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好.
陸寧心急匆匆的而來與陸沉淵耳語了一番.他本平淡的臉色在聽見陸寧心說的話後.瞬息間變得成了冷色.適時青木也是一臉嚴肅之色的跨進了院中.顯然他與陸寧心收到了一樣的消息.
“公子….”青木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擔心之色.
也是這其中必然是出了什麼事情的.不然他們二人怎麼會打擾她與陸沉淵的新婚之夜.輕兒擁着錦被坐在牀上.身上的衣衫早已褪盡.大紅喜袍凌亂的丟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了褻衣褻褲.
屋中燭火將門外他們三人的影子拉長.
門打開的聲音.陸沉淵走了進來.他輕輕的抱了抱輕兒略帶歉意的說道:“等我.”
輕兒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看寧心與青木的舉動她便知道此事必然是十分危急的.當下時間必然是十分的緊迫他必然沒時間好好解釋.
陸寧心與青木隨着陸沉淵三人一同離開.
輕兒此刻也沒有睡意.另外拿了衣衫來.她的衣衫首飾早已經都收拾到了這房間中來.打開箱籠隨意的取出了一件來.
外面月色清涼.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了.想來酒席已經散盡了.當下院中靜悄悄的.
輕兒便在石桌便坐下.彷彿這一切都是夢似的.她如今已經嫁爲人婦了.
她脣間的一抹微笑.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紫兒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夫人.外面天寒露重.小心身體.”紫兒說話間快不走進了房間中.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件披風爲輕兒披上.
看紫兒匆匆而來的模樣.頭髮微微有些散亂.想來也是陸沉淵吩咐人將紫兒叫來的.
“無礙.你下去歇息吧.”輕兒對紫兒的關心一笑.紫兒雖然強打着精神但看她的模樣.想來也是宴席上吃了酒.現在該犯困呢.
紫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紫兒陪夫人說說話吧.”
輕兒想了一番.便點了頭.讓她在對面坐了下來.
紫兒是一個孤兒.是鳳輕易從鳳國帶回來的.她的父親嗜賭.家中銀錢細軟全被變賣了.本也算不愁吃穿的家.便是因爲賭而走上了覆滅.她母親是因沒有錢醫治而死.自己則是被父親賣到了妓院中.若不是陸沉淵.她必定此生在煙花柳巷中了此殘生.
她知道紫兒身上必然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倒是沒想到她這一生也是如此的坎坷.
紫兒輕輕一笑.似乎這些事情不曾在她的身上發生過一樣.月上中天.天色已經很深了.
這兒躺下了下來.她的心中卻總是不安分.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過一般.
與此同時.陸沉淵與陸寧心.青木一行三人.騎着快馬向外奔去.外城有鳳輕易的大軍壓陣.必然是出不了外城門的.略一思索想相反的方向而去.
三匹馬兒在夜色中被馬上的人駕的飛快.
……
彼時.一襲紅衣女子如同浴火殺神一般.手中的劍不斷的揮動着.手起刀落收割着一顆顆頭顱.
她身上的紅衣不知道是本該如此還是鮮血染成.
“堂主.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通知到樓主了嗎.”蝶鳶將又一個妄圖進入山谷的人殺死.她收回劍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
沒錯.這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正是當初急匆匆走的蝶鳶.
“撤回去.”蝶鳶掃視了一眼原處向這邊跟來的人羣.當然這不是援軍.而是敵人.
蝶鳶的命令發下.另外五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男人手持寶劍.在碟鳶的兩邊以保護的姿態向山谷撤去.
這裡正是當初的無名谷.
“蝶姐姐.”清脆的女孩聲音傳來.
退到谷中的輕兒抓頭看向不遠處的阿晴.她將手中的劍讓給了一旁的黑衣男子.看着身上沒有了不妥之處方纔向阿晴走去.
“阿晴怎麼在這裡.孃親呢.”碟鳶將阿晴抱在了懷中向山谷村民集中居住地走去.
“娘前在家裡.阿晴擔心蝶姐姐.”阿晴抱着蝶鳶的脖子脆生生的說道.
蝶鳶揉了揉懷中女孩的腦袋.
“堂主.”身後男子們出聲留人.
“想來樓主就要到了.你們在這裡候着.這無名谷是何地.豈是他們豈是那些宵小之輩能覬覦的起的.”蝶鳶沉聲吩咐.聲音似冰.帶着絕對的自信.
不說無名谷易守難攻.但是說外面的迷魂陣若不是懂得陣法的人一時半會也休想踏進無名谷一步.
“是.”聽見蝶鳶這樣說他們抱拳成事.蝶鳶是天下第一樓的堂主.如今這裡她最大.他們自然是要言聽計從的.且蝶鳶說了樓主會來.他們便在這裡候着.
無名谷中一片混亂.這無名谷不僅是天下第一樓的總部.也有山野百姓在這裡居住.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何時被殺人不長眼的江湖人包圍過.
“阿晴.你跑哪裡去了.”遠遠的李嫂見蝶鳶走了過來.懷中抱着的儼然就是她遍尋無果的阿晴.聲音中帶着一絲哭腔和幾分害怕.疾步向蝶鳶走了過去.將阿晴抱進了懷中緊緊的摟着.
“李嫂不要擔心.阿晴沒事.”蝶鳶安慰李嫂說道.
山谷中平民百姓都聚集在了這裡.衆人看見蝶鳶皆是三言兩語問着外面的事情.他們皆不知道這裡就是天下第一樓的總部.而這裡天下第一樓的人也都化身爲了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怎麼也不能讓人聯想起來.他們會是天下第一樓的人.
“鄉親們.不必擔心.只管回家睡上一覺.明日一切都是原樣.”蝶鳶見衆人皆是雙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當下彎脣一笑對衆位鄉親們說道.
有了蝶鳶的保證在先.百姓們皆是放心了下來.
“蝶鳶姑娘說沒事便是沒事.天色已晚.衆位回去謝謝吧.”以爲略長的老者向衆人吼上了這麼一句.百姓們皆是稱是.這邊散了去.
衆百姓離開後.蝶鳶的臉色這才沉了下來.外面的那些人必然是冥雪宮的人無疑.只是它們是怎麼明確的知道無名谷的方位.難道這裡出了內奸.想到這裡蝶鳶的臉色不由的就沉了下來.
幾日前她接到信號.冥雪宮的公衆大肆的聚集.且向無名谷的方向而來.
天下第一樓與冥雪宮是宿敵.且街道消息冥雪宮殺了天下第一樓不少的人.蝶鳶這才着急忙慌的向無名谷趕了回來.只是她趕回來後那冥雪宮又沒了動作.
蝶鳶正是疑惑.今晚冥雪宮的人便在無名谷三裡外出現.
她心中飛速的計算着谷中有多少第一樓的人.有多少人能夠在萬一的時候抵擋冥雪宮的人.包圍無名谷.又如何能讓谷中的百姓們不受到豁及.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道理蝶鳶是懂的.
“血鷹知道無名谷中事情嗎.”蝶鳶忽然想到了輕兒.她眉頭皺了起來.輕兒的死訊已經被天下第一樓宣揚了出去.她不希望打擾輕兒如今平靜的生活.但若是血鷹知道了此事輕兒必然會知道.以她的性格必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一道黑影從天空中翻了出來.落地單膝跪地“血鷹並不知道有無名谷的存在.當初他一心在戰勝殘影的身上.對樓中的事情並不在乎.血鷹又平素不與樓中人交好.他只知道明面上的總部.並不知道無名谷的存在.”顯然這個黑影是蝶鳶的手下.
蝶鳶雙手背在身後.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她便放心一些了.血鷹不知道輕兒必然不知.算日子今日便是她與風凌山莊莊主成親的日子.只是可惜沒有喝成這一杯喜酒.
黑影見蝶鳶點頭.當下腳一蹬地.人在空中旋轉了一下.人再次消失在了夜色中.如他來時一樣.似乎從來不曾來過一樣.
天下第一樓堂主之上皆有暗影的存在.所謂暗影.便是永遠在黑暗中的影子.殘影也同爲天下第一樓的堂主.她升爲堂主之時也被賜暗影.當初在鳳國滿堂紅的客棧中康陽.便是殘影的暗影.
暗影的所在處按理來說是時刻在主人的身邊充當保護的角色.若是主人有何吩咐他們也只有服從.簡單的來說.這些暗影是天下第一樓的一部分.但直接歸其主人所驅使.在被人選中的同事也樓中便是半脫離的狀態.
蝶鳶此番出去顯然是沒有帶暗影.將他留在了無名谷.此刻她回來暗影必然前來守護的.
“堂主.樓主已經進谷中了.”之前被蝶鳶留在外面等樓主的男人其中之一向她爬了過來.單膝跪地報高道.
蝶鳶聽見稟告.擡腳向山谷深處走去.
無名谷的深處纔是天下第一樓總部的所在地.如今樓主回到了山谷之中.人必然在總部大殿之中.蝶鳶邊走眉頭邊挑.外面冥雪宮的人沒有上萬也有八千.她倒是有些好奇樓主是怎麼進來的了.
她疾步而行.在靠近總部的時候卻刻意放緩了步子.臉上也收起了嚴肅之色.嘴角帶上了蠱惑人心的媚笑.儼然又變成了那個嫵媚妖嬈的蝶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