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憐正在躊躇着要不要回絕時,婉和,冬雁,紫芙三人已經着手開始爲她打扮起來了。
不過一刻鐘功夫,她人也就被塞上了馬車,前往皇宮去了。
“冬雁……”她掀開車簾,求助的望向王府門口,面色平靜的冬雁。
可哪知,冬雁只是將身影悄悄的隱在一衆婢女中。趙伯瞧見羅憐的表情,直覺的回首,但是卻看不見任何人。
“那麼王妃,我們出發吧。”語畢,他坐上馬車,命車伕出發。
馬車漸漸消失在街角,冬雁這才從柱子後頭顯身出來,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辦……幽首領說,只要七小姐受了什麼委屈,就得立馬稟報她。可是臨行前,羅首領也悄悄的跟她說,只要不是太嚴重,而七小姐自己也沒覺得多委屈的話,可以不用稟報。
那麼早上那件事,該怎麼辦啊?
新婚之夜,新郎不曾回過新房便出了京城。這件事,按理說,她應該是要稟報的沒錯。可問題是……小姐一點也沒覺得委屈呀!那……到底還要不要稟報?
“冬雁?你在這兒做什麼?”婉和正要回王府,卻突然看見冬雁有些鬼祟的身影,微微皺眉,她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啊?沒,沒什麼。”她一驚,連忙穩下心笑道:“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沒事的。”
哎,算了,還是先不要稟報的好……
“沒事就先進去吧。”婉和輕道。
“好。”
……
從宮門口下車,一路行至御書房,羅憐便因身上這件特別莊重,裙襬極長的衣服而吃盡了苦頭。幾乎是險些摔倒。
好不容易來到御書房,羅憐還不曾鬆口氣,便得迎接上頭帝王那銳利,打量的眼神。她坐立不安,心裡頭直打鼓。甚至忘了方纔來的路上,趙伯千叮嚀萬囑咐交待她如何行禮一事。
慕容宇眯着眼打量着下方的少女,衣裝華貴,莊重,但配上她那偏向柔弱,纖細的身子,卻讓她越發顯得楚楚可憐了起來。
她低垂着頭,看不清楚五官。“擡起頭來。”他下意識的輕聲道。
羅憐緩緩擡首。普一瞧見那與某人相似八成多的容貌,慕容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嘆道:“你是憐兒?”
“……恩。”面對這位帝王突如其來的一句親暱稱呼,羅憐一怔,傻傻點頭。
“人如其名。”他微笑。“惹人憐愛。”
“皇上謬讚了。”羅憐本就不是習慣人家讚美的人,臉上染了一股羞色。
“咦?”慕容宇挑眉。“皇上這個稱呼,是讓外人來叫的,憐兒已是朕的兒媳婦,叫朕一聲父皇,理所應當。”
“是……父皇。”她順從道。
“憐兒啊……”慕容宇從龍椅上站起身,走下臺階,來至羅憐身邊。“新婚之夜,便讓澈兒外出公幹,是朕的不是,憐兒可不要怪澈兒纔好。”
語畢,他靜靜等待她的反應,暗暗觀察她的神色。
羅憐卻是淡淡的搖搖頭。“既是公幹,憐兒又怎會怪夫君呢。”其實,她還巴不得慕容澈離開。否則,要是面對面了,她還真不知道該做什麼呢。
“哦,是嗎?”就只有這個反應?“那就好。那麼澈王府,憐兒怎麼看呢?住的還習慣嗎?”
“這個……”她有些猶豫。畢竟自己今日還沒逛過王府,見過王府的人呢,就被這個皇帝宣進宮裡來了。“憐兒還沒來得及見見王府裡的人。”她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慕容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是了,朕倒是忘了這件事……”因爲,他太想見見,她的女兒,到底有幾成像她了。是不是,跟她一樣,豪爽可愛……
“對了,你娘他們,過的還好麼?”
“他們都很好。爹孃還是一樣恩愛,雖然有時會拌拌嘴,可都沒什麼大礙。”除了,爲了她的婚事,而大吵的那一次。
“是麼?對這次婚事,你娘沒有反對?”他挑眉,笑睨着有些失措的羅憐,安撫道:“行了行了,朕知道她的。她那麼討厭朕,怎麼會願意把她的寶貝女兒嫁給朕的兒子呢?”他還以爲,要促成這樁婚事,需要許多時日呢。
“娘她……”羅憐驚詫。“父皇認識孃親?”
“是啊,認識……”他苦笑。“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朕被她打了一拳。”僕人找他回去的時候,他都快疼死了,最後在牀上整整躺了三個月,方纔把傷養好。
羅憐聞言,驚愕的捂嘴。“孃親她……”打了你?不過下一瞬,她又不怎麼驚訝了。“父皇,是不是做了什麼惹娘生氣的事?”
孃親的火爆和魯莽性子,總是深深藏起來,不爲人所察覺。除非……受到了什麼刺激,纔會不顧一切掄起拳頭就朝招惹她的人招呼過去……
慕容宇不自然的乾咳幾聲。“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