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張世豪安插在四合院的內線。
駢春花當天晚上就把四合院發生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張世豪。
聽聞一大媽將郵寄生活費硬生生說成了還錢,更給出了禿三炮和垂花樓頭牌大玉兒的所謂證人。
張世豪心裡,瞬間有了底氣。
截留錢款的案件。
鬧不好今晚就可以結案了。
堪稱意外之喜。
今天晚上大張旗鼓的抓捕易中海,出發點就是因爲沒有證據去作證這一切,不得不用打草驚蛇的計劃逼着對方動起來,藉着抓捕易中海的事情,逼着某些人鬧出動靜,繼而產生了線索。
事情也的的確確如張世豪預想的那樣,有了作證這一切的人證。
禿三炮是死了。
但是垂花樓的頭牌大玉兒卻沒死。
當年八大胡同苦命人改造的那會兒,垂花樓的頭牌大玉兒在學習了大半年後,進入了紡織廠工作,以紡織廠工人的身份嫁了人。
外人不知道大玉兒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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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豪卻知道。
他連夜帶着人來到四合院,將剛剛從後院聾老太太屋出來的一大媽堵在了門口,就何大清跟禿三炮爭搶垂花樓頭牌大玉兒,何大清被逼着朝易中海借了五十塊現大洋一事,進行了二次詢問。
在得到一大媽確切答覆後,讓一大媽在口供上面簽字畫押,按了紅手印。
院內的街坊們,也被挨個喊出來進行詢問,剛纔大院大會上,這些人都聽到了一大媽的話,不得不當這個證人。
面對張世豪。
根本不敢撒謊。
將一大媽那會兒跟傻柱兩口子爭論以及一大媽給出的借錢言論,什麼禿三炮,什麼垂花樓頭牌大玉兒,等等之類的事情,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在劉海中這管事大爺的協助下,挨個在口供上面按手印。
做完這一切,張世豪又帶着人回派出所了。
被他特意叮囑了一番的劉海中,懷着一百二十分的興奮,扭頭朝着在場的街坊們說了幾句不過腦子的話,什麼和諧四合院,什麼軍民配合,什麼不能說假話等等。
話罷。
搖頭晃腦的進了自家。
抽下腰帶,將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暴抽了一頓。
……
一大媽家。
自從張世豪帶着人離去,一大媽就變得心神不寧起來。
總感覺要壞事。
眼皮跳的利害。
讓她心驚膽戰。
邁步繞着桌子走了幾圈,覺得不放心,從家出來,邁步朝着後院聾老太太家走去,進屋後,見到了聾老太太,將自己心裡的擔心說了一遍。
“老太太,你的幫我拿個主意,你說這件事萬一……”
那時候。
算是急中生智吧。
不得已爲之的想了這麼一個藉口,更給出了禿三炮和頭牌大玉兒兩個名字,想着死無對證,但是一想到張世豪的身份,便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誤事情。
萬事皆怕一個意外。
萬一出現了不可控制的意外。
一大媽的言詞,反倒成了謊言的代名詞。
借錢便也成了截留生活費。
這是要命的事情。
聽了一大媽的講述,聾老太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出言安慰了幾句一大媽,讓一大媽回家睡覺去,說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沒事了。
一腦袋的事情,如何睡得着?
一大媽索性不回家了,就在後院跟聾老太太待着。
……
紅星派出所。
從四合院回來的張世豪,朝着幾個領導揚了揚手中的口供,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便命人將易中海帶到了審訊的屋子內。
截留錢款的戲。
要上演高潮迭起的部分。
必須重視。
張世豪親自審問易中海,他旁邊坐着兩個副手,一個專門監督,一個負責記錄。
任何事情。
都有相關的流程。
在易中海被帶進來後,張世豪先用手指了指凳子,讓已經坐在上面的易中海坐下。
頗有點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含義。
易中海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煩惱之情。
剛纔被帶入到這裡的時候,與苗文化打了一個對過,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也都流露着淡淡的震驚之色。
易中海震驚苗文化被戴了手銬。
苗文化震驚易中海怎麼也被帶來了,想着自己剛纔的回答,是不是出現了某些遺漏環節。
說實話。
易中海心裡雖然充滿了忐忑,卻也保持了幾分鎮定。
那會兒在別的屋子。
心裡想了好多爲自己開脫的說詞,想着只要一審訊他,他就趕緊朝着人家訴苦,表明清白。
坐在凳子上,想着自己如何開口,便聽到張世豪讓他坐下的話,沒多想,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同志,我已經坐下了。”
轉念一想。
自己都已經開口了,不趁熱打鐵的話,簡直對不起自己。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是無辜的,爲了佐證自己言語的重要性,將自己那個不受待見的八級工稱號擡了出來。
當下。
工人當家做主。
高級工人便是工人中的霸主。
被無數人敬仰。
“我叫易中海,我是紅星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我爲街坊們做了好多的事情,我是軋鋼廠的工人,去年我在軋鋼廠職工大比武過程中,被授予了軋鋼廠八級工的光榮名號,我家裡還有廠子獎勵的大茶缸,咱工人向來本本分分,做事情老老實實,我不可能做那種犯法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們錯了?”張世豪一開口,便破了易中海的防,讓易中海頓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迴應張世豪的質問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了一些算是討饒的話。
“同志,我沒有說你們錯了的意思,我是覺得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或者你們是在抓一個跟我同名同姓的壞人,我知道你們工作比較幸苦,說實話,我們也挺辛苦的,廠子裡面掛着實現四個現代化的標語,號召我們向四合院現代化進軍,耽誤不得時間,有什麼事情,咱們說開了,我也好回廠子裡面幹活,是這麼一個意思。”
“沒有證據,我們不至於將你抓到這裡。”張世豪敲了敲桌子,不自然的加重了語氣,“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易中海絞盡腦汁的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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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
很清楚。
錢款惹得禍。
這事情他之前便已經知道了,現在不確定的事情,是張世豪知道多少,有沒有見過一大媽,或者見過一大媽後,一大媽跟他說了什麼,要是自己給出的答案能跟一大媽給出的答案一致,事情便不會出現誤差。
就怕兩人說的事情不一樣。
這會將他們兩個人全部搭進去。
得不償失。
“何大清知道吧?”
“知道,我們四合院的街坊,51年的時候,跟着一個姓白的寡婦跑到了保城,我看不起他,自己的兒子和閨女都不要,跟着寡婦跑了,什麼人啊,那會兒傻柱跟他妹妹生活不好,還是我照顧了他們。”
易中海一副邀功請賞的表情。
人設啊。
“何大清跟着寡婦跑了這件事,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不談,就說郵寄錢款的事情。”
易中海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重要戲來了。
“您說。”
“你爲什麼截留何大清郵寄給何雨柱兄妹二人的生活費?”
“沒有啊,何大清郵寄的錢,我給了傻柱,一共一千兩百塊錢。傻柱一開始不要,我還勸說過傻柱,說這不是你傻柱一個人的錢,這裡面還有雨水的份,說傻柱不能替人家何雨水做決定,怎麼也得問問雨水的意思。”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之前那些零零散散的匯款,每個月五號,雷打不動的從保城郵寄到京城的匯款,收款人是你易中海,匯款人寫得是何大清,有時候是十塊,有時候是二十塊,別想着不承認,我們現在是給你機會,是在挽救你,我們已經拿到了何大清的證詞,他證明那就是郵寄給何雨柱兄妹二人的生活費,被你截留了,你這是犯罪,曉得不?”
張世豪一拍桌子。
順勢將桌子上的一些按着紅手印的口供。
抓在了手裡。
朝着易中海揚了揚。
“這就是證詞,要不要我讓你看看?”
易中海心裡有無數個相同的想法在浮現。
承認吧。
人家拿到了何大清的口供,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免得身死道消。
可就在他話出嘴巴的一瞬間,突然意識到這事情未嘗沒有開脫的可能,便搖了搖自己的頭。
“匯款單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現在問我,我也是一腦子的霧水,我就接到一份何大清郵寄來的匯款單,就是那張寫有一千二百塊數字的大額匯款單。我自己還納悶,何大清怎麼給我郵寄錢,還得我轉手交給傻柱,與其這樣,爲什麼不直接郵寄給傻柱啊?當天晚上將匯款單交給了傻柱,同志,您想想,我是軋鋼廠的八級工,又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我有一定的覺悟,不可能做那種缺德的事情。”
張世豪沒想到易中海矢口否認這一切。
推諉他不知道這件事。
不由得眯縫了一下眼睛。
“一千兩百塊錢的匯款單,我要是起了貪心,我不給傻柱兄妹二人,他們也可能不知道,我給了他們,說明我人品是經受住考驗的。”
用自己不缺錢的理由。
爲自己開脫。
易中海現在就一個想法,把事情推到一大媽的腦袋上,讓一大媽去死。
“我八級工薪水一個月不到一百塊,七級工的時候,八十多塊,六級工七十塊錢,我們兩口子沒有孩子,不缺錢花。而且何大清又好好的,傻柱也好好的,人家見了面,什麼事情都知道了。這種情況下,我截留人家的生活費,不是自討苦吃是什麼?我沒有截留傻柱的生活費,我也不知道這件事。”
心懷了讓一大媽抗雷的易中海。
現在咬死着一個理由。
他什麼都不知道。
爲了說服張世豪。
不惜編造各種瞎話。
“從51年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是廠裡的技術骨幹,廠裡的技術加工工作,少不了我,我早晨去上班,中午不回來,在廠內解決午飯,晚上下班回來,天都黑了,還的忙院裡街坊們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何大清郵寄錢款的事情。”
“這麼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媳婦李玉蘭一手所爲了?”
“也不是她一手所爲,而是我們有分工,家裡的事情,她負責,家外面的事情,我處理。匯款單的事情,她從沒有跟我說過,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您要是不信的話,您問問那個苗郵遞員,看看我易中海有沒有從他手中取過匯款單,要是有,我什麼都認,該槍斃槍斃,該活埋活埋。”
剛纔對苗文化的審訊中。
獲取了一個很重要的證據。
這十年中,從苗文化手中接過款單的人,一直都是一大媽,銀行那頭,也一直是一大媽在兌換匯款單,易中海說他不知道這件事,也能勉強解釋的通。
張世豪微微思緒了片刻,隨口問了易中海幾個不算問題的問題,四合院裡面什麼情況,軋鋼廠裡面又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不領養孩子,就在易中海放鬆警惕的時候,張世豪極快的追問了他一句。
“何大清有沒有借過你們家錢?”
根本沒有給易中海任何的考慮時間。
無非要打措手不及。
頗出張世豪預料的事情,是他前腳問完易中海問題,後腳易中海便快速的給出了答案。
“借過錢,還是一筆大錢。”
張世豪看了看手腕上的腕錶。
十六秒鐘。
從他問出問題,到易中海開口給出答案,這中間只過去了十六秒的時間。
太快了。
快的有點讓張世豪驚愕。
拋去真實答案之外,貌似只能用提前商量這理由來解釋。
“多少?”
“五十塊現大洋。”
數字不差,跟一大媽給出的數字一模一樣,什麼錢也說的清清楚楚,不是第一版錢幣,是現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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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朝着你們家借錢?我看過你們家的資料,上面寫的是普通城市平民,家裡要是有五十塊現大洋,那就是富裕人家了。”
“老家的一些家產,不多不少,變賣了五十塊現大洋,想着將它交給組織,卻因爲被何大清借走了,所以這件事就沒有辦成,不過我這些年,一直都是廠子裡面的生產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