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黑山、普天教和輪迴宗四派匯聚中原,此時四派掌門一起商量的是關於趙金釧之死,趙寶昆很堅決要報仇。
但喬衡說的沒錯:“趙兄!前輩之死我們也同感悲切,但頭一件是,我們之中誰是斯人的對手?然後,若此時要大動干戈,你覺得我們如何向陛下交代……?”
實際上這所謂“人皇”出現在妖域之亂幾乎同時,就在斯人從天涯派拿走月晶之魂後沒幾天。四派幾乎是同時收到了信物,分別是喬婉晴、趙天賜、娑羅私生子以及姬素清向來的貼身之物。
附信指明要四派掌門到指定地點,他們不得不妥協。而約定的地方不是什麼名聲,只是一座非常偏僻的小山林。
不過肯定不是對方真正的大本營,因爲他們到了地方,又被人矇住眼睛坐馬車走了大半天,纔在一個非常龐大的山洞裡見到了人質,好在都只昏迷,稍稍安心!
當時山洞裡非常黑,視線幾乎也就一兩丈遠。周圍的人也都是黑斗篷,看不到面目。只有非常高,少說也得幾十級臺階上朦朧中有張寶座,坐着個人,但什麼也看不清。
憑四大掌門的眼光,顯而易見洞裡恐怕隨便一個人實力比自己只高不低,足有上百。而從臺階盡頭一個老者飄然而至,首先給他們介紹寶座上的便是人皇。
四掌門當時自然不信,不過對方顯然也並未指望他們如此輕易妥協,於是就讓他們從所有人中隨便找兩個交手一場。
除了趙寶昆,另外三位放眼當世,除了寥寥幾人,起碼三教之主根本不放眼裡。但四人聯手對付兩人,居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結果,老者便提出讓他們四派立誓效忠人皇。並且提出並不是要強迫他們,只是如果不答應的話,人皇臨凡是要剷除一切異己,所以這是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事實上,人家能無聲無息將自己最關心的人綁架到此,然後也明確表現出了絕對的實力,四人很清楚自己沒有更多選擇。
跟着,老者分別賜予了他們一顆晶瑩透亮的白色丹藥,當時顯然也是不吃不行。而服下之後,四人明顯感覺到自己修爲突飛猛進。
而且,人皇還各自賞賜了他們每人四名劍侍,用血印之法定下主僕關係,至死都會用性命守護他們。
當然,這一切都不會是白給的,他們除了誓言效忠外,還需要有實際行動!開始的任務都不算困難,因爲黑山派功勞顯著,趙金釧還同樣被賞賜一丹四僕。
接下去,人皇命令他們通過一切手段,在儘可能不與三教大派起衝突的前提下,儘快擴張勢力範圍,從市井入手自然是最容易的方法。
如果說沒人心裡懷疑是不可能的,甚至根本不相信什麼人皇!但關鍵利弊太明顯了,傻子都看得懂!
現如今他們說的“陛下”,其實根本沒人真正親眼見到過什麼樣?可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對於趙金釧的死,趙寶昆其實也未必真的有多傷心。原本親姑姑從小把他帶大,一路扶持到今天並不是毫無情分。只是趙金釧爲人太過蠻橫霸道,又無恥放蕩,還常常當衆任意打罵。
趙寶昆雖然是當侄子的,可畢竟也是一派掌門,況且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所以感激和情分固然不是沒有,幾十年至今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如果這件事倒退三四十年,趙寶昆一早就帶人去報仇了,根本不會有耐性找人商量。現如今四派可以說完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他自己心裡到底想什麼也不太好說。
可關鍵還是如果真找斯人報仇,怎麼報?打得過嗎?何況人皇對此會是什麼看法,怎能不考慮在內?
此時娑羅緩緩道:“事情已經稟報陛下了,我們或許還是先靜待迴音爲好!”
喬衡也附和道:“趙兄,老人家一定不會白死。但報仇也不能急於一時,畢竟陛下謀劃的事你不會一點也不明白吧?這條路走下去,就算你不想報仇,也早晚會遇上,那時候陛下肯定會有助力,怎麼都比我們這樣直接衝上流雲山有把握吧?”
另一邊浮幽姥姥輕輕點頭道:“沒錯,現在我們無論怎麼想要做的總也是停不下了,但既然出了意外還是等陛下指示爲好,不便貿然行動。至少,斯人和荊浩凡這兩人,就不是我們之中任何人能應對的……”
其實眼下這個時候,肯定沒人願意去直接面對斯人,以及他背後的勢力。
趙寶昆雖然不是很精明,但這一點還是理解的,可至少該有的態度還要有:“哼!我看那荊浩凡老鬼絕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派了一堂人手去江城,難道會是爲了姓解的?”
喬衡微笑道:“趙兄,這不是更好嗎?若是能先看着他們正道三教自己鬥起來,對我們不是天大的好事?說白了,我唯一擔心的就只有斯人一個。畢竟他身後還有亦歡和公孫無垢,那兩人可不只是本事了得,更都是人精。但現在還沒出現,誰說的準他們背後在搞什麼……?”
正說着,一陣清風吹入帳篷,斯人當即站成一排行禮:“屬下恭迎尊使!”
“四位不必多禮,這靈丹四位先行接下……。趙掌門,陛下讓我代爲致哀,還請節哀順變……”
愣了下,趙寶昆趕緊表示感激!
“趙老之死,於我等乃莫大損失,陛下同感悲切!只是,各位都非常人,自知成大事者犧牲難免,且總要忍常人難忍。陛下讓我告知大家,斯人必然是要死的,可目前尚不是時候。所以還請各位稍忍一時,陛下一定不會讓大家隨便犧牲!”
趙寶昆此時正好順坡下驢,勉強擠了兩滴眼淚:“多謝陛下,尊使,屬下遵命!”
“好!如此,四位請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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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山脈一座漆黑的山腹之內,一名老者正對着寶座中面目清俊,氣質雍容,臉上還帶着幾分秀雅,甚至柔弱的“人皇”!
老者乃是人皇身邊最信任的“丞相”,沉吟着:“陛下,臣覺得此事交給四派,恐怕沒多大成算!”
“你是擔心萬一各派馳援,至意理教不易拿下?”
“陛下聲明!”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其實李家早已經自掘墳墓多時,況且驗證了印信真假後,道宣肯定不會出手。就算有其他門派想幫忙,恐怕也來不及救援。之後,就看荊浩凡那老兒膽氣如何?以及,斯人如何選擇了?”
“可是陛下!萬一斯人當機立斷……”
“有什麼關係呢?他若出手,更加不用奢望能避免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