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摸着蘇清的脈細沉吟半晌,放道:“似有腎虛火,又似石淋前兆,尚無大礙,平日裡清淡飲食,暫且不需要藥物治療。”
蘇清聽的有些迷糊,不過她已經知道可能這種毒是會對腎臟有損。
大夫又列舉了一些食物,建議蘇清食療。
蘇清也一一記了下來,不過她知道若這樣簡單就能化解,容宇也肯定不會將此事如此鄭重其事的告訴自己。
從醫館出來之後,容玉有些納悶的道:“你怎麼也腎虛火,前幾日聽太醫說,皇兄好像也是這樣,這個病症很常見嗎?”
蘇清聽了一愣,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不要對你皇兄提及今天的事。”
容玉聽了之後,恍然道:“對對,此事決不能讓他知道,若是被他知道,我帶你去騎馬然後摔傷了,他肯定會一管不顧的闖進蘇家去看你的,那樣不但給他自己惹禍,肯定也會給你惹麻煩的。不說,我一定不會說的。”
蘇清見容玉好似接了什麼政治任務一般鄭重其事,不由的笑了,道:“今天倒讓我掃了你的興致,我們只有改天再練了。”
容玉面露難色,頗有些吃驚的道:“你還想學啊!”
蘇清抿嘴點點頭,“嗯!總不能因爲摔了一跤便半途而廢啊!”
容玉歡暢的一笑,拍拍蘇清的肩膀道:“你這一個朋友我沒有白交,果然合我的胃口。”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道:“等你的胳膊好了,我們找齊了騎馬的東西,正經八百的用心教你。”
蘇清一白眼,臉上帶着不滿,道:“難怪我這次會摔跤,原來是因爲師父沒有用心啊!”
容玉聽了之後,一臉的歉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今天確實沒有好好教,”說完她臉上帶着祈求的眼神道:“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容宇那傢伙,在他心裡,你可比我金貴多了,若是讓他知道我這樣子教你騎馬。他還指不定怎麼生氣呢。”
蘇清失笑。現在的容玉就如做了壞事害怕被長輩發現的小孩一般,“那以後,你可要好好教我哦。不能因爲我比較笨而放棄。”
“一言爲定!”容玉笑道。
容玉將蘇清送回了蘇府,便進宮親自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的太醫見到容玉來了,都趕緊放下手底下的活,跪地行禮,
一個個跪在地上抖抖索索,都祈求容玉不會叫到自己。
他們還記得,去年一名太醫給容玉開藥方的時候,不知道她對甘草過敏,開了甘草。被容玉拿着馬鞭打的滿地找牙,誰敢去給她看病啊。
容玉低頭掃過他們,走到跪在牆角的盧太醫的跟前,伸手抓着他的衣服便將他提了起來,道:“跟本公主走!”
其他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盧太醫身子圓滾,上半身被容玉提起來了。下半身還在地上,頂着一張苦瓜臉,一邊作揖一邊小心的道:“公主千歲,這幾日微臣脾胃不和,剛吃了通氣丸。臭屁不斷,萬一薰到公主就不好了。還是讓其他太醫給您瞧瞧吧!”
他的話音剛落,果然忍不住放了一個響屁!
容玉一提鼻子,對盧方吼道:“一會兒到了蘇家,你給我忍住了,否則本公主命人給你堵上,讓你永遠也放不了臭屁!”
盧方一聽是去蘇家,不由得心念一動,不過面上卻一副驚恐的樣子,身體一哆嗦道:“是是是,微臣一定忍住!”
“跟我走!”容宇朝他一揮手便出了門。
盧方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晃着圓滾滾的身體便顛顛的跟了上去。
太醫院裡的其他人方長舒一口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站起了身,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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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太子身邊的侍衛凌峰走了進來,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冷冷的問道:“盧方何在?太子殿下找他有事!”
其中一名太醫向他行了一禮道:“剛剛被公主殿下招去,說是去蘇府!”
他的話剛說完,凌峰便已經離開了。
今日容宇本來是因爲凌浩的事纔要找盧方的,聽了凌峰的回覆之後,心裡不由得一揪,容玉帶着太醫去蘇府,不會因爲別人,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蘇清病了!
“查一下,公主爲什麼帶盧方去蘇府!”容宇一捏自己的眉心道。
凌峰一躬身道:“屬下已經查了,今天公主帶蘇小姐去騎馬了,蘇小姐摔傷了胳膊,”說到這裡,凌峰擡頭看了容宇一眼,又加了一句:“只是擦傷,並無大礙!”
容宇聽了之後,猛的站起身,一握拳狠狠的捶在桌案上,咬牙道:“這個臭丫頭,做事總是這樣不經過大腦!”
他在當地徘徊一陣,心裡終究放心不下,對凌峰道:“給孤易容!”
凌峰心裡一歇氣,腹誹道:“每次一提到這個女人,殿下就亂了方寸,完全忘了自己的處境,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好。”
腹誹歸腹誹,容宇的命令他卻不敢違背。
他一面給容宇易容,一面道:“殿下就算易了容,要以什麼身份進入蘇府呢?就算進去了,也見不到蘇小姐呀!”
容宇閉眼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孤自有辦法,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是了。”
在容宇爲蘇清擔心的同時,另一個人也得到了蘇清的一些消息。
只是他現在身距離京城千里之外的大漠,心裡着急,卻無法立時飛回到她的身邊。
容玉帶着盧方到了蘇府的時候,蘇老太太正守在蘇清的身邊。
她聽聞蘇清回來的時候,袖子上帶着血跡,便忙不迭的趕了過來,知道她是因爲與公主騎馬時傷到了,不免又是一陣安慰:“以後再與公主出去騎馬的時候,可要小心,慢慢來,什麼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蘇清聽了之後,心裡不由得暗笑。一向最重女子儀態的蘇老太太竟然對她騎馬這件事不但沒反對,還帶着支持的意思。
蘇老太太見容玉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濃重了些,趕緊要跪地行禮,卻被容玉伸手拉住了。
蘇老太太趕緊命丫頭上好茶招待容玉。被容玉擺手制止了。
就在這時。有丫頭來報,門口一個太醫自稱是受了公主之命,前來給蘇清看病。
蘇老太太疑惑的看了容玉一眼。容玉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名丫頭接着道:“那位太醫還帶了公主給他寫的條子!”
丫頭說着便將手中的一個紙條雙手捧到了容玉的跟前。
容玉一臉疑惑的將紙條打開,一看是容宇的筆跡,驚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捂嘴連咳了幾聲之後,有些不知所措轉了一下眼珠,若不讓容宇進來,那自己出了蘇府的大門,就會被他收拾,可是若讓他進來,若他見到蘇清傷的那樣。估計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猶豫半天方,一撓自己的頭髮,一副豁出去的神情連聲說道:“讓他進來,讓他進來!”
丫頭答應着下去了。
容玉見蘇老太太帶着一羣的丫頭婆子守在這裡,若一會兒那傢伙有什麼話要對蘇清說,見這麼多人在。說不定又將火氣發在自己身上。
她想到這裡,直接對蘇老太太道:“老夫人先去吧,不必在此守着了,本公主還有些話要對阿清說,你在這裡多有不便。”
蘇老太太雖然覺得臉上無光。不過容玉如此說了,她也不敢反駁,只得笑道:“那老身便先退下了,清兒的事,老身先給公主謝恩了。”
她說着便欲給容玉行禮,容玉趕緊拉住,不耐的道:“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
容玉將蘇老太太打發走了之後,愣了一回神,對盧方惡狠狠的道:“你,先給阿清看病!”
她說完狠狠的瞪了盧方一眼。
盧方不知道容玉忽然那裡來的邪火,嚇得一縮脖子,嚥了一口口水,趕緊應了。
盧方摸了蘇清的脈搏一會兒,不由得一臉驚訝的望了她一眼,問道:“最近吃了什麼東西?”
蘇清一提眉毛,出了一回神,道:“這於蘇清的傷情有什麼妨礙嗎?”
盧方沒有回答蘇清的問話,只道:“以後戒了魚腥吧,多吃點清淡的東西!”
“吞吞吐吐幹嘛,阿清身體有什麼不對,還不乖乖給本公主說清楚!”容玉一邊說着便揚起了馬鞭,嚇得盧方一下縮到了椅子下面,抱頭道:“蘇小姐的傷只是小事,嚴重的是蘇小姐食物中毒了,傷及了腎臟,不過暫且無礙,以後注意飲食就好。”
蘇清追問道:“蘇清中了什麼毒,可有破解之法!”
盧方擡頭看了容玉一眼,見她手中的馬鞭已經放下,慢慢從椅子下面鑽了出來,道:“此毒暫時無解!幸好中毒不深,還來的及保命,若中毒深了,神仙也難救。”
“神——仙——難——救!”蘇清喃喃道。
說完此話,她的兩眼不由得一熱。
此時容宇正好來到了蘇清的門口,聽了此言,手裡提的藥箱“嘩啦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清爲了解他身上的毒,竟然以身試毒。
一時間,震驚、狂喜、懊惱、急怒、心疼……諸般滋味一起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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