爲旅遊是有錢人的休閒活動,她是窮人家的女兒,沒那個閒錢。第二,她還真沒有想過要去旅什麼遊。有個叫安妮寶貝的人倒是經常提到旅行,那跟旅遊一樣嗎?
“噢什麼噢,好好想想。”
蘇茉莉眼睛盯着電視,還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內蒙古吧。”
單青嬉皮笑臉的問,“爲什麼是內蒙古?難道是想跟哥哥我策馬奔騰?”
蘇茉莉回答說,“書上說,那裡的天空更藍,陽光更燦爛,大概是想親身去感受一下吧。”
“還大概呢,自己爲什麼想去都不知道。”單青捏捏蘇茉莉的鼻子,寵溺的笑,“這次時間不夠,你不是馬上要開學了嘛,先留着,等你畢業後再去,再說一個近一點的地方。”
蘇茉莉說,“意思是你要帶我去?”
單青反問,“不可以?”
蘇茉莉沒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那就麗江吧,看看我能不能碰到什麼幾米陽光的。”
“麗江?”單青頓了一秒,“沒問題,順便去看一下徐磊,剛好他也在那兒,我馬上叫人訂機票。”說着,他就掏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還沒通,蘇茉莉忽然搶過單青的手機按了掛機,“不去了,這幾天我不想動,等以後有時間再去吧。”
然後把手機微微舉起,單青莫名其妙的接過手機,這突然的,搞什麼飛機?這妮子該不會是隨便說說耍他玩兒呢吧,本想再問問,但轉念也就算了。在這種時候,單青就覺得他是很瞭解蘇茉莉的脾性的,說白了,就是任性,只是她這種任性跟一般的任性不太一樣罷了。單青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如果對方不是蘇茉莉,或許他不會容忍到這種地步,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這晚,蘇茉莉睡着了,卻睡得極不安穩,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夢的結局是她拿着一把滿是血的刀,在她面前,有個男人躺在血泊中。
她滿頭大汗掙扎着醒來,見單青醒着一臉擔憂的看着她,“怎麼了乖乖。做惡夢了?”
“沒事,肚子有點不舒服。”蘇茉莉推開單青,故作鎮定的下牀走出房間,到洗手間內反鎖起來。然後眼淚嘩的就流出來了,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一遍又一遍的用冷水拍臉也不管用,眼淚就這麼一直流一直流。
這算什麼?哭什麼哭,不過就是夢見自己把他殺了嗎?哭什麼哭!!擡頭望着鏡子,她發現鏡子反射的那張沾滿淚水的臉實在太礙眼了,咬着牙忍了好一會兒,終於一拳擊碎了那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