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我們掌櫃的都嚐了這麼多道菜,這不都沒有事嗎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小二瞪着李錦問道。
“別急呀,這不還有一道菜,還有酒水呢。”
“掌櫃的,我看這桌客人就是來鬧事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禮的客人,咱們的酒樓在整個晉陽城裡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們該不是誠心來壞我們酒樓的名聲吧”
“掌櫃的都嚐了這麼多道菜,也不差這一道吧”李錦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不過這位掌櫃明顯有些發虛了,如果這道菜沒有問題,小二不必攔住他,可是他也不清楚這菜裡放了什麼,就這麼吃進去,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啊
“剩下的你來嘗。”掌櫃看着小二說道。
“我不不,掌櫃的,你瞧,那邊又來了客人,我還是去招呼客人吧。”小二說完擡腳就想開溜。
“那是我們的人,你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來把這菜嘗完吧。”落葉攔住了他。
“怎麼回事啊”聽風陪着五六個捕快進來了,爲首的捕頭看了一眼大堂的情況,問道。
“官爺,您來的正好,這裡有刁民搗亂。”小二忙竄到捕頭身邊,指了指李錦幾個說道。
“官爺,這大堂裡這麼多食客都可以作證,我們可沒有搗亂。我們只是想讓他們嚐嚐桌上的飯菜,可他們都不敢,我們懷疑這飯菜有問題。”落葉說道。
“官爺,這麼多食客上門從來沒有誰提出過這樣無理的要求。”小二辯道。
“這怎麼是無理呢我們發現你剛纔上菜時鬼鬼祟祟的不正常,這才提出如此要求,如果你心裡沒有鬼,爲什麼不敢嘗”飄雪說道。
“嗯這事也簡單,既然他們不敢嘗,又不肯承認這菜裡有毒,去後院抱一隻雞來嚐嚐不就是了。”捕頭開口了。
小二磨磨蹭蹭的不想動,一個捕快進了後院,不一會便抱了一隻老母雞過來,這時,旁邊的食客都圍了過來。
老母雞吃了點鯉魚湯,還沒等餵它酒水便倒地而亡了。
“啊這是什麼黑店我們要去告你們,我們。。。”旁邊的食客亂了起來。
“來人,把這間黑店先封了。”捕頭立刻吩咐道。
“胡說,我們纔不是黑店,我們酒樓做了這麼多年,這,這,小二,去,去趕緊去請東家來。”掌櫃的擦了擦額前的汗。
“這還不是黑店砸了這家黑店,以後再也不來了。”旁邊的食客喊了起來。
“爲什麼別人吃的都沒有事,獨獨你們的菜裡有問題,我還想問問,是不是你們做好的局”小二跳起來倒打一耙。
“小二,這裡可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你把菜端上來我們都沒有動一下。”飄雪說道。
“誰知道你們怎麼回事”
“封店,店裡的夥計掌櫃東家還有他們全都帶到衙門去問話。”捕頭大手一揮,連帶指了指李錦幾個。
李錦跟着捕頭要出杏花酒樓時,突然有一羣黑衣人從樓上的雅間裡跳了下來,對着李錦和萱娘幾個就砍,聽風幾個忙上前護着李錦,幾個捕快衝了上前,可惜,他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萱娘見了忙端了桌子上的菜往一個黑衣人潑去,湯湯水水的很快就迷了黑衣人的臉,黑衣人反應一遲鈍,侍衛也就抓住了他。
山花幾個見此忙依法炮製,一時間滿屋子的菜和盤子亂飛,正當幾個捕快快制服這幾個黑衣人時,突然有一支冷箭射了過來,直中萱孃的胸口,萱娘倒地了。
李錦的臉一下慘白了,似乎連站也站不住了,聽風幾個又忙着顧他,一時之間又亂了套,那幾個黑衣人也趁機跑了。
“萱娘,你怎麼樣”回過神來的李錦顧不得別的,一把抱起了萱娘進了一間雅間,聽風則抓着一個捕快去請郎中了。
進了雅間,李錦把萱娘放下來,正要解開衣服看看萱孃的傷勢,萱娘笑嘻嘻地自己拔了箭,坐了起來。
“你你,你沒事”李錦忙一把摟住了萱娘。
“別,疼。”
“怎麼了”
萱娘從胸口掏出了那面已經碎了的靶鏡。
“是它救了我一命。”
“好,回頭我再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可是你爲什麼要騙我們呢”小美紅着眼圈問道。
“那些人肯定就在暗處等着,我要不裝着中了箭,肯定還會有第二箭第三箭。”
“這可如何是好,這纔剛過幾天太平日子”荷花嚇得哭了起來,她是第一次經歷這些,上次的驚險她只是耳聞而已。
“哭吧,哭吧,哭得越大聲越好。”李錦突然說道。
“呃”荷花一聽這個反倒哭不出來了。
李錦這會也沒有空解釋了,他正拿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水,把箭頭放進了水裡,水面稍稍有些渾濁,李錦拿從春杏這要了一根銀簪插了進去,銀簪便黑了。
“是砒霜。”李錦黑着臉說道。
“啊這麼狠”山花的眼睛紅了。
“跟上次的毒箭一樣,應該還是他們。”萱娘想到了凌家的人,因爲除了凌家,沒有人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萱孃的命。
李錦也點點頭。
“可是對方是怎麼認出我們的”山花看了看衆人的臉,說實在的,要不是事先知道,她都很難認出大家來。
“我想,應該就是那個文房店的掌櫃。”萱娘咬着牙說道。
要是這會小黑小白在,她一定要把那人抓來好好問問。
“只怕不僅僅是凌家的人。”李錦低低地嘆了口氣。
凌家的人未必清楚他喜歡收集文房四寶,尤其是硯臺。
“主子,郎中來了。”聽風在外面敲門了。
“算了,讓郎中回去吧,沒必要留下來了。”落葉打開一道門縫,給了郎中一塊碎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風急了,拉開門便闖了進來。
落葉親自把郎中送出了大門。
而這邊李錦見萱娘沒事了,帶着萱娘幾個從後門出了酒樓回到客棧,聽風和蟬鳴則去了衙門,李錦又派了兩個暗衛去抓那個文房四寶的掌櫃。
可惜,那個掌櫃已經跑了,而聽風帶回來的消息是那個小二也只是被人收買了,對方正是文房四寶的掌櫃,只是讓他在菜裡和酒水裡下毒,別的一概不知,至於那些黑衣人,只是比李錦先一會進門,他並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
“你們去一趟晉陽府衙,這事鬧大一些,讓宮裡的那位知道。”李錦想了想,說道。
聽風和落葉聽了,拿着李錦的名片出去了。
“我們晚上還住這嗎”萱娘問。
“放心,一會有人來請我們去住的。”李錦笑了笑,讓春杏打了盆水把臉上的東西洗乾淨然後讓萱娘幾個把行李收拾了。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只見一個頭戴官帽身穿藍色官袍腳蹬皁靴的四十多歲男子領着一羣衙役進了客棧。
“下官乃晉陽府尹,不知三殿下光臨本府,有失職之罪,還請三殿下見諒。”
“無妨,不知者不罪,本皇子原本也沒想驚動府尹大人,父皇只是派我去西北監軍,一路上沒想驚動誰,只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特殊,那些賊人並沒有抓到,爲了安全起見,不得已這麼晚還打擾大人,給大人添麻煩了。”
“哪裡,能見到三殿下,是下官的福氣,下官在官衙給三殿下收拾了一處宅院,請三殿下隨下官去。”
李錦帶着萱娘幾個上了一輛馬車,聽風幾個上了另一輛馬車,跟着晉陽府衙的官轎進了府衙的後門,後門進去就是後花園,後花園旁邊有一處小小的宅院,約摸有十來間屋子,都是雕樑畫棟的,這會正有五六個丫鬟在收拾院子。
“下官知道你們還沒有用膳,特地叫人備了一桌酒菜,倉促之間,略顯簡薄,還請三殿下先將就一下,對了,下官姓萬,三殿下還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
“萬大人,叨擾了。”
李錦看了一眼一直彎腰做低的萬大人,想了想,又問道:“不知萬大人可知道榮寶齋這家文房四寶鋪子”
“榮寶齋”萬大人搖頭。
旁邊的一個隨從模樣的人開口了,“回大人,這家文房四寶店一直開了很多年,沒聽說易主。”
“杏花酒樓呢”
“回三殿下,也有年頭了。”
“下官這就查查去。”
萬府尹說完帶着人退下去了。
山花幾個則都暈乎乎地看着李錦,不光是山花,就連春杏和荷花也是第一次知道李錦的身份,居然是皇子,皇子啊。
“行了,本皇子的身份你們幾個知道就得了,不許往外傳,出了事情,你們幾個的腦袋誰也保不住。”
“哦,啊”山花幾個小雞啄米似的看着李錦。
“阿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怎麼這麼鎮靜”小美髮現了萱孃的淡定。
這下她是真的不敢宵想李錦了。
不過心下對萱孃的好運氣倒是極爲佩服,能認識一個容世子已經逆天了,這會居然又跑出一個什麼皇子來,長得比容世子還好,人又比容世子溫和,這萱孃的來歷究竟是什麼
不光小美犯疑,山花幾個也嘀咕,不過她們更多的是擔憂,春杏和荷花連宮裡的大門都進不去,就是說她們做宮女都不夠格,這個萱娘去了能做什麼
這一晚上,萱娘是睡了一個好覺,山花幾個卻幾乎一夜沒有閤眼,一會是興奮,一會是擔憂,一會又想到容珏,總之,嘀嘀咕咕的,不知不覺就天亮了。
同樣一夜沒有閤眼的還有這位晉陽的府尹大人。
皇子要是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只怕把他一家都搭上還嫌不夠,所以連夜把杏花樓的東家和掌櫃以及小二都抓了來審問,因爲還有榮寶齋的東家已經被害了,同時被害的還有那個逃跑的掌櫃和夥計。
至於杏花樓那邊的小二則只是被收買了,掌櫃和東家完全不知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