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人聽着.只要你們將我鳳國的皇后交出來.我鳳國君主仁慈.必然將你們與鳳國百姓一視同仁.如若不然便蕩平了這小小一隅風凌城.”那個臉上帶着疤痕的男人看見城牆上有了人影.當下叫囂着.
“陸莊主這怎麼辦啊.”鍾漢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以往四國不敢打風凌城的注意便是因爲有風凌山莊的存在.只是今日不同往日.這鳳國要的人便是在風凌山莊.
他負手而立與城牆之上.不發一言.隔空與鳳輕易對視着.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
鳳輕易突然一笑.他揮了揮手讓那刀疤男人附耳上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這.”刀疤男人顯然沒想到鳳輕易會如此說話.當下有些遲疑.但是接觸到鳳輕易帶着威嚴的眸光之時.抱拳稱是.
“城牆上的.我鳳國君主仁慈.給你們一晚上考慮的時間.明天午時三刻你們要是不交人.就等着城破人亡吧.”刀疤男人兇狠的向城牆上傳遞這鳳輕易的話.
城牆上鍾漢一愣沒想到事情竟然有如此轉機.陸沉淵看也沒有看城下一眼.轉身下了城樓.輕兒自然也不曾將視線放在鳳輕易的身上一分.
城外鳳輕易騎着高頭大馬.看着輕兒毫不猶豫的轉身.他緊緊的抓着手下的繮繩眼神帶着冷意.他定要將她搶回來.
“張青.”
“是.”張青聽見鳳輕易喊聲.知道他何意.應是的同時調轉了馬頭.兩腿用力的夾在馬腹上.馬兒飛速的奔騰而去.
這一切似乎早有預謀又似乎是有備無患.單看鳳輕易成竹在胸.似乎已經看見了勝利.
“陸莊主.這要如何辦啊.”下了城樓.鍾漢攔住了鳳輕易的去路.
青木都皺起了頭來.這一次鍾漢似乎對這件事格外的害怕.
“外面那人說若是明天不交出來人便要破城啊.”鍾漢見陸沉淵平淡的模樣.當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急聲說道.
陸沉淵繞過他直徑向前走去.
鍾漢還想要上前阻攔.青木製止住了他“鍾城主不必擔心.此事因爲我們風凌山莊而起.我們風凌山莊自會將這件事攬下.”
看着前面陸沉淵與輕兒並肩離開的身影.鍾漢皺起了眉頭.這風凌城中的百姓上萬人.他不能不做打算.
既然有了陸沉淵的這句話他也便稍稍安心了.
從風凌山莊到外城門也許些時間.如此一來一反.再加上中間的耽擱.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晚霞朝歌.將整個風凌山莊籠罩在了晚霞之中.她與陸沉淵一襲紅衣站在山莊門口.門口上還掛着大紅綢緞.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被晚霞籠罩的兩人在夕陽之下緩緩的彎腰.
還差一拜.
沒有賓客.沒鑼鼓嗩吶.唯有兩顆赤誠的心.
他深處白玉的手將飄飛在空氣中的秀髮輕輕的別如耳際.捧着她的臉頰.在她的額頭落下淺淺的一吻.帶着眷戀.帶着寵溺.亦帶着深深的愛戀.
噼裡啪啦的掌聲突然響起.觸不及防的回頭.山莊中走出來一羣人.以陸母與陸寧心帶頭.身後跟出來的皆是風凌山莊中的人.她們的臉上帶着笑意.帶着祝福.
陸母從臺上走了下來.她抓着輕兒的手眼中帶着欣慰之意.將她的手放在了陸沉淵的手中“丫頭.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娘幫你揍他.”
輕兒笑着輕輕的點了頭.陸母的眼中帶着認真.這是來自長輩的祝福.輕兒看的很重.
“孃親這是得了媳婦不要兒子了.”陸沉淵也是好心情的打趣着.
但母親如此對輕兒他心中是很高興的.
“丫頭.”陸母不理會陸沉淵的話.她一臉期待的看着輕兒.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輕兒脣角止不住的翹起.只見她紅脣微微的輕啓“娘.”
聲音細微.但落在陸母的耳中確如驚雷一般.她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從袖中掏出一個大紅包塞到了輕兒的手中.
“好好好.”陸母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如此便可看出她對輕兒這一稱呼是極爲的滿意的.
“娘.有什麼話進去說吧.”陸寧心也是滿臉帶着笑意.她上前扶着陸母的手臂.對着輕兒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道.
陸母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她拉着輕兒的手就向山莊裡面走去.
輕兒隨着陸母進了山莊.一窩蜂的人都又向山莊裡面涌入.最後只剩下陸沉淵不僅搖頭苦笑.以往每次回來山莊衆人必然是迎着他進去的.反倒是現在.他竟然如此被冷落了.
“青木.我這就不着人待見了.”陸沉淵搖着頭說道.他雙手被在了身後也向山莊中走了去.
青木還未回答.公子就走裡.當下也追了上去進了山莊中.
酒菜早已經備好.天色也沉了下來.正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宴席便擺在了院內.院中火燭照亮如同白晝.歡聲笑語在天空中響起.
陸母早已經拉了陸沉淵過來問了今日城外的事情.陸沉淵方陸母寬心.道沒有什麼大事.
陸沉淵如此說陸母也放了心.對於這個兒子她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酒過三巡.輕兒都有些微醺了起來.她眼睛似乎有極深的水霧.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往日的清冷反倒是多了一分小女子的姿態.
又有人來敬酒.陸沉淵笑着幫她擋下.她用手撐着下巴側着頭看着仰頭喝酒.露出優美脖頸的陸沉淵.不由有些癡了.
手上傳來溫度.輕兒回神.看着陸沉淵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向陸寧心使了一個眼神.陸寧心敏脣一笑會意.掩護着她們離了席.
這一鬧騰天色也更深了幾分.
房間之內.到處可見大紅綢緞.陸沉淵拉着輕兒走進了房中.若是仔細看去便可發現他的腳步比平日裡快了那麼許多.
將門帶上.陸沉淵一把攬上了輕兒的腰.手下一個巧力將她抵在門框之上.身體向前貼近她.身後是冰冷的門板.身前是火熱的胸膛.輕兒的臉上彷彿像是燒了起來一樣.
“夫人…”陸沉淵手下用力將輕兒的身體更貼近他.拉着長音在輕兒耳邊響起.
輕兒的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來.尤其她的耳邊.他呼出來的熱氣都噴灑在她的耳邊.頸項.微微的癢.像是一片羽毛在心間拂過.
這邊氣氛曖昧入火.而另一邊風凌城外.大軍駐紮.
月光更顯得清冷.鳳輕易坐在賬外.手中一壺清酒.自飲自酌.借酒澆愁愁更愁.果然不過如此.鳳輕易嗤笑一聲.
“主子.”張青從外面跑了過來.他向鳳輕易抱拳喊道.
鳳輕易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怎麼樣了.”
“今日子時.”張青道.
“恩.”鳳輕易嗯了一聲.空氣中便又恢復了長長的沉默.唯有他倒酒聲清脆響起.
張青皺眉.上前一步將鳳輕易倒酒的動作制止“皇上.子時快要到了.”張青沉聲說道.
鳳輕易欲要掙脫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撒手.任由張青將他手中的酒壺拿走.
“張青.你說我做錯了嗎.”鳳輕易仰頭看着月色.他的聲音中有一分沙啞.還有一份難辨的苦澀.真的是他錯了嗎.可是.若是不那麼辦晚兒的性命就沒了.蘇晚因他中毒.他如何能坐視不理看着她年輕的生命如同殘花一樣的凋敗.
“皇上.”張青啞聲喊道.這一路上來張青一直跟在一旁.當局者迷旁觀者則是清啊.鳳輕易雖然有對蘇晚的責任.但這也不能構成他傷害輕兒的理由.
只是他當初保持了沉默.便此生都不會讓這種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鳳輕易仰頭制止張青的話“現在什麼距離子時還有多長時間.”瞬息間他已經恢復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鳳輕易.哪裡還有剛纔的落寞之色.
“還有三個時辰.”張青道.
三個時辰中可以發生很多事.三個時辰可以決定一座城池的興盛.當然三個時辰也可以結束上萬人的性命.端看如何去過.
“去準備.”鳳輕易點頭吩咐.
“等等..”張青抱拳欲要離開去吩咐.被鳳輕易叫住了腳步.
“那個賤人如何了.”鳳輕易皺着眉頭問道.他話中的賤人除了方媛媛還能有誰.
張青雖然不解他爲何要問.但當下毫不遲疑開口“已經將桂嬤嬤跟她關在了一起.人已經有些瘋癲的跡象了.”張青如是開口.
“讓她清醒着.”鳳輕易嘴角勾起一抹陰狠之色.只是悉數被黑暗掩藏.
他要讓她看看他得勝歸來.迎去輕兒的勝況.當初若不是因爲她.他與輕兒何嘗會走到這步田地.如今的鳳輕易儼然忘記了事情的起始便是因爲他覬覦輕兒的心頭精血.已經將莫須有的罪名全部按在了方媛媛的頭上.
想方媛媛不過是告訴了他輕兒殘影的身份罷了.
只是此刻的鳳輕易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南陽王鳳輕易.他早已經變了.當初俊逸雅緻的男人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