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以爲我看錯了,使勁把眼睛揉了揉,再次看去,沒錯,的確是夏星,倚靠在牀頭。
我難以置信看着她。“星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高家老太爺,派人把我接過來的。”夏星說。
我想到廳裡那個拄着柺杖的老頭子,“那個就是高家老太爺?”
“嗯,他…”
“怎麼?”
夏星臉一紅,目光對向燭火,胸口起伏了幾下,幽幽的說:“他說,我既然已經和你成親,就要圓房,纔是真正的夫妻,我們纔算真真正正的入了高家的門,延續高家的香火,所以…所以他佈置了一個洞房,把我們雙雙接到這裡…”
夏星咬住嘴脣。說不下去了。
聽了夏星的話,看着她的神情。我突然被一種熱乎乎的東西包裹了起來,周身涌動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燭火映照下。夏星整個人似乎鍍上了一層光暈,觸手可及,但又彷彿很遠。
“冷雨。”
“怎麼?”我回過神,聲音乾澀的問。
夏星把頭側過來,眼睛卻不看我,緩緩的站起身說,我們走吧。
“好…”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不敢去牽夏星的手,走到門邊,伸手去拉門,拉不動,叫也沒人應。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折騰了一番,我停下來。
“星,我們出不去。”
夏星沒回應。
“星?”
還是沒回應。
我轉過身。只見夏星正站在那裡,怔怔的看着我。
夏星的眼睛,跳動的燭火。醉人的馨香,暖融融的氛圍…一切的一切,令我瞬間迷失了。
我不受控制的走過去,把夏星抱在了懷裡。隔着薄薄的裙,我感覺她的身體很溫暖,那是一種很切實的抱着一個人的感覺。她的胸口和我緊貼,像是兩團膨脹的火焰。
她在發抖,睫毛上下顫了顫,閉住眼睛,等待着我。就在我的脣要和她的脣碰觸在一起的時候,她忽然身體劇震,把眼一睜,用力推我。
“不可以!”
“怎麼了?”我抱着她不放,喘息着問。
“你忘了我對你說的話了嗎?”
“什麼?”
“要是你對我產生男女之情,我們的緣分可能就盡了,山神會把你收走,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我不怕…”
“那也不行…唔…”
我吻住了她。
夏星掙扎了幾下,終於不動了,雙臂環箍着我的背,迎合着我。
我以前沒和女孩兒有過親密接觸,很生澀。
“冷雨。”夏星含含糊糊叫了我一聲。
“嗯?”
“抱我…”
夏星貼在我懷裡,我把她抱起來,走到牀邊,放到牀上。她的裙子鋪散在牀面,像朵蓮花。
“星…”
“嗯…”
我靠着夏星,凝視着她,她的眼睛很迷離,身子無骨一樣,像一團揉在一起的布,自主的,緩緩舒展…
得到某種暗示,我顫抖着,把手伸向她的裙帶,一點點的…最終,夏星把自己舒開在她的白裙子上,把她的所有一切,毫無保留的展現給了我…我想起了劉歪脖子在那鬼寨裡初見她時說的話…我的心完全被眼前此刻的她抽離出身體,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眼中搖曳,晃動,終於,我俯了上去…
我感覺自己來到一個奇異無比的世界,夏星的聲音充滿懾人心魄的魔力,她反反覆覆只說着一句話,她說她要做我的妻子,永遠的…
良久,下了牀,夏星軟軟的靠着我,來到門口,這一次,那門一拉就開了。
我們兩個對視,夏星羞怯的看着我,眼神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朝外面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說:“走。”
出了這間屋子,我們順着走廊沒走多遠,就碰到了那個丫鬟。她臉上似笑非笑,用一種古里古怪的眼神看我們,我感覺渾身發燙,夏星則低着頭,不敢看她,用手揉着垂在胸前的頭髮。
那丫鬟衝我們招招手說,來吧。
來到那間廳,我們見到了那個老頭子,扶着柺杖站在那裡,讓我們過去給他磕頭。磕完頭起身,老頭兒叮囑了一些讓我們以後相親相愛之類的話。
那個頭戴瓜皮小帽兒的人走了出來。
老頭兒說,送他們回去吧。
那輛馬車還停在宅院門口,上到車上,那人一提繮繩,馬長聲嘶鳴,拉着車穿破雲霧,落到村道上,穿牆過戶,回到了高老頭兒家。
“到了。”
那人恭敬的把我們從車上迎下來,和我們一起進到屋裡。我驚訝的看到,自己正躺在牀上睡着,那人從後面使勁把我一推,我衝着牀便撲了過去…
早上醒來,我看到夏星正在我牀邊,關切的看着我。
“冷雨,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見我醒來,夏星急忙問。
我忽然發現,夏星看起來跟以前好像不大一樣,到底哪裡不同,我也說不上來。
我身上除了痠疼,沒哪裡不舒服。
夏星說謝天謝地,她之前的直覺看樣子不準,看來我們沒有緣盡,我不會死。
看着她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了在那間屋子裡的發生的事。
“星,難道我們真的…”
夏星不敢看我:“真的…那些都是真的,高家祖宗把我們召過去,讓我們圓了房,成了真正的夫妻…“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很想將她抱住,和我融在一起。
“冷雨我好累…”夏星說。
“來。”
我把那塊沉香木取出,讓夏星附了進去。望着窗外被晨風吹的搖搖曳曳的樹,回想我和夏星甜蜜親熱的過程,我感覺身上發燙,同時,心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的感覺,我也不知道在不安什麼。同時我有點懵,畢竟我還只是個學生,難道我就這樣有妻子了?…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對夏星好…
我起牀剛來到外面,就碰到了高老頭兒,他跟我說,我們現在還不能回山東,因爲還有件事沒處理。我問他什麼事,他說埋鬼地附近那隻厲鬼還沒超度。要找到它,把它超度了,我們才走。不管它生前到底是誰,如果任由它待在那山裡,它肯定會害過路的人。
高老頭兒讓我待着看家,他跟張叔兩個進山。
我感覺夏星可能是消耗了很多能量,所以累。她附身的那塊沉香木,之前一直埋在高家的祖墳地裡。高老頭兒說,那墳地的地氣可以滋養她。我把那塊沉香木帶去墳地,埋在了那裡。
傍晚的時候,張叔兩個從外面回來了,說他們通過那隻鬼被人埋在那處荒地的屍骸,卜測並找到了它,然後把它給超度了。
“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我問。
高老頭兒嗯了一聲,吧嗒吸了口旱菸,問張叔今晚要不要試試。
張叔想了想,點點頭。
我正想問試什麼,兩個人起身出去了。我也跟着走出來。
踩着梯子,高老頭兒上去房頂,把那隻小香爐從裝滿養鬼物的水盆裡取出,拿了下來。
這時候,一個吊兒郎當,染着黃頭髮的年輕村民送飯過來了。
“那啥,咱這村子上,誰哩身子骨最差勁?”
那村民撓頭想了想說:“吳老蔫兒身子骨最差,經常屙屎屙到褲子裡,那屎啊…”
“我問你年輕哩當中,沒你問老哩,這快吃飯哩,屎來屎去哩…
那村民撓了撓頭說,年輕的啊,那就馬六,在城裡打工時據說天天看黃碟子,擼的腰都直不起來了,現在搬兩塊磚頭都喘…
“成哩。”高老頭兒說:“你叫馬六晚上過我這兒來,再喊八個壯哩…”
那村民眼睛一下瞪老大,“太爺爺,喊八個壯的過來幹嘛?輪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