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衆人熱議易中海與賈張氏是是非非的聲音,不斷的送入易中海的耳簾。
“易中海跟賈張氏是這種關係?我怎麼覺得有點詭異啊?”
“有什麼詭異的?你們想想,同爲七級技工,爲什麼易中海就收了賈東旭一個人當徒弟?跟易中海一個大院的劉海中,人家也是七級工,人家收了幾個徒弟?”
“這事我聽人說了,易中海說徒弟在質量,不在數量。”
“糊弄人的瞎話,你還真把它當了真?易中海不這麼說,怎麼圓這個場。”
“怎麼越說越糊塗,不是易中海惦記賈張氏嘛,啥時候又扯上了賈東旭,我聽說易中海一直稀罕賈張氏,因爲賈東旭他爹橫插一腳,相愛的賈張氏和易中海卻不能結婚,兩人成了街坊,老賈死後,易中海和賈張氏一直保持着不清不楚的男女關係。”
“有證據嗎?沒證據你就是瞎說。”
“賈張氏上了環,這件事伱們不知道吧,多少年前就上了環,要不是跟易中海鬼混,賈張氏憑什麼上環。”
“我看易中海挺好的一個人呀,合着一肚子的壞水,這種人,怎麼能留在軋鋼廠?”
聽着這些聲音。
易中海的腦子。
嗡的一聲炸了鍋。
心中就一個意思。
壞事了,我易中海被人造了謠,人云亦云的情況下,口口相傳的謠言,便會變成容不得易中海質疑的大實話。
怎麼會這樣?
我啥時候跟賈張氏有了關係!
誰造了我的謠?
易中海心急如焚的事情。
可不是擔心造謠會壞了他的名聲,他真正揪心的根結,是軋鋼廠提級,自己晉級八級工這事。
這是關鍵。
晉級八級工。
除了考驗一個人的技術水平外,也會酌情考慮人情世故方面的因素。
年齡到了。
技術即便沒有探到八級技工的門檻,上面的領導們會出於方方面面的各種考慮,人爲的對你網開一面。
晉級八級工的節骨眼上。
爆出易中海饞賈張氏身子的流言蜚語。
這不純粹閒扯淡嘛。
上級領導考慮工齡的時候,肯定會研究這個人品問題。
狼多肉少的情況下。
憑什麼非得提你易中海呀!
關於造謠人是誰這問題。
易中海倒是沒往傻柱身上琢磨,他現在最大的懷疑,是那幾個跟他有着同樣工齡且也報了七進八晉級考覈的競爭者。
心中暗罵了幾句。
缺德玩意。
明着搞不過我易中海。
背地裡來了這麼一招。
混蛋。
要是被我知道誰揹着我搞事,我一定學着傻柱的樣子,拎着糞桶找你討個公道。
爲今之計。
是怎麼把這件事降到最低!
首先。
易中海不能躲着不見人。
這麼做。
等於是在助攻那些給他造謠的混蛋,相當於不打自招,自己坐實了自己饞賈張氏身子的傳聞。
做不得。
也不能做。
易中海專門趁着中午人多的時候,出現在了二食堂。
當那些人的目光朝着易中海彙集的時候,易中海特意挺了挺自己的腰,還把他的腦袋微微上揚了一下。
臉上擠出了一副我易中海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然之色。
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就在他裝比裝到高潮的時候。
一聲不合時宜的腔調在他耳畔響起。
“老易,我聽說賈東旭是你兒子?”
易中海瞅了瞅說話的人。
是他晉級八級工的對手,名字叫做王老四。
在易中海心中。
這次造謠事件中,就屬王老四嫌疑最大。
往日裡。
兩個人就不怎麼對付。
王老四老是朝着易中海顯擺他有孩子。
本是對頭。
又過來落井下石。
易中海自然沒有顧忌他面子的想法,面無表情的奚落了一句。
“無憑無據的謠言,你王老四都信!!”
“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但是架不住人家說的在理,要不然當初那麼多人拜你爲師,你偏偏選擇了天賦不怎麼好的賈東旭,還謝絕了廠領導給你推薦的人,說什麼徒弟貴在質量,不體現在數量,十多年過去了,賈東旭撐死了也就是一個三級技工,倒是被你看不好的那些人,人家現在有的已經是四級工了,這事,要是沒有貓膩,誰信?”
專門跟在易中海屁股後面走進二食堂的許大茂。
說啥也得參合一下。
要不然都對不起他許大茂這個名字。
鱉孫故意用帶着極度震驚的語調,大聲詢問了一句易中海。
“一大爺,賈東旭是您兒子?他不是您徒弟嗎?”
“許大茂,你別瞎咧咧行不行?”傻柱隔着窗戶,還要坑易中海一把,“一大爺說了,賈東旭不是他兒子,這就是謠言!賈東旭癱瘓,一大爺不離不棄的幫扶,說花光自己的積蓄,也要讓賈家好好的。挺好的一件事,不知道誰眼紅,給一大爺造謠,說一大爺跟賈大媽有一腿,純粹就是沒影的事情。”
食堂的人。
傻愣愣的看着傻柱。
這話聽上去。
可不像是在幫易中海開脫。
倒有點火上澆油的味道。
一想到傻柱那愣頭青式的莽夫性格,口無遮攔的作風。
心中立時釋然了。
傻柱就是一個說話不過腦子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二食堂當了這麼些年的主勺大師傅,還是一個比學徒稍微好聽一點的八級炊事員。
但凡傻柱的嘴巴,稍微會說話一點,做事情的時候,稍微過過腦子,改改一言不合用拳頭跟你講道理的作風。
二食堂的食堂班長早就歸了傻柱,他的等級最起碼也是一個六級或者五級,哪像現在,還是一個八級炊事員。
……
醫院。
賈張氏用勺子把小半盒稀飯,一勺一勺的喂到了賈東旭的嘴巴中,然後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嘴巴。
隨即娘倆大眼瞪小眼的各自看着對方。
眼神中。
都有一股子淡淡的傷感。
賈東旭知道自己癱瘓了,更明白自己成了賈家的拖累。
他的心中。
十分的糟糕。
賈張氏同樣心情不怎麼高興,好端端的一個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毀掉了,家裡的頂樑柱成了壓垮賈家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