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粗糲的大掌劃過蘇景然的臉頰,墨修炎下定了決心,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讓蘇景然受到任何委屈。
他也深深地慶幸,在她孕期這個時間段裡,他給了她毫無保留的愛,也給了兩個孩子毫無保留的愛。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也是她的丈夫,是兩個寶寶的父親,如果他錯失了她的孕期,也沒有照顧好兩個寶寶,想起來該會有多內疚?
幸好,他一直都陪在她和他們的身邊,讓她和兩個寶寶都不至於有任何的缺失。
墨修炎握住了蘇景然的手,躺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晚間太過勞累,次日直到天色已經大亮,蘇景然和墨修炎才醒來。
兩個人同時睜開眼睛,看着彼此,看着彼此眼眸裡印着的自己的倒影。
蘇景然的手指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劃過,低低地說道:“修炎,昨晚的事情,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你沒有做夢,小西瓜,我回來找你了,而且以後,都再也不會離開了。”墨修炎深情地說道。
蘇景然露出了笑臉:“我真的不是在做夢。修炎,修炎,我真的好開心。”
墨修炎微微勾脣:“已經中午了。要起牀一起去看看我們的寶寶嗎?”
“嗯。”蘇景然連忙點頭。
現在她的心情是十分輕鬆和雀躍了,放下了那巨大的重負,愛情滋養着她的身體和生命,讓她看上去十分容光煥發,精神飽滿,臉上淡淡的紅暈,讓她像是少女一般的充滿活力。
她很快穿衣起身。
墨修炎和蘇景然顧不得吃東西,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嬰兒房間。
寶寶正在保姆的照顧下喝完奶粉,見到墨修炎和蘇景然進來,保姆將孩子交到墨修炎和蘇景然的手裡。
墨修炎和蘇景然一人抱着一個孩子。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抱孩子,甚至這兩個月時間來,墨修炎一直都承擔着最主要的帶孩子的任務,每天都幫他們餵奶,洗澡,換洗衣物。
但是這一次抱着孩子的感覺,又完全不一樣。
以前兩個人都以爲,孩子不是墨修炎的,墨修炎只是出於對蘇景然的愛,將兩個寶寶視同己出。
現在不一樣了,知道兩個寶寶都是墨修炎的血脈,是他親生的孩子,這份感覺又完全不同了。
墨修炎抱着寶寶,心頭的滿足,比之之前,又多了幾分。
蘇景然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低聲說道:“修炎,他們之前說的真的沒錯,寶寶長手長腳的,真的是像你。眼睛大而有神,也是完全體現了你的基因。”
墨修炎的臉上更加柔和了,認真地看着兩個寶寶,此刻,作爲一個各方面來說,真正意義上的父親,他的心情跟之前相比,有了完全的變化。
他醇厚的聲音有些低沉:“是,從他們出生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蘇景然不由笑起來:“難怪他們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更喜歡你。每次你跟他們說話,或者逗他們玩兒,他們都很開心,原來寶寶比我還聰明,一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有些低落:“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問你,你也許就能早點想起這些記憶,也不會被瞞着這麼久了。”
“不怪你,然然,不關你的事情。”墨修炎安慰道。
“還有從邊境離開的時候,你告訴過我,夜少是可信的人,讓我可以找他,我因爲擔心他是警察,要去邊境上抓你,也沒有找他說明情況。”蘇景然想到這裡,有點自責。
墨修炎輕聲說道:“這也不怪你。我當時說他是可信之人,讓你出來之後找他,這一切也是基於我沒有失去記憶的基礎上。現在看來,你沒有找他說明情況,是最正確的決定。”
蘇景然擡眸看着墨修炎。
墨修炎輕聲解釋道:“當時我失憶了,整個刑警隊的人,趁此機會,解除了我的職務。刑警隊想要對我不利的人太多了,軍火集團類似於大山哥這樣的人,也都十分恨我。如果當初你找到夜天白,告訴他你就是小西瓜,跟我一起在邊境上做過臥底任務,刑警隊的人,肯定對針對你的。大山哥也會更早找到你,對你不利。那個時候你懷着孩子,要應對起來,更加難。所以你那個時候,沒有找到夜天白說明情況,是對的。那個時候我頭部的疾病還很重,即便你說了,我也未必能夠想得起來。說不定刑警隊的壞人,還會覺得你跟軍火集團有勾結,將你帶走接受調查,你當時懷着孩子,怎麼可能應付這樣的情況?”
經過墨修炎這樣一說,蘇景然也有些後怕。
墨修炎輕聲說道:“所以那個時候你沒有說,是正確的。不管如何,現在我也想起來了這些事情,不是嗎?我們的寶寶也順利出生了,一切苦難都過去了。”
蘇景然點點頭:“對,一切苦難都過去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困難可以難住我們了。修炎,你回來真好,你在我身邊,真好。”
墨修炎一手抱着寶寶,一手將她摟入自己的懷抱裡:“我以後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蘇景然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兩個寶寶在父母的懷抱裡,也瞪大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墨修炎和蘇景然。
墨修炎和蘇景然看看寶寶,又看看彼此,相視而笑。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緊接着,一道清瘦的身影衝了進來。
原來是木頭人。
他一直都擔心着蘇景然的安危,今天聽說蘇景然醒來了,在寶寶房間裡,他便衝了過來。
夜天白攔都沒有攔住。
他衝進來,看着蘇景然,見她沒事,憨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黑黑瘦瘦的臉上,笑容咧開,便露出白白的兩排牙齒。
他衝過來,擁了擁蘇景然的肩膀,發自肺腑地說道:“然然,你沒事了?”
“嗯,我沒事了。”蘇景然笑着說道,她想起什麼,問道,“木頭人,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