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
傻柱從屋內出來,找了兩把鎖頭,把屋門鎖了一個嚴實,最近周圍鬧流氓和小偷,對四合院的街坊們來說,算是一個意外之喜,藉着預防小偷的名義,不少街坊都置辦了鎖頭,把鎖門落實到了實處,一舉破了易中海規定的大院住戶家家戶戶不鎖門的金身,不知道是不是誠心給易中海添堵,傻柱的屋門上面有兩道大鎖,裡面的內門一把鎖頭,外面的外門一把鎖頭,要不是沒有了鎖票,他估摸着還的再添加一把大鎖,我尼瑪讓你再偷!
鎖好門。
剛把身體扭過來,傻柱便看到易中海一語不發的站在他身後,僞君子慘不忍睹的豬頭上,有一雙慈祥的眼睛滿是算計的看着自己。
當了一個沒看到。
繞過易中海朝着前院走去。
看着傻柱離去的背影,易中海伸出手,微微動了動嘴皮子。
本來想跟傻柱打聲招呼,當面道個歉,院內或去上班的人,或去上學的人,當着他們的面,跟傻柱說聲對不起,再把昨天晚上瞎編的爲什麼破壞傻柱相親的理由說出來,甭管傻柱信不信,只要自己一口咬定爲傻柱考慮,想要給傻柱找個更好的女同志當媳婦,便違心的做了破壞傻柱相親的事情。
情理上說不過去。
邏輯上能解釋的通。
出於爲你傻柱考慮的想法,認爲那些女子配不上你傻柱,又擔心伱中了媒婆和女同志們的算計,只能做這個壞你相親的事情。
我是好意,不要怨恨我。
計劃沒有趕上變化。
傻柱直接當他易中海不存在。
冷冰冰的樣子和麪無表情的臉頰。
讓易中海泛起了一股子鑽到牛角尖的犟驢勁。
憑什麼傻柱不搭理他。
憑什麼他的養老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混蛋!
你不給我養老,我的養老指望誰去!指望聾老太太嘛,她估計要死在易中海前頭,而且易中海現在的精力和時間,壓根容不得他再去考察一個新的養老之人。
明知道傻柱恨他,也得在傻柱這顆樹上面吊死。
這是易中海聽了聾老太太的話,不領養孩子的報應。
只要秦淮茹跟賈東旭離婚,只要他把那種藥往傻柱屋裡一丟,秦淮茹和傻柱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的下場。
傻柱不想死的話,便只能迎娶秦淮茹。
出師未捷身先死。
計劃還沒有開始,就泡湯了。
易中海抑鬱,他帶着滿腔的愁緒,垂頭喪氣的來到了後院聾老太太家,絕戶抱團養老二人組的成員全部到齊。
剛纔找傻柱之前,易中海朝着聾老太太撂了狠話,她要是想讓自己舒舒服服的走,讓有人給他披麻戴孝,便必須要站在易中海這頭,幫着易中海一起對付傻柱,否則就是一拍兩散的下場,易中海不給聾老太太養老送終,也不照顧聾老太太的飲食起居,讓聾老太太死不瞑目。
聾老太太真是急了,想也不想的琢磨了一個借道歉緩和雙方關係的辦法來。
怎奈傻柱沒給機會。
更讓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無奈的事情,是他們好像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隨意的進到傻柱屋內。
鐵將軍把門。
撬鎖?
院內的街坊們看到,傻柱又有氣,一準是鬧到派出所的節奏。
這可如何是好!
老絕戶聾老太太看着小絕戶易中海。
男絕戶僞君子看着女絕戶大院祖宗。
良久。
才詢問了一句。
“老太太,你還有別的辦法嘛?”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那你想着,什麼時候想到了,想好了,我們再談養老的事情。”
易中海端着剛剛被一大媽送來的疙瘩湯,出了聾老太太的家門,他要用事實證明傻柱跟自己鬧翻會給聾老太太帶來多大的損失。
刀子不砍在自己身上,始終不疼。
逼也逼着聾老太太給自己想個辦法出來。
聾老太太看着易中海端着疙瘩湯離去的背影,滿腔的愁緒找上了她,一剎那間,她後悔了,後悔沒提醒傻柱。
……
軋鋼廠。
劉海中用自己的事實行動證明了他是個實幹家。
剛進入車間。
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一口。
便把幾個工友招呼到了自己的跟前。
“二賴皮、三花眼、四禿頭、五結巴、六邋遢,你們過來。”
二賴皮和三花眼他們。
不敢得罪劉海中。
麻溜的躥到了劉海中的跟前。
劉海中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朝着他們講述了一個清楚,再借着這幾個人的嘴巴,把傻柱暴揍易中海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
易中海本就是軋鋼廠的話題人物。
與他有關。
工友們自然分外的上心。
短短的十多幾分鐘的時間。
這件事就傳遍了軋鋼廠,到處都是熱切的吃瓜羣衆。
“易中海昨天晚上捱打了,讓二食堂的主勺班長傻柱打的那叫一個悽慘,聽說周圍的街坊們都不拉。”
“換成我在現場,我也不拉,我着急還得上去給他兩拳,什麼玩意,破壞人家傻柱的相親,這叫什麼?這就是缺德!”
“易中海這個人,看他的面相,老好人,但卻偏偏做出了這等噁心事件,簡直駭人聽聞。”
“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聽說傻柱對易中海不錯,隔三差五的給易中海改善生活,卻沒想到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好人不償命。”
“我說句實話,傻柱算不得好人!”
……
九車間。
郭大撇子一臉陰沉的看着面前的工友們。
好好的一個班前安全會。
愣是被某些人鬧成了吃瓜會,鬧成了丟人會。
他們九車間再一次名譽軋鋼廠,成了上百車間排名第一的話題車間。
不是好話題。
而是壞話題。
本以爲九車間可以藉着易中海這個八級工好好的威風一下,結果成了茅坑裡面的糞便,臭名遠揚了。
認識郭大撇子的那些人,一聽說郭大撇子是九車間的負責人,就各種的陰陽怪氣,讓郭大撇子也跟着丟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
剛要出言訓斥幾句。
發現人羣中居然沒有易中海。
出言道:“易中海呢?誰知道易中海去幹什麼了?”
“郭主任。”家住四合院的老王頭,硬着頭皮解釋了一下易中海爲什麼不在車間的原因,“易中海請假了,說他身體不舒服。”
聽聞易中海請假。
郭大撇子的氣。
不打一處來。
身體不舒服。
一看就是昨天被傻柱給打的。
“進醫院了?”
進醫院,說明被傻柱打傷了,不來上班,能說的過去,沒進醫院,說明易中海知道自己要在軋鋼廠丟人,故意躲在屋內不來。
“沒進醫院,在家裡躺着呢。”
“什麼他M的生病了?”郭大撇子罵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了,不敢來了,自己闖下的大禍,憑什麼咱們九車間的所有員工來抗?老王,小李,你們兩個人現在就回四合院,給我把易中海喊來,就說我說的,要麼乖乖的來上班,要麼就不要來了,我九車間容不下他這尊大佛,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這是把我九車間當成了廁所?”
老王和小李兩人,依着郭大撇子的叮囑,回四合院叫易中海來上班。
半路上。
遇到了劉嵐。
老王剛巧還認識劉嵐。
兩人閒聊了幾句,得知易中海被傻柱打的不敢來上班,劉嵐比多發一個月工資還興奮,撒丫子的朝着二食堂跑去。
剛纔的一瞬間。
劉嵐甚至都覺得她這個宣傳科的編外人士有些失職了,易中海被傻柱暴揍這麼火爆的新聞,她居然不知道,還是從別人嘴裡獲知的。
出於維護自己大喇叭的想法。
想從傻柱這個當事人嘴裡獲知第一手真實資料。
就彷彿後面有小鬼子在追。
跑的那叫一個快。
遠遠看到二食堂,人還沒有進去,聲音便搶先一步的飛入了二食堂內。
“傻柱,傻柱,咱們還是不是一個食堂的工友?你這麼大的新聞,你竟然不跟我說,你昨天晚上打了易中海多少拳頭?踢了易中海多少腳?今天易中海請假不來,是不是被你打的不敢來了?你是不是說過易中海來軋鋼廠上班你就打他一頓的說法?”
食堂內。
正享受着馬華伺候的傻柱。
一股腦的把嘴裡的茶水當噴泉一般的噴了出去。
得虧跟前沒有外人。
要不然傻柱就闖禍了。
他放下手中的大大茶缸,隨即便看到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從外面飛了進來,三步兩步的飛到了傻柱的跟前。
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傻柱的手。
探尋八卦秘密的聲音緊跟着在傻柱耳畔響起。
“傻柱,你快說說,你怎麼打得易中海?有沒有動傢伙?沒動傢伙,易中海怎麼不來了,說他身體不舒服。”
傻柱把手從劉嵐的手中抽出來,看了看劉嵐,看了看馬華和胖子他們。
心裡吐槽了一句。
好傢伙。
一個劉嵐倒下去,千千萬萬個劉嵐站了起來。
整個二食堂所有的雜工和幫廚,此時都化作了沒有知覺的木頭人,直勾勾的看着傻柱,臉上全都是那種探尋真相的狂熱之情。
“你聽誰說的?”
“廠內的工友們都在說,說你回去把易中海當着街坊們的面暴打了一頓。”
傻柱腦海中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居然是許大茂。
後來轉念一想。
別的人也都有嫌疑。
反正四合院裡面全都是一些見不得外人好的混蛋。
“哎!”
嘴裡嘆息了一句。
有點愁人。
劉嵐身上有股子黏勁,可不是那種男女之事,而是對這個聽謠言及傳謠言有着一股子外人不理智的瘋狂。
不說。
能纏你一天。
惹不起。
便把事情老老實實的講述了一遍,沒有過分的修飾,也沒有過分的誇讚,本着實事求是的原則,儘可能的貼近事實的去講述,什麼自己回去開大院大會,發現易中海又在套路自己,自己最終安耐不住,出手暴擊了易中海。
劉嵐顯然對傻柱的回答不怎麼滿意,把話題扯到了聾老太太和一大媽的身上。
“傻柱,我還知道一件事,易中海破壞你相親這件事,可不僅僅只有易中海一個人在使壞,聽說易中海有個媳婦,他媳婦也說了你的壞話,那個你叫奶奶,可勁給人家改善生活的老太太,她也使了壞。”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四合院裡面還真有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主,易中海的事情,他們說,一大媽和聾老太太的事情,他們也說。
索性都是事實。
雙方都不來往了。
自然沒有了任何的顧忌。
傻柱喝了一口水,潤了潤自己的嗓子,把一大媽和聾老太太兩人做下的缺德事情,朝着工友們說了一遍。
前腳說完,工友們後腳便憤怒了。
簡直就是不當人。
是禽獸。
吃着傻柱的飯,喝着傻柱的水,卻一點不盼傻柱的好,純粹是連畜生都不如的混蛋,傻柱的事情,二食堂的這些人多少都知道一點,知道傻柱廚藝高超,週六日都會出去接私活掙錢,掙下的錢都孝敬了這個老太太,就衝這些食物,聾老太太也得幫着傻柱說幾句好話,合着一句好話不說,還說壞話,都怒了。
“何師傅,我真爲你不值,你瞧瞧你周圍的這些人,易中海算計你絕戶,她媳婦是幫兇,老太太也忘恩負義。”
“誰說不是。”傻柱嘆息了一下,“要不是昨天遇到了那個媒婆,人家帶着我找了一下後賬,我估摸着到現在還被那些人矇在鼓裡,哎,不瞞你們,我知道這件事,肺管子都要氣炸了。”
“何師傅,別說你,我們這些人也都生氣,爲你感到不值。”
“今天中午易中海來打飯,你看我怎麼收拾他,破壞何師傅的相親,這是欺負咱二食堂沒人。”
“缺根弦,你別抖勺,現在這個年景,本來沒有油水,乾的又是體力活,吃不飽,容易出事,咱們可不能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給領導們惹麻煩。”
“不給他抖勺,就是要噁心噁心他,當着工友們的面,問他爲什麼破壞何師傅的相親。”
缺根弦和劉嵐兩人。
義憤填膺的要爲傻柱出頭。
……
九車間。
所有的人都在儘可能的憋着他們內心的笑意。
主要是易中海太逗了。
原先的老好人的腦袋,現在活生生成了一個豬頭,不知道怎麼想的,都把他們的愉悅建立在了易中海的痛苦上面。
難怪易中海不來。
這豬頭的樣子。
誰見誰笑。
開懷之時。
也在心裡暗自泛着納悶。
傻柱下手也真夠狠的,居然能把易中海打成這個德行。
想想。
釋然了。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換做是他們,也得暴揍易中海一頓,完了還的帶着父母家人讓易中海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們不是車間主任,有些話沒法說,但卻可以看戲,看郭大撇子訓斥易中海的戲。
“易中海,你的身體不是挺好的嘛,怎麼就生病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一種什麼行爲?你這是嚴重的偷懶行爲!嚴重的制約了我們九車間的生產進度,減緩了我們九車間爲軋鋼廠做貢獻的腳步,你就是我們九車間的罪人!是軋鋼廠罪人!”
郭大撇子的聲音。
越說越高。
越高越氣。
大有一副要把所有火氣一股腦發泄出來的態勢。
九車間因易中海而丟人。
“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臭名遠揚了?你的八級工怎麼來得,你心裡不知道嗎?覺得自己升八級工了,無所謂了,想要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天天躺在功勞簿上面討生活?我郭大撇子把話撂下,你要是覺得你這尊大佛在我們九車間待不下去,你開口,我絕不攔阻,在我九車間待一天,就要守我九車間的規章制度。”
“郭主任,我是遇到一點事。”
“我知道,破壞人家傻柱的相親,當面一套,恨不得傻柱立馬結婚,背後一套,揹着傻柱跟女方說傻柱的壞話,被傻柱知道,打了你一頓,依着我的意思,你這是活該。”
易中海臉上的表情。
不怎麼好看。
得虧被打成了豬頭,工友們也看不出一個好歹來。
“易中海,我聽說傻柱對你不錯,你就這麼對待人家?我郭大撇子自信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壞人家的婚姻,你怎麼連我都不如,多餘的話,我不說了,給你派幾個人,好好教教他們的本事。”
郭大撇子隨手點了幾個人的將。
要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能拜易中海當師傅,很多人都會抓住這個機會,但是現如今嘛,易中海壞了名聲,他們便也不想落個壞師傅徒弟的名聲。
一個個的朝着郭大撇子說起了不字,各種理由,各種藉口,反正死活不認易中海當師傅。
被衆人嫌棄的一幕。
真讓易中海泛起了幾分無奈和淒涼。
天見可憐。
這不是他易中海想要的結果啊。
最終在郭大撇子的強硬命令下,採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幾個人不叫易中海師傅,也不對外說他們是易中海的徒弟,但易中海卻還要手把手的把技術教給這些人。
這等於把易中海的面子。
徹底的踩在了爛泥地裡面。
易中海心裡忽的泛起了一個想法。
讓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