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 嬌滴滴的美人兒,居然就這樣被辣手摧花了,顧久檸只覺得心裡可惜,只怕是自己救了她現下,也救不回這條小命了,只是自己此次前來也並非救誰,吃個瓜罷了。
本準備繼續當個吃瓜羣衆,奈何這個瑤姨娘的眼神太過 熱切,自己不說點什麼,好像 有點太過意不去了。
“母親,這直接打打殺殺的貌似不太好吧 ,不如就聽聽她怎麼說,不然穿出去,還得說我們顧府屈打成招呢。”
聽到顧久檸這麼說,那魏氏表情僵了僵,打蛇打七寸,明明知道他們顧府最是注重面子,這丫頭此刻這麼說讓她哪裡能拒絕。
她求救似的眼神飄向身邊的顧七璇,不想那臭丫頭 現下居然悶不吭聲,無奈,只得同意,高聲問:“瑤憐,既然咱們二姑娘都發話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趁現在說吧。”
話雖如此,魏氏魏金蘭的眼神裡都是陰毒,好像若是這瑤姨娘有若是說錯了什麼話,定然要讓她九死一生,吃不了兜着走。
見眼前有一線希望,瑤姨娘換忙出聲:“我,不是我殺的老爺,我和老爺情比金堅,怎麼可能殺害老爺,這都是奸人所害啊 ,想要讓我 做替死鬼。”
怎麼翻來覆去就會說這麼兩句,顧久檸無語的想扣扣耳朵或者挖一下鼻屎,可是還是耐下了性子,指點道:“那你有什麼證據 證明你是清白的呢?萬事都講究個證據,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污了你的清白。”
聽到顧久檸這樣問,瑤姨娘低着頭努力去想可有什麼證據 ,但是她就睡了一覺,哪來的證據?
“你昨晚可是一直和父親在一起?絲毫沒有離開過?”按壓了一下太陽穴,顧久檸繼續問。
“我……我昨晚和老爺 ……歡好之後,不消片刻便睏倦的準備歇下了,老爺……老爺!老爺半夜起來過,他說他好像看到書房的燈火還亮着,他放心不下要過去看看,讓我先歇息,我就聽老爺的吩咐睡了,一大早醒來就看到老爺的屍首在房間裡……”回憶起老爺的死,瑤姨娘有些悲痛的哭了。
她雖然是耍了心機進了顧府,但是顧平生對她一直很好,甚至還準備讓她接管魏金蘭的管家權利,所以她本是個浮萍,自從結識了顧平生,她倒是也有了一個安家之處,現在顧平生就這麼去了,她也悲從心來。
不知道是悲痛自己的命途多舛,還是悲痛顧平生的慘死,悽悽慘慘的哭了起來。
看那眼淚倒是真切,不像是作假。
顧久檸皺了皺眉,書房?莫非關鍵在書房……
“你這賤人胡言亂語,平日裡老爺哪次不是確定了書房熄了燈纔會離開的,怎麼可能書房到了夜裡還亮着燈!簡直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說實話爲止。”
魏金蘭此刻如此想要迫切取瑤姨娘的性命是有原因的,因爲顧七璇靠她很近,當那女人說到老爺去了書房後,璇兒明顯身子有些產慄,她擔心夜長夢多,殺死這糟老頭子的罪名還是儘快讓這賤人擔了好。
眼看着那寬大的板子又要毫不留情的落在瑤姨娘身上,顧久檸皺眉道:“慢着。”
然後轉頭跟魏氏說:“據下人說,這瑤姨娘好像是馬上就要接管顧府的倉庫鑰匙了吧。”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管家權被顧平生那糟老頭子下令罷免,可是魏金蘭終究氣憤的點了點頭。
“若說是瑤姨娘殺了父親大人,那麼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如果父親仍然在世,還可以讓她管顧府的倉庫鑰匙,那不是如魚得水?所以她殺父親的動機在哪裡?”
聽顧久檸分析的頭頭是道,魏氏啞然:“這……”
這時顧七璇開口道:“萬一她和外人勾結呢?想要害死父親,謀取顧府家財,不幸被父親發現,所以她才動了殺念。”此時聽顧七璇的聲音,才發現她的聲音如同鋸桌腿一樣,沙啞又帶着點尖銳,很是難聽。
難怪她現在寡言少語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大火裡吸入了太多濃煙把嗓子嗆壞了,反正若是她變成這副嗓子,也會學着沉默是金的。
“大小姐也說了,只是萬一。”對於這個惡毒的女人,她連裝模作樣喊一聲姐姐都覺得噁心,當下只是喊她大小姐。
“不如,母親帶着我們一起去書房看看。”
“可是,你父親生平最是珍視他的書房了,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就連我也鮮少進去。”
這倒是實話,顧平生這個老狐狸,平日裡可是狡猾得很,上次若不是自己無意中把他的機關砸出來,只怕是也找不到並肩王府 的腰牌。
“如今父親已死,抓住兇手,這樣才能慰藉父親的在天之靈。”
這個伶牙利嘴的顧久檸,馬上都要是嫁出去的人了,何必揪着顧府的事情不放,說的跟她真的多在意這個顧平生似的。
左一口一個父親,右一口一個父親,若不是她知道他們兩之前那些嫌隙,只怕是還會真的信了去。
“好吧。”看着府裡上上下下這麼多雙眼睛緊盯着自己,若是此時搪塞過去,對自己的聲譽也不好聽,指不定怎麼傳呢。
於是一行人向顧平生的寶貝書房走去,顧久檸在舜英舜華的攙扶下,也慢悠悠的跟了過去,下人們雖然走得比顧久檸快,卻也是沒有幾個敢走到她前頭的。
顧久檸才推門而入,就悄悄地掃視了一圈這新搭建的書房,上一個書房已經被自己和顧七璇給燒了,現在這個新搭建的倒是比上一個要小了一些,但是依舊氣派十足。
此時顧久檸眼尖的看到地上一滴血跡,頓時冷笑,若是她沒有猜錯,只怕是歹人是在書房裡把顧平生給 殺了,然後 再把他的屍首拖回了瑤姨娘房裡。
“小姐,這裡有血。”因爲顧久檸沒有告訴她們姐妹兩她已經恢復視力的事情,舜華就充當了顧久檸的眼睛。
“你們這些奴才昨夜就沒有聽到一點響聲?”盯着那血跡,顧久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