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慧此時也發現了,笑道:“到處找不到雅兒,她竟然藏在此處。”
八娘也聽到有人來了,回身朝她們一笑道:“諸位姐姐來了,我嫌釣魚太悶,便到這邊走走。”
八年見到蘇清也在說話便朝朝她暖暖的笑了笑。
“剛纔跟你說話的是誰,一晃便不見了,看着身形到是有些熟。”李詩慧問道。
“就是哥哥啊!還能有誰,他囑咐了我幾句便去找崔家哥哥,聽說崔家哥哥釣的魚最多呢。”八娘依然是孩子的口吻說話。
此時李文軒、崔繼東、蘇峻、蘇嶺還有在一旁觀戰的齊王容承,都在暢清河岸邊。
李家在蓋這座府邸的時候,很是講究,按照風水師給佈局的結構,特意依傍暢清河而建。
而且將暢清河最舒緩的一段設計進了李家的後花園。
他們幾個人錯落不均的在河兩岸的樹蔭下,周圍除了蟬噪聲便沒有其他聲音了。
蘇清等人悄悄的到了河岸邊。
剛剛釣上一條大魚的崔繼東正要甩杆,看到了她們,便將魚竿放下了,毫無顧忌的朝她們走來。
蘇清被選中替容玉待嫁的事情,他已經通過崔繼南的嘴早就知道了。
自從知道了蘇清要嫁到蒙古之後,崔繼東便如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樣學究了,也許是他將蘇清待嫁的事情歸結到了太子的兵敗上,竟喜歡上了看兵法。
此時,他見容玉與蘇清一同走來,心中忍了好久,但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去跟她說幾句話。
崔繼東眼神裡帶着幾分遺憾與無奈看了蘇清一眼,對容玉道:“公主殿下,崔某能借一步跟你說幾句話嗎?”
容玉一直傾慕崔繼東,可是卻從來沒有機會近距離的與他說話,此時他竟然主動上前找自己說話,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不安的看了蘇清一眼。
蘇清衝她笑着一點頭,以示鼓勵。
容玉臉上帶着微紅,對崔繼東道:“好!”
崔繼東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走在前面帶路了。
海蘭正想跟上容玉的腳步,卻被蘇清伸手拉住了,道:“你跟梅紅兩人不用跟着我們了,自己找人玩去吧,什麼時候要回去的時候再來。”
原本她倆就是帶着玩兒心來的,聽了蘇清的話以後自然高興的自己去玩兒了。
據此不遠處有一個小涼亭,涼亭建在一個土山之上。那裡地勢較高。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動向。蘇清估計崔繼東是帶容玉去那裡說話。
果然崔繼東帶着容玉朝那邊走去。
正在對岸釣魚的李文軒,見崔繼東與容玉一前一後進了涼亭,便放下了手中的魚竿跟了上去。
崔繼東將容玉帶到了涼亭之後,很久找不到開場的話。只是默默的背對着她。
容玉覺得侷促的很,可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又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容玉忍不住問道:“崔公子找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話?”
崔繼東聽了此話之後,沉吟半晌方道:“公主的脾氣一向霸道,當然這與公主成長環境有關,不能全怪你,可是婚姻大事不是一件小事,公主不想離鄉背井嫁到蒙古,卻讓自己的摯交好友代替自己。就不只是單純的霸道了,”他說到這裡迴轉身看着容玉道:“公主是不是太自私了。”
容玉沒想到他將自己叫到這裡來就是爲了跟她說這個。
她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原來我在崔公子的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崔繼東以前也沒有怎麼接觸過容玉,可是容玉飛揚跋扈的盛名他卻時有耳聞,所以,此時容玉無奈的神情並沒有讓他改變心裡對容玉的看法。
“公主在我的眼裡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我也不關心公主到底是什麼人,我只是覺得公主對蘇清做的這件事太不地道了,當然,你是公主,高高在上,可以爲所欲爲,只是你可曾想過你的朋友背井離鄉心裡是什麼滋味。”
在剛纔崔繼東說完第一句話的時候,容玉的兩眼已經噙着淚了,此時,她自己沒有發覺,自己臉上的淚已經滿了。
她不想再在這裡自取其辱了,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背後有個聲音道:“崔兄什麼都不知道,不該說這樣的話傷害公主。”
容玉一回頭,見是李詩慧的兄長李文軒。
李文軒正好站在涼亭出口的地方,容玉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文軒衝容玉一點頭,眼神中滿是安慰之色,對崔繼東接着道:“你瞭解公主與蘇家表妹的關係嗎?
若蘇家表妹不想待嫁,而是在皇家的壓迫下才答應的遠嫁蒙古,又怎麼會與公主之間保持原來的朋友關係。
剛纔我看到她們走過來的時候,蘇表妹的臉上滿是平和與滿足,並沒有一絲的怨恨,這說明她是中意這個婚約的。
既然當事人都是心甘情願的,崔兄又何必越俎代庖,前來指責公主?”
崔繼東被李文軒搶白的無話可說,冷笑道:“我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你一向欣賞公主,看她什麼都是好的,此時,心裡自然也是偏向她一方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蘇表妹就要離鄉背井了,你想想中原那個女子願意遠嫁西北苦寒之地?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蘇清心裡有怨恨,面對皇家她又怎麼敢表現出來。”說完將李文軒推到一邊徑自出了涼亭。
一句“情人眼裡出西施”傳進了容玉的耳朵裡,崔繼東接下來所說的話,她便一句了沒有聽到,只覺自己兩頰熱辣辣的。
李文軒見容玉面有囧色,便也不好再做停留,朝她一拱手道:“望公主不要將崔兄的話放在心上,是非自在人心,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不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情。”
容玉不敢在聽下去,走到李文軒的身邊低聲道:“麻煩你讓一讓,我要走了!”
李文軒輕聲一笑,一側身讓她過去。
在容玉走出了五六步之後,李文軒忽然叫了她:“公主!”
容玉猛的剎住了腳步,回頭道:“還有何事?”
“你穿這件衣服很漂亮!”李文軒的話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越距了,轉身進了涼亭。
容玉一愣,臉上更紅了,逃一般的順着羊腸小路一路小跑下了土山。
李文軒她以前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因爲崔繼東先入爲主的進入了她的腦海,所以她每次參加這樣的場合的時候,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崔繼東的身上。
便忽略了一直在身後默默關注她的李文軒。
一直以來,都是她的眼神始終追着崔繼東的身影,可是崔繼東對她卻是能躲就躲,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她。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竟然有一個人會用那樣欣賞的眼神看着她。
她也是今天才感覺到原來被人欣賞是這樣一種感覺。
當她從涼亭中跑出來的時候,蘇清便注意到了。
蘇清離了衆人穿過暢清河上的石橋,獨自去找容玉。
她剛剛的到土山的下面,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蘇清被下了一跳,定眼一看是竟然是容承。
“見過齊王殿下!”蘇清恭敬的給容承行了禮。
容承臉上帶着戲謔的笑道:“論理,你應該稱呼本王一聲兄長吧!”
“蘇清不過是容玉公主的代嫁不敢高攀齊王爲兄長!”蘇清的態度依然恭敬而疏遠。
齊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不再與她嬉笑,只道:“那個鎮西汗王就真的這麼好嗎?能讓你寧願背井離鄉。”
蘇清一愣,臉上一笑肯定的道:“是!”
齊王聽了之後,臉上泄氣的道:“你能不能有點追求,你什麼眼光啊,放着大漢國的王子你愛答不理,卻去屈就一個番邦的王子,你可真有出息!”
蘇清不想與齊王糾纏,只想對他敬而遠之,可是有時候齊王就是有本事將她激怒。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少打擾我就行了。”蘇清打算繞過他去找容玉,可是沒想到容承一下抓住了她的臂肘。
隱在暗處的某人見狀,正要向容承出手,還好,容承見蘇清怒目瞪着他,便趕緊放開了,只是道:“先別走,我還有話要說!”
某人便又將身體隱於樹後。
“有什麼話便快點說,說完了,該幹嘛幹嘛去!”蘇清有些不耐煩的對容承道。
容承遲疑了一下道:“你是真的喜歡齊顏部那個鎮西王嗎?還是爲了安容玉的心,所以才表現的那樣?如果你是爲了安容玉的心,那我可以幫你,讓你不用遠嫁西北。”
蘇清不由的一笑,好奇的問道:“你打算怎麼幫我?帶我遠走高飛還還是去刺殺鎮西王?”
容承聽了此言之後,急忙道:“怎麼都好,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爲你去做,什麼都可以。”
蘇清見容承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心裡不由得一陣感激,道:“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你能爲我這樣做,我很感動,可是是我心甘情願嫁給吉達汗王的,而且此生非他不嫁!”
一句“此生非他不嫁”使明處暗處兩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