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水井下,機關道
【胸懷中滿溢着幸福,只因你就在我眼前,對我微笑,一如當年。我真喜歡那樣的夢,明明知道你已爲我跋涉千里,卻又覺得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好像你我才初初相遇。】
華一露出看怪物的表情看華黎,接着慢慢把褲腳向上捲起來露出膝蓋,而華黎在大庭廣衆之下開始解衣帶。
顏卻清捂着嘴巴忍笑仔細覷華黎的傷口。
笑愚說“你這樣,你旁邊那位要生氣了。”
咯噔一下,顏卻清火速遠離華黎,下意識扭頭看修染。
笑愚笑的賊奸“那麼誠實,我只是說小坎坎而已。”
黑着臉的坎更黑了“蠢貨!”
顏卻清的笑僵硬住,修染的嘴脣微微上翹。
華一壓低聲音問“皇子,快穿上吧。”
已經氣得快冒煙的華黎高冷範十足地看了坎一眼,沉聲說“我喜歡這樣,涼快。”忽略他故意錯開衆人的眼神和光溜溜的大腿的確很有說服力。
春夏秋冬捧臉尖叫“好身材啊。”
“是啊,沒想到風流的皇子身材這麼好,還以爲很羸弱呢。”
“喲,不是弱氣白,而是蜜色肌膚啊。”
“摸上去還滑膩有彈性呢。”
華黎一掃方纔故作堅強,挺起胸膛,嘴巴弧度往上翹,小樣子可驕傲了“爺身材從來沒特意保持,天生的。”
七七也過去摸摸,坎看着衆人七手八腳的,有種要剁了她們的衝動。冒出這個想法後,坎全身打了一個冷顫,對一個二貨產生強烈控制慾一定是他的錯覺。
其餘人是無慾望天。
七七看的起勁也掀起自己衣服說“看我銷魂的腰身。”
華黎穿上褲子說“你一個小胖仔那來的腰身。”
七七憤恨的瞧着華黎,嘟嘴念念道“畫個圈圈詛咒你。”
華黎繼續作死湊過去“呀,圈圈加個鼻子嘴巴不就是你嗎,胖乎乎的小蘿蔔。”
雖然有些誇張的成分,但說七七是個小胖丁毫不過分。
七七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跑到顏卻清身邊求安慰了。
說回正事。
華黎、華一膝蓋上的傷口和篙天元、池康一樣。
“他倆來過這?”環顧四周並沒什麼特別的東西。
池康與篙天元之間沒有聯繫,是什麼東西吸引他們並送去性命。
“這傷口上紋理。”瑾瑜幫華黎塗抹傷藥有所發現。
於是人們蹲下玻璃桌子。
這桌子真是奇怪的很,遠處看就像什麼也不存在,查看會發現它表面刻了東西,佈滿整張桌子,浩浩蕩蕩,鬼斧神工。
更天衣無縫,不仔細看彷彿如空氣一般。
巽的視力很好,俯身細看“這似乎在講一個故事。”
開頭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宮殿,宮殿裡有些面貌精緻動人的美人,宮殿下是一條河,河邊住着一羣半透明的嫵媚女子,姑且叫做水妖吧,周圍還有狐狸,水妖和狐狸給人感覺像是在守護宮殿。
接着天仙一樣的女子從宮殿走出,水妖和狐狸兩位一直在她身邊。然後女子遇到了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人們預感就是一段狗血的愛情故事。
是的,男子和女子閃電在一起並且生了娃娃,可接下來就出乎人意料。
女子抱走孩子就走了,男子並沒阻止。
可突然女子三人遭遇強敵,一個裹着風衣的人出現與女子大打出手,狐狸抱着孩子逃跑,水妖返回找男子,等水妖和男子來到,女子倒在地上,狐狸和孩子不知所蹤。
男子與風衣人大戰一場,奇怪的是畫面一下子過度到狐狸抱着孩子來到一處茫茫雪海中,下一畫面又過渡到那名女子躺在一個棺材裡,她的族人、狐狸圍着棺材一圈在拜祭。
“好奇怪哦,後面發生什麼事了?”
巽一直盯着那個男子,說“男子衣飾上有個九字,腰上還掛着一個葫蘆。”看着男子,一種熟悉感,有又“這個男子跟華黎像。”
震問“這會不會是說你爹孃的故事。”
華黎頓時睜大眼睛趴着透明桌子細覷,這個男人那麼高大神武,那麼帥氣威風,雖然自己也不錯,可?像嗎?
坎指着狐狸來到一片雪海的情景說“這像不像仙女縣。”
華黎在那一刻似乎經歷了一輩子,驚喜、憂慮、悲傷一輩子那般的漫長。
宗茂說“皇子不用傷心,或許,這只是巧合。”
節暉也安慰道“這東西也不知多少年了,而且和章府有什麼關係呢,皇子不要想太多。”
坎點頭“也是。”
華黎點頭,沒來得及振作,又聽坎說。
“他們這麼厲害怎會生出你這樣的蠢蛋連修煉都不能的二貨。”
華黎……
感覺自己更傷心了。
坤來到水井邊“有問題。”這個院子雜草叢生,很少人來,但水苔灰塵都沒,明顯有人經常使用。
七七從儲物兜裡拿出一個靈石,一個揚手就拋了下去,發出清脆的石頭撞擊地面的咚咚聲。
顏卻清捉住七七的手,板着臉教訓“敗家子!”
七七被打了幾下,也不痛,摟着顏卻清自動認錯“清清,我錯了。”
顏卻清想起以前他們貧苦的日子,再看看七七現在視金錢爲糞土的樣子,沒力地看了修染一眼。
護衛感慨——啊呀!七七好有少爺的風範。
作爲帶壞小孩的修少,默默站在一邊佯裝查看水井的異樣,對七七敗家子行爲當做看不見。
不過顏卻清怎會當面說他的不是,這賬嗎,還是私底下慢慢清算,可事後的清算,算着算着顏卻清氣喘吁吁紅着臉,也不知是誰找誰算賬。
嘴笨的修染不會說話,那就親唄。
話說回來,修染的神識蔓延到水井底都被擋了回來,一個水井而已,是什麼東西阻擋修煉者的靈識。
震二話不說率身下去,瑾瑜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哎,你怎麼就這樣下去啊!”
“不下去怎麼知道下面有什麼。”
“就不怕下面有什麼東西嗎。”
震眼睛一眯,手指挑瑾瑜下巴“怎麼,擔心我了。”
瑾瑜撇嘴,一把推他下去“蠢熊!”
七七一語驚人“啊,這就是心口不一。”乾立即抱着七七捂着他的嘴,躲在修染背後。
瑾瑜炸毛的剁腳,然後……然後也跳了下去。
巽眉毛一揚,探頭對着水井道“喲,殉情啊。”
衆人……
估計瑾瑜聽到會氣的跳回來。
井裡另一番天地,裡面有一條很長的通道,幽暗還有股黴氣,斷斷續續幾盞燈火殘存照耀着路,走了大約一刻鐘,走到底一面石牆出現,沒有別的路。
通道狹長,太多人恐怕有危險難以逃脫,以防危險,震扛着瑾瑜上去了,顏卻清、修染、華黎、坎、巽、乾,六人下去。
通道黑暗壓抑,又很狹窄,炎炎夏日他打心裡的寒冷,抱着自己的手臂強撐着。
沒有彎路岔道筆直的一條通道,一直到底卻遇到一面牆“死衚衕?”
坎說“機關?”
“可都是牆,哪有什麼東西。也不知是什麼人砌的,連一絲髮都塞不進去。”
“直接破牆如何。”巽和修染都想這麼做。
“不行!”華黎說要是暴力開牆,牽一髮動全身,河水灌入,通道這麼狹長,危險性高。即便這石頭本身會吸取靈識當也不能冒險,上面還有章府的人,萬一塌陷,後果嚴重。
“那怎麼辦?”
坎問“方纔你一直走到花園裡是爲什麼?”
華黎答“好像有什麼東西呼喚我。”
“那現在有感覺嗎?”
華黎搖頭。
修染建議先出去。
衆人附議。
就在掉頭回去的路上,華黎心臟咚咚的跳。他心口像有什麼填着,壓着,箍着,緊緊地連氣不能吐。
坎問他怎麼了。
“下面有東西在呼喚我。”
“下面?”
對啊!他們一直注意左右頭頂還真沒仔細研究底下,畢竟底下是地下河。
顏卻清蹲身細細勘察,機關術沒學過,但一些小招還是有的。拿出水壺倒在華黎腳下的地板上,水竟緩慢往一條肉眼看不到的縫隙下滲。
依着水消失的位置憑着手感在地上劃出一個方形,“接下來怎麼辦?”
華黎左敲敲右摸摸說“這個地板是獨立的,下面怕有防禦性機關,會有危險。”
“來,你們讓開。”巽躍躍欲試。
坎伸出胳膊阻止他“你能避開不代表他能,小心爲妙。”
巽好笑的看着他“喲,擔心呢。”其實他根本沒意思破機關,他可不是魯莽的人。
顏卻清甩出鐵鏈,將鐵鏈插在地板上,接着使力,一股煙霧隨着整塊地板掀起涌起。
見狀坎立即將一個圓形鐵球拋擲空中,鐵球瞬間吸收掉煙霧,煙霧下藏着成百上千的鉄箭,帶着泛綠的光洶涌射出,球體展開形成一個平面圓將接踵而來的鐵箭吸住,整個地道響起清晰的咚咚咚鐵器撞擊鐵器的聲音。
巽一邊拽着華黎一邊咋舌“嘖嘖,都變刺蝟球了。”
從地板掀起的剎那,華黎全身像不是自己的一樣,腦海只有一個聲音進去!進去!
等待片刻後,再無異動,華黎忍不住衝向地道。坎緊隨其後。
樓梯並不長,很快到達平地。
裡面沒有一絲光亮,只聽一陣輕微的‘嘩啦啦’聲音傳來,好似是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巽用法術照亮整個地下暗道,正中央一個人雙臂展開被拷在鐵架上,渾身血跡斑斑,逢頭垢臉卻掩蓋不了一雙不屈的銳眼,強筋鐵骨、雄壯有力,一看身材便知是個高手。
男子擡頭“好久沒來外人了。”
華黎整個身子好像火燒一樣,心臟不屬於自己的狂跳不安“你是誰?”
男子閉眼不答。
只見修染右手搭在劍柄上,銀光在人們眼前極速一閃,咔嚓一聲,被囚禁男子周身困住他百年的鐵鏈盡數掉落,男人瘋狂大笑,“原來,原來真有這麼一天。”
巽揚起一道小旋風將擋在男子臉上的亂髮吹開,現出了一張熟悉得臉,與冰桌浮雕一樣,見了真人,人們才發現他和華黎的容貌確有兩份相似。
衆人皆驚。
華黎戰慄着身子“你,你是我爹?”止不住內心的痛苦,難道是血緣的羈絆吸引他到此?
【弗洛姆(德國心理學家):若我擁有所有,若我失去所有,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