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也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人,見蘇清停住腳步了,以爲她有話要對那人說,便放開了她的手,急匆匆的道:“我一會兒回來找你!”說完便呼呼地跑去追容宇了。
蘇婉面上帶着冷笑,一步一步朝着蘇清走了過來。
“在此遇到蘇家三小姐,真是巧啊!”
蘇清也衝她一笑:“四妹,一向別來無恙啊!看氣色,倒是比在蘇家的時候更滿面紅光了!”
“誰是你四妹,在我邁出蘇家大門的那一刻,我便再也不是蘇家的女兒了,時至今日,我才知道這一切是拜誰所賜,我想蘇三小姐的心裡也一定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蘇婉幾乎是咬着牙說完這些話的。
“婉兮,我們走了!城門口要給西征軍獻酒了,再磨蹭我們便趕不上了。”此時衚衕口一個半百的女人衝蘇婉喊道。
蘇婉擡起手指了指蘇清,低聲道:“你記住,我們之間的仇不共戴天,今生有我沒你!”
蘇清輕聲一笑:“我們彼此彼此!”
蘇婉說完之後轉身隨着那個女人去了。
蘇清也走出了那個衚衕,走入了人羣之中。
街上隨處可見父母告別兒子、妻子告別丈夫的百姓,他們難別難分,依依不捨,場面傷感悲情。
蘇清走到城門口處,遠遠看到在街的對面,蘇峻牽着八孃的手與崔繼東、崔繼南站在一處。
八孃的眼睛一直落在崔繼南的身上,眼中的傾慕之色不言而喻,若她再年長几歲,此行是大爲不妥的,只是她如今只有八歲,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會一笑置之。
只是崔繼南的眼睛卻一直盯着不斷往外走的西征軍隊。
此時。兩隊開道士兵跑步而至,緊跟在後面的是皇后的依仗。
一身戎裝騎着一匹黑馬的容宇正想出城,回頭望見了皇后的儀仗。臉上不動聲色,眼神卻微微一沉。只有調轉馬頭,躍身下馬,來至皇后的鑾駕前。
隨行的各個將領也都紛紛下馬接駕!
郭皇后扶着太監的手緩緩走下鑾駕。
在場的百姓紛紛跪地行禮,山呼“皇后千歲”!
容宇在距離皇后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其他將領站在了他的兩側,隨他一起給皇后跪地行禮。
郭皇后,慢慢朝容宇走去。來至他的跟前,清冷一笑,低聲在容宇的耳邊道:“你很好,哀家沒有想到你真的下得去手。不過,哀家可以告訴你,你的弱點不只是靈姑一個人,”說到這裡,她深深一閉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着道:“蘇家那丫頭,我暫且給你留着!”
容宇的眼睛猛的一睜,瞳孔微微一縮,低着頭沒有說話。不過貴在他身側的凌霄,能感覺的到,他在拼命壓着自己內心的衝動。
皇后說完直起身子,溫婉一笑,道:“皇兒替皇上親爭,孝勇雙全,希望你能將侵我邊境的齊顏部一舉消滅,得勝還朝!”說完她向後一伸手道:“來人,給西征的將領賜酒!”
她的話音一落,早已準備好的太監,一個木製托盤恭敬的走到了郭皇后的跟前。
郭皇后親自端了一杯酒放在了容宇的手中。
“皇兒滿飲這杯母后親自爲你準備的壯行酒吧!”皇后的臉微微一擡,嘴角含着一絲冷笑,對容宇說道。
容宇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抖,額頭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他擡起頭看了郭皇后一眼,剛要將杯中的酒喝下,容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跑到皇后的跟前道:“母后來送皇兄也不告訴玉兒一聲,害我還在宮裡到處找母后!”說完也端起了一杯酒笑道:“我也要給出行的將領敬酒!”
郭皇后一臉無奈的道:“好了,母后沒有告訴你是怕你見到你皇兄離京會難過,既然來了,便一起給他們送行吧!”
容玉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凌霄的手中,道:“你要保護好我皇兄哦,”說完低聲道:“若皇兄有一點差池,回來打斷你的腿!”說完笑着轉過了身,又一一將盛滿酒的酒杯放在其他將領的手中。
容宇看了身邊的凌霄一眼,想要說什麼,卻見凌霄已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郭皇后看着容宇道:“快喝了壯行酒上路吧,不要誤了時辰。”
容宇仰頭將酒飲下,帶着衆將領叩謝皇后,起身出城。
跪在人羣中的蘇清,微微擡頭,看到皇后望着容宇的眼神中,陰鬱多於擔心!
容玉趁郭皇后望着容宇的時候,悄沒聲息的慢慢向後退,向後退……然後趁皇后不注意,迅速的轉身鑽入了人羣中。
容宇的身影漸去漸遠之後,郭皇后轉身欲上鑾駕,才發現容玉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眉頭微微一皺,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的轉身,可是容宇早已隨着大軍出城而去。
她氣悶的一嘆氣,對身邊的太監道:“馬上找到公主,將她帶到坤儀宮中!”
那名太監嚇得渾身一凜,道:“是!”
郭皇后說完扶着太監的手上了鑾駕回宮去了。
街上的百姓也漸漸散去。
人流川息,蘇清沒有看到容玉的身影,便獨自一人慢慢朝蘇家走去。
走至亦茗棋社門前的時候,裡面走出了一個書童樣的人,恭敬的給她一行禮,道:“蘇小姐,我家主人想見小姐一面,裡面請!”
蘇清看了那名書童一眼,書童雖然態度恭敬,但是言語中卻有一股霸氣,好像蘇清除了聽從他的話便別無選擇一般。
她輕聲一笑道:“你家主人是誰?恕我不能與不相識的人見面的!”
那名書童顯然沒有想到蘇清會這樣回他,剛纔的恭敬之色便有些淡了,帶着一絲冷笑,對蘇清道:“我家主人身份尊貴,想要見你也是因爲看的起你,蘇小姐還是識時務一點的好。”
蘇清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我一向不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她說完擡腳便朝前走,不再理會他。
蘇清在京城認識的人有限。凌浩、容宇統統不在京城,其餘便是與崔繼東相熟,便再沒有相熟之人了。
雖然她與楚先生也算是相識。不怕進了亦茗棋社會有什麼事,但是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管他是什麼人,便只不見。
那人一見蘇清要走,便想伸手阻攔,卻被身後的聲音攔住了:“阿福,住手!”
蘇清明明聽出了身後是誰的聲音,卻沒有回頭,舉步便走。
“蘇小姐。請留步!”容承在蘇清的身後輕聲喚道。
蘇清無奈只好停住了腳步,慢慢轉過身,給容承行了一禮:“民女見過齊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容承上前伸出胳膊用手中的扇子一擡蘇清的臂肘。笑道:“免禮!”
“聽聞蘇小姐棋藝精湛,一直想與你切磋一下,今日偶遇,不知蘇小姐可否賞臉?”容承說的很是客氣,好像真的只是想以棋會友。沒有一絲強迫的意思。
蘇清慢慢站起身,沒有擡頭,只低聲道:“蘇清只是蘇家的庶女,說道下棋,並沒有認真學過。不過是閒暇之餘聊以消遣,與真正下棋的人不可同日而語,若齊王殿下要找棋逢對手之人,怕蘇清不是殿下要找的人,蘇清出來的時間久了,該回去了,恕不能奉陪!”
她說完衝容承一禮,轉身便走。
阿福聽了她的話以後,以爲容承被掃了面子定然會動怒,先道:“這個蘇三娘也太不識擡舉了,殿下您相邀,她竟然敢不應!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他小心的觀察着容承的臉色變化,見容承看着蘇清離去的身影,臉上竟然一笑,“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摺扇打開,在自己面前輕扇了兩下,對他道:“阿福,你說一般的閨中女子,若遇到本王相邀,會怎麼樣?”
阿福見容承面無表情,猜不出他是喜事怒,便討好的一笑道:“若奴才是個女子,肯定會激動、興奮、不知所措、受寵若驚,然後顛顛的跟在殿下的身後,讓奴才幹嘛便幹嘛!”
容承一笑,用手中的扇子打了一下他的頭道:“胡說什麼!一般女子就算是真的很興奮,也不會像你說的顛顛的跟在本王身後啊,可能更多的是害羞和不知所措吧!”
說到這裡,他又朝蘇清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但絕不會像她這樣鎮定,她果然是與衆不同的,以前本王竟然沒有發現!”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蘇家老宅前遇到的事情。
那天太子匆匆趕過去,容承還以爲他是因爲蘇家四娘而去的,現在想想他看向蘇清的那個眼神,容承不由得意味深長的一笑,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阿福被他說得一愣,“啊?殿下說什麼原來如此?”
容承側頭看了阿福一眼,促狹的笑道:“趁太子不在,本王要挖他的牆角了。”說完便快步走去!
“殿下,這又是去哪兒啊,等等奴才!”阿福一邊追一邊喊道。
容承沒有回頭,只道:“回宮,讓母妃去給本王提親!”
他身後的阿福聽了,腳下一拌,險些摔個狗啃泥!
捂臉,章節名有弄錯了,不好意思,你們打我吧!
不過沒有漏發章節的,只是章節名弄錯了!抱歉!
另外,感謝“被雷劈的”打賞的兩枚平安符,麼麼噠!
親,你的名字好新穎別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