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幾天, 蘇茉莉每天都會主動的回那個家,但卻一直都沒有見到單青,更沒有接到他一通電話。而蘇茉莉也沒有打電話詢問, 她大概猜到是什麼事情。接下來她只要安心的等待‘五雷轟頂’就行了。
單青到家的時候, 蘇茉莉正在裡屋睡着。每次幾乎都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蘇茉莉纔會主動回這裡。單青輕手輕坐在牀邊, 看着蘇茉莉的睡容。睡着的蘇茉莉雙脣抿得很緊, 偶爾會發出一兩句呢喃聲, 聽不清在說什麼。忘記是在什麼時候發現的,蘇茉莉睡覺的時候會流淚。想伸手去撫摸,但還沒碰到蘇茉莉的臉, 就縮了回來。
靜靜的出了房間,跑去了陽臺抽菸。
沒多久蘇茉莉就起牀了, 陽臺連着客廳, 蘇茉莉一開燈, 單青就走了進去。把正在倒水的蘇茉莉嚇了一跳,“回來了?怎麼不開燈啊。”
“嗯, 今天沒去上課嗎?”
“沒有,有點舒服,請了一天假。” 蘇茉莉把電視機打開,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
“生病了?看醫生了沒?”單青湊過去蘇茉莉的身旁,打算去探她的額頭, 卻被蘇茉莉下意識的躲過。
“沒燒, 就頭有點痛, 上午有去拿一點藥。”
單青不管蘇茉莉的躲避, 硬把她的腦袋掰過來將臉朝着自己的方向, 用自己的額頭去試溫。
一會兒後說,“嗯, 是沒燒。”
蘇茉莉把單青推開,“大驚小怪。”
單青沒回話,也沒再靠近蘇茉莉,蘇茉莉本來就是悶花生一顆,更加不可能開口。
兩人就沉默了,古怪的沉默。
他們之間的氣氛從來沒有這麼詭異過,兩人都心事重重的,尤其是單青。
看掛鐘,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吃飯沒?沒吃我就去做。”
單青沒應,蘇茉莉聳肩,反正她自己也要吃。
起身的時候,單青突然拉住她,將她死死的按在沙發上,臉都快貼着她的臉了,右手卡在蘇茉莉的脖子上沒有怎麼用力,眼裡的憤怒一看便知。
這麼快就知道了?這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啊,明明說過是在五天之後才放出消息。不過蘇茉莉並不慌張,靜靜的,等待着單青的下文。
而單青卻突然吻上了蘇茉莉的嘴巴,霸道的奪取着蘇茉莉嘴裡的空氣,逐漸的,吻變成了啃,牙齒摩挲得蘇茉莉嘴脣生疼。蘇茉莉掙扎了許久,單青才放過她。
單青眼裡的情緒,她懂。只要經歷過的人,就一定懂得。
“我哪裡對你不好了,蘇茉莉。”耳邊,單青啞着聲音問。
蘇茉莉輕輕說,“你沒有對我不好,你對我很好,從來就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那你還對徐磊下手?你不知道他是我從小到大身邊唯一的親人,生死兄弟?”
就是知道他是你的‘唯一’,所以纔會這樣對他‘下手’啊。蘇茉莉不開腔。等待着單青的下文。
果然,單青眼神一利,卡着蘇茉莉脖子的右手,開始施力。如果單青就這麼打算直接掐死她,應該跟掐死一隻小鳥一樣容易,蘇茉莉臉漲通紅,腦子裡卻只能想到這些。
單青倏地鬆開手,泄了氣似的趴在蘇茉莉身上,“你這個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啊。”
蘇茉莉撫着單青的頭,一下兩下三下。她一開始並沒有想要幹什麼,如果不是單青自己來招惹她,可能,結局……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沒有‘結局’這一說。
“我不想的,我不想變成殺人犯,讓他們說的話成真。我一度想過放棄,說服自己就這樣也好就這樣也可以過一輩子,哪怕真把你殺了,高雨也復活不了……可是我卻阻止不了我心裡的惡魔,它說它一定要讓你分擔它曾經承受過的痛苦。”
她此時應該笑,她應該是要高興的,她即將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了。可她不懂,無論她怎麼咧嘴,臉部肌肉都是僵硬的,笑容出不來。
單青從蘇茉莉身上起來,掏出口袋裡的煙點上。蘇茉莉也起身,無言的坐着。單青煩躁的連煙都抽不了了,吸了兩口,就扔菸灰缸裡滅掉了。然後站起來對蘇茉莉道,“我走了,這兩天哪裡都不準去,呆在家裡。有人來敲門也不要出聲。有什麼問題等我把這件事先處理完了之後再說。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鎖起來。”
蘇茉莉聽到,一個後翻利落的翻到沙發後面,雙手捏拳放置胸前,“把我鎖起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單青苦笑道,“乖乖,看你這架勢,是準備跟我幹架嗎?”
蘇茉莉沒說話,靜靜的看着單青一步步向她逼近,伸手把她的拳頭包裹住,任憑蘇茉莉如何用力,拳頭也不能從他的手掌內拔出來。
“我可不是張二娃那種級別。”
蘇茉莉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什麼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把我的摩托車騎出去,公寓的監視器可是有記錄的。我也知道你爲什麼突然願意跟我在一起。疤強那小子幾次想跟我說什麼事有欲言又止,大概就是這件了,乖乖,你要知道,小打小鬧的事我都是可以幫你處理掉的……”
都知道?他居然……都知道,知道這些他爲什麼還……蘇茉莉古怪的看了單青一眼,此時單青臉上一抹笑意像是給了她當頭一棒。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這個男人在消遣她啊!她突然笑出來,原本難過至極的神情卻硬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我是明白了,原來,你這幾個月一直在看我的笑話呀,看這個白癡能幹出點什麼來?或者你還在心裡偷偷的嘲笑我的幼稚,嘲笑我的無知?嘲笑我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是不是!我處心積慮的小打小鬧,根本傷害不了你分毫?是不是!……”
“別這麼笑。”單青心疼的用手背撫着蘇茉莉的臉,試圖驅趕她的難過,卻被蘇茉莉揮手‘啪’的一聲打掉,“不要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