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殿雖是天子腳下,卻是設立了三道官衙。
第一道爲青天衙役,在職官員是爲正六品府羽。犯偷盜,竊賊,拐騙,坑蒙等未危急生命者在青天衙審問。
第二道爲問天衙役,在職官員爲正五品府衙。犯殺人越貨,縱火行兇等危害了生命的罪人和作奸犯科有辱文化的犯人在問天衙審問。
第三道爲稟天衙役,在職官員爲正四品府大。凡犯出賣他人利益,危急世家,國家利益等。如賣國賊,或是得罪世家讓世家傾家報復者在稟天衙役審問。
第一道一般是輕刑者,坐幾年牢可以出獄。第二道中重刑者,有砍頭犯人,也有坐牢犯人。而第三道重刑犯人,卻是沒有自由的可能。不是被處於極刑,就是被砍頭關押折磨的那種。
來抓玉珂的是青天衙役的官兵,屬於偷盜罪。
涼爽的秋風吹來,楊柳樹枝隨風擺動。木殿昨晚的熱鬧過後,今天好似突然歇息了一般。
寬闊廣大的街道,偶爾走過行駛的路人,馬車及馬匹。
青天衙役坐落在西邊正大街上,周邊挨着的全是公家辦公府邸和權勢官員府邸。
年滿十六歲的皇子就可搬出皇宮,在木殿落下自己府邸。青天衙役右邊是五殿下宮花尾的府邸,左邊是三等世家染家大宅。
兩邊府邸都是一座大門關閉了宅子裡的大大小小事情和風景。青天衙役卻是開放性的。
只要辦公期間,早辰時初和晚未時末,府衙裡都有衙役在。
如今正是辰時初,青天府衙剛剛上班的時間階段。走進青天衙役後,中間有一段二十米左右的空道。兩旁種滿了花開的海棠花,搖曳的綻放着。前面是站成一排的衙役,往裡面走纔是一處大廳,裡面是升堂地方。
玉珂被身後衙役壓着站在了大屋中間,上面已經坐着一位七尺男兒,官帽戴的嚴嚴正正。
一雙沉着英明的雙眸盯着被押了進來的玉珂,兩邊坐着傅府的文氏和幾個小姐姨娘。
玉珂大致一眼掃過,都是被她摸了銀錢的人,能對這些人記得這麼清楚。多虧這些天來,每天都能做夢夢到這些人是如何的欺負自己,如何侮辱自己。因此玉珂清晰記得,看到她們就知道她被抓到這裡來是所謂何事。
“犯人傅玉珂,傅府文氏等一干人狀告你偷竊罪。告你在傅府時偷竊她們銀錢達四萬多兩,你可認罪。”堂上青天衙役大老爺一拍堂木,大聲質問道。聲音洪亮,表情嚴肅,如同鍾馗在世。
“不認!”在臺上大人話音剛落,玉珂就懶洋洋的回答道,語氣透着一股清冷。
“……”安靜了一秒鐘,衙門裡才熱鬧了起來,連高臺之人也想不到玉珂回答如此快速,並且張口就否認。
“就是你偷得,你一走我的銀錢就不見了,不是你是誰。”文氏在哪裡張牙舞爪的吼道,要不是旁邊衙役拉住她,她恐怕都能撲到玉珂身上來了。
文氏臉色鐵青,看着玉珂如同看着殺父仇人。那可是她所有的家當,竟然全部不見了,她焉能不氣。
“就是你偷的,除了你還有誰。”傅玉珠在旁邊幫腔說道,她存了那麼久的銀錢。以後是她的嫁妝和私房錢呀!平時看到喜愛的胭脂都捨不得買,這個賤人怎麼敢偷了。
個個姨娘小姐都開始吵鬧了起來,剛纔還安靜的衙門頓時如同菜市場買菜般熱鬧。傅府這些女人們一人一句,誰也不消停,爭先恐後的怪罪着,指責着玉珂。
玉珂只是開始開口說了那兩個不認後,就一直沒有開口。看着這羣女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無外乎就是肯定是她偷盜了她們銀錢,不然張翅膀飛了不成。
“肅靜,肅靜。”高臺上的府羽樑大人也被這羣女人吵得頭大,狠狠一拍堂木,大聲吼道。也吼了好幾聲才把這羣如老鼠般的女人吼停下來,頓時所有人略帶尷尬的往着臉色開始鐵青的樑大人。
“這是衙門,既然報案就依照律法辦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樑大人氣的臉色發青,大聲吼道。
完了以後纔看向玉珂,表情微微緩和了些。看這種架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受害者。但是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傅府五小姐,竟然如此沉得住氣,面對傅府長輩怪罪,一句話不說。
傅府五小姐被趕出傅府,和傅府脫離關係。就是近幾天事情,這個五小姐,外人所熟識的就是膽小,懦弱性格。很少在傅府外看到,只是偶爾幾次傳出隨着傅府嫡女傅玉珠赴宴別家小姐宴會。
因爲那個性子在宴會上鬧了不少笑話,給傅府丟了臉面。後面在上層社會的宴會中,就幾乎不見她的人影。
都快漸漸淡出人們視線,忘記了傅府還有這麼一位庶女小姐時。突然如此高調出場,一來就是被傅家趕出府邸,不是傅家子女。
肯定又是犯了什麼錯事,才被家族拋棄了。外人所知的就是如此信息而已。
傅家不算將門,更不算是權貴。只能是一個官員,還是不熱門的那種。所以對於一個官員家裡的家事,木殿人真沒這個閒心去關注,只是當個笑話而已。
若是炙手可熱的權貴和世家,那若是發生這種小姐被趕出府事情,就會成爲津津樂道的話柄了。
樑大人拉回自己思緒,威嚴的聲音在高臺上想起。“你可有證據證明傅府夫人小姐丟失銀錢不是你盜。”樑大人定定盯着玉珂,看着她那雙從進入這裡就沒有過害怕,膽怯的眼神。
是真不害怕,還是知道自己沒事。樑大人捂着下巴深深想着,眼神變得灼熱,威嚴的氣壓在周身散開來。
“大人可有證據證明是我偷盜傅府銀錢呢?”玉珂一直垂着腦袋,讓人雖然能看清楚她的樣貌,眼睛。但是她卻毫不關注,而這個時候突然間擡起頭,對着上面質問道。
那雙眼睛如同失去了蒙着的灰布,變得光芒萬丈起來。她眼底散發出寒度,表情淡漠冷冷的質問道。
“文氏可有證據證明傅玉珂偷竊你銀錢。”樑大人對上玉珂那死水般的目光,竟然移開了視線。那一瞬間,他好似被吸入了一片黑暗中,裡面除了血腥什麼也沒有。
樑大人本名樑家燁,在移過視線後,他心裡的震撼還未轉移過來。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從外面看去,如同明珠般璀璨,美麗的讓人一眼就移不開視線。但是對上她的眼睛,定定的凝視,卻好似進入了一個漫天冰雪和黑暗的世界,什麼也看不到,如一灘死水。
“有!我的婢女看到她從我院子圍牆上縱身出去。”文氏咬着牙齒惡狠狠的說道,她的視線看着玉珂。
那雙眼珠子要瞪了出來,全部怨恨集中在上面。不明白玉珂並沒有惹到她,爲什麼就盯着玉珂不放,如同殺了她全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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