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你算計別人的時候,也在被別人反算計着。
易中海借傻柱相親這事趁機試探他想不想娶秦淮茹的同時。
傻柱也在使着反套路易中海的把戲,真以爲他昨天晚上對照着字典看了半宿的書,它是白看的。
不就是想讓他娶秦淮茹嘛。
娶秦淮茹,後面跟着賈張氏、賈東旭、棒梗、小鐺、槐花五人。
易中海趁機把賈家的包袱徹底甩在傻柱的身上。
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盤。
可惜。
傻柱已經不是昔日的傻柱了。
早看穿了易中海的伎倆。
臉上擠出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把自己對另一半的要求提了出來。
“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咱不要求,咱不向許大茂學習,但是有一點,說啥也不能被許大茂給輕看了,想當我媳婦,她必須是黃花大閨女。”
易中海心中的熊熊烈焰之火。
瞬間被澆的七零八落。
傻柱提出的第一條,秦淮茹就不符合。
都他M三個孩子的媽了,上哪當黃花大閨女!
“柱子,你不能一竿子把人打死呀。”易中海還在盡着最大的努力,“取妻看賢,只要賢惠,別的不重要。”
“一大爺,不是我不聽您的話,您想想,許大茂娶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我要是娶個離婚的小媳婦,我還能在許大茂面前擡起頭來嗎?就衝許大茂那個德行,我一準得被他嘲笑死,您要是給我介紹離婚的小媳婦或者死了男人的寡婦,您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否則咱們連街坊都沒得做。”
好一招借題發揮。
把易中海懟嗆的頭大如鬥。
也是會做人。
惹不起傻柱,欺負許大茂。
易中海把他心中的鬱悶,歸攏在了許大茂的頭上,要不是許大茂拿相親這件事刺激傻柱,傻柱也不能揹着易中海去找媒婆。
他更不至於被逼到了絕路上。
從昨天開始,事情的主動權就不在易中海手中了。
“第二個條件,人品要好!”
易中海考慮了一下。
發現秦淮茹符合傻柱提出的第二個條件。
嫁入賈家,即便賈張氏再三看不起,各種爲難,秦淮茹依舊任勞任怨,爲賈家生兒育女,無半點怨言。
是個難得的好女人!
要不是賈東旭癱瘓,成了沒用的廢人。
易中海又擔心傻柱娶了不肯替他們養老的別人。
還真不想把秦淮茹撮合給傻柱。
骨子裡有點看不起,認爲秦淮茹即便是三個孩子的媽,傻柱卻依舊配不上秦淮茹,畢竟秦淮茹的漂亮,是遠近聞名的。
“柱子,假如女方人品好,孝順婆婆,操持家務,幹活是一把好手,但她卻偏偏不是黃花大閨女。”
傻柱擡手打斷了易中海的說話。
“一大爺,您大概沒聽明白我說的話,第一個條件,黃花大閨女,第二個條件,人品好,第三個條件,人得精神,就算比不上畫上的仙女,也不能被許大茂的媳婦給比下去。”
三根手指頭。
豎在了易中海的面前。
“這三個條件,必須要全部符合,缺其中任何一個,我都不同意,還是那句話,您要是真把我當街坊,您就依着這三個條件給我找,她還得有自己的主見,這是最後一個條件,您要是給我找孩子的媽,婆婆的寡婦兒媳婦,人長得不行,還沒有主見,我們兩家人老死不相往來。”
最後幾個字。
化作了無形的大錘。
一錘又一錘的擊打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僞君子百般滋味。
突然不曉得自己怎麼去迴應傻柱。
有自己的主見。
這怎麼能行?
萬一鐵了心不給他們兩口子養老,天天枕頭風的吹着傻柱,他們兩口子便會落得看傻柱臉色討生活的下場。
一想到這個結果,易中海都要被嚇尿了,他苦澀的看了看傻柱,心裡長嘆了一句,扭頭朝着自家走去。
出師不利呀!
剛走到屋門,還沒有邁步進去,身後又傳來了傻柱戳他心窩子的話。
“一大爺,我等着您的好消息,您可得抓緊,可不能被許大茂搶在我頭前把這個婚給結了,您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又是軋鋼廠的七級技工,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給我找個有主見、人還漂亮、人品好的大姑娘當媳婦。”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易中海,本就被傻柱所提的結婚條件給氣了一個半死,現在又被傻柱這麼反道德綁架的套路了一下,立時涌起了天旋地轉的感覺。
血壓似乎高了。
將自己身體從院內拖到屋內的易中海,感覺自己的腳,所踩着的地面莫名的變軟了,踩在鬆軟棉花上面的那種無力感讓他身體一歪,重重的癱坐在了地上。
摔倒的狼狽樣子。
讓站在木頭凳子上擦玻璃的何雨水看了一個清楚,白兮兮的手下意識的伸出,朝着傻柱豎起了她的大拇指。
這傻哥。
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
變得聰明瞭不說。
也變得缺德了。
像剛纔這種拿話戳易中海還讓易中海挑不出一點毛病的話,換做之前的傻柱,還真的做不出來。
他看了什麼書!
要不然傻柱爲什麼好端端的突然求教何雨水如何認識陌生字。
……
“老頭子,你沒事吧?”
一大媽急切的拍打着易中海的臉頰,空閒的另一隻手,還在用力掐着易中海的人中,好死不活的一番狠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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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沒讓易中海丟了他的狗命。
易中海摔倒在地的三十幾秒鐘後。
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尤其這個心口部位,不知道爲何,如刀割般的疼,喉嚨乾燥的厲害,彷彿卡了一團不上不下的濃痰。
用力咳嗽幾下。
卻又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他長嘆了一口氣。
問了一句。
“我這是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暈了的緣故,亦或者易中海想要人爲的逃避剛纔那一段不堪的事情,大腦一片空白的他,反問了一大媽一下,“我怎麼躺地上了?”
看着自家算計了一輩子養老的丈夫,卻因算計養老落了個這般地步。
一大媽的心。
也跟着疼了起來。
她想說幾句假話,只不過話到嘴邊,卻又因爲種種緣故,最終變成了容不得任何人質疑的大實話。
“老頭子,伱暈倒了。”
“我暈倒了?我怎麼會暈倒啊?”
一大媽看着易中海,忽的說了一句讓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話出來。
“老頭子,要不咱們領養一個孩子吧?你才五十出頭,距離八十歲還有小三十年的時間,咱領養個不記事的孩子,柱子這個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實在不行,咱到時候搬出去,院內的這些人,咱不跟他們來往。”
易中海掙扎着從地上站起。
目光透過玻璃。
看着洗衣服的傻柱。
臉上不自然的閃過了一絲不甘心的猙獰之色。
“老太太的話,你是不是忘了?”
“不領養孩子就不領養,不就是讓柱子給咱們兩口子送點吃喝的事情嘛,這麼多年,咱們是看着柱子從小長大的,依着柱子的秉性,咱們只要跟他掏心掏肺,他不至於不搭理咱們,實在不行,咱們跟柱子說實話吧!”
易中海看了看一大媽。
自嘲起來。
“親爹在,憑什麼伺候咱們,他不反感伺候咱們,可他媳婦那?誰能保證他媳婦也心甘情願的伺候咱們?這種寄人籬下的養老,我易中海情願不要!”
易中海垂着的雙手。
變成了緊攥在一起的拳頭。
上面爆顯的青筋。
彰顯着易中海此時的心情。
不甘!
抑鬱!
他要的是傻柱對他方方面面的無條件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