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輕聲說:“衛子戚,我不會讓你這麼對我的。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突然傳來的“嘟嘟”聲,讓衛子戚怔了一下。
而後,他才把手機拿離耳朵,放到眼前,眨着眼看着屏幕。
他只是需要好好想一想,需要放手的勇氣。
今晚,他想,他就能做出決定。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保證衛然還在。
其實他已經想了一。夜了,從“七號院”過來,他就一直盯着天‘花’板,把眼睛都盯得又澀又疼。
可直到現在,仍然沒想出一個答案。
或許其實他早就有了答案,但一直在否認它。
衛然掛斷了電話,便翻找着通話記錄。
之前齊承積的號碼,在衛子戚的命令下,被她刪去了。
但是通話記錄裡還在,雖然沒有名字,但是大體的數字她還能辨認的出來。
很快找到了他的號碼,衛然的拇指懸停在號碼的上方,在這一刻,仍是忍不住的遲疑了,不知道找他是不是對的。
但是除了齊承積之外,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衛然咬咬牙,終於按下那個號碼。
手機裡的“嘟嘟”聲沒響幾下,齊承積就接起來了。
“小然!”他在電話裡‘激’動地叫道。
“承積。”衛然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後面的話,說出來就收不回了。
“怎麼了?”齊承積追問。
“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衛然低聲說道。
“有什麼事兒?你儘管說。”齊承積爽快的說道。
“我……我想暫時先離開一下。”衛然趕緊補充,“只是暫時的,但是現在有人看着,我走不開……”
衛然沒說完,齊承積便明白了。
“你想讓我過去把你帶出來?”齊承積問道。
“嗯。”衛然點頭,“這裡現在有四個保鏢,我並沒有被限制自由,但是無論我走到哪兒,他們都會跟着。”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去接你。”齊承積立即說道,不覺這是多難的事情,“正好……我也有件事情,這幾天我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跟你說,既然你打算離開了,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
衛然皺起眉,忍不住提醒他,“承積,我離開只是暫時的,就像之前我在薛‘玉’洋的店裡打工一樣。只是那次在我回來之前,就被強行帶回來了。”
“我不會離開太久,還是會回來的。這點,我希望你能夠了解。”衛然說道。
齊承積在電話裡沉默了會兒,不知道他到底接不接受這一點。
而後,他纔出聲,“我明白了。”
“我這就去接你,你在家等着就行了。”齊承積又說道。
掛了電話,衛然就走到陽臺,一直注意着樓下。
那兩名保鏢正站着聊天,但仍時不時的四下看看,很警覺。
衛然拿着手機,又進屋去拿了些錢,這些錢是她在薛‘玉’洋那裡工作的時候賺的,不算很多,但也都攢下來了。
因爲薛‘玉’洋包吃住,她沒什麼用錢的地方,工資幾乎沒怎麼動。
數了數,總共有一千九百塊,是按日結算的底薪和銷售所得的提成。
有了那次的經驗,衛然拿着這些錢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打算離開後,再找個地方工作,而在此之前,這些錢也能支持她幾天。
而後,利用齊承積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她收拾了幾件衣服,不多,一切從簡。
她低下頭,看着脖子上的項鍊,想到衛子戚囑咐過她,不要摘下來。
衛然握了握項鍊的墜子,便由它掛在脖子上。
她又找出之前匿名寄來的那隻錄音筆,錄音筆裡的內容已經被賀元方提取了出來,現在錄音筆是空的。
她打開錄音筆,對着錄音筆留言。
等一切準備妥當後,她便又走回到陽臺,在那兒看着。
沒多久,就見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緩緩地停在樓下。
車‘門’拉開,便見幾個男人下了車衛然數了數,加上司機總共有六個人。
這羣人的突然出現,立即引起了保鏢的警覺。
其中一個人對着耳機想要說什麼,可是纔剛剛動作,那六個人便突然一擁而上。
那兩名保鏢的身手再好,也是寡不敵衆,立即就被制服了。
他們的耳機,手機等一切的通訊設備都被拿走,被兩個人捆住了手腳,推進商務車裡。
那兩個人負責看着兩名保鏢,以防他們通知其他人,剩下的四個人則在‘門’口站好。
這時,商務車裡才又走下一個人。
這個人,衛然認出來了,正是齊承積。
衛然不禁奇怪,齊承積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批有能耐的屬下。
這麼想着的時候,齊承積已經走在最當先,帶着剩下的那四人走進來。
因爲進了大廳,還要再拐個彎,纔會看到管理員,所以管理員看不到外面發生的打鬥。
看着齊承積帶着這四個人進來,一副面‘色’不善的樣子,管理員便不禁緊張起來。
他大着膽子把齊承積五個人攔下來,戰戰兢兢的問:“幾位,請問要找誰?”
齊承積朝他有禮的點頭,微笑着致意,“我們來找衛夫人,跟她有約。”
“這……”管理員遲疑了,這要是齊承積單獨來的,還沒這麼嚇人。
可他身後還跟着四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這就着實有些讓人擔心了。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求證一下。”齊承積說道,雖不像在這裡‘浪’費時間,可也不想因爲這麼個小人物,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管理員只得點點頭,往衛然家裡去了個電話。
“衛夫人,我是樓下的管理員,”管理員說道,“有五位先生過來,說是跟你有約。”
“請問是姓齊嗎?”爲了以防萬一,衛然還是問道。
“您稍等。”管理員說道,又問齊承積,“先生,請問您貴姓?”
“姓齊,齊承積。”齊承積說道。
他來了,就沒打算隱瞞身份。
即使是讓衛子戚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他巴不得讓衛子戚知道,衛然跟他走了。
而且剛纔,他都已經在保鏢面前‘露’了臉,衛子戚的保鏢認得他,事後肯定也會跟衛子戚說,他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隔着電話,衛然已經聽到了齊承積的回答,便對管理員說:“是我的朋友,請讓他上來吧。”
“好的。”管理員鬆了口氣,掛了電話,又對齊承積陪着笑,“抱歉,幾位請吧!”
齊承積帶着四人進了電梯,一出電梯,直衝着便是衛子戚的家‘門’口。
所以電梯‘門’一打開,他們就看到了那兩個守在‘門’兩旁的保鏢,像‘門’神一樣。
保鏢見到齊承積,臉‘色’立即變了。
這幾個人能上來,他們立即知道底下的那兩個同伴恐怕是被收拾了。
他們立即擺開了架勢,隨時準備動手。
齊承積帶來的四個人也不跟他們打招呼,直接就衝到他們的前面開打。
這兩個分派守在這裡保護衛然的人,要比樓下那兩人的身手要好得多。
可饒是如此,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但是短時間內,這兩個人竟然也不落下風。
衛然在屋裡聽到‘門’外的打鬥聲,一直提心吊膽的。
她終於忍不住打開了‘門’,聽到“咔嚓”的開‘門’聲,其中一名保鏢立即爆喝:“夫人,關上‘門’,別開‘門’!”
他還以爲,是齊承積帶人要來強行把衛然擄走的。
就因爲他這一分心,讓對方覷着空,額頭上突然頂上了一堵冰冷堅硬的金屬管。
“都停下!”齊承積手下拿槍指着保鏢的那人大喊。
被槍指着的保鏢不敢‘亂’動,雙手舉到了耳朵兩旁,另一名保鏢見狀,爲了避免同伴受傷,也只能舉高了雙手。
“我們不打算傷人。”齊承積淡淡的說道,“所以,都停手,但是如果你們堅持要動手,我也不介意見見血。”
“別傷害他們!”衛然在‘門’口緊張的驚叫。
“夫人,你快回去!”保鏢緊張的大喊。
衛然見狀,內疚的垂下了眼。
齊承積卻得意的微笑,“都準備好了嗎?”
聞言,保鏢雙目陡然睜大,不敢相信的看向衛然。
“看什麼看!”齊承積的手下用力的敲了一下保鏢的頭,敲出“砰”的一聲。
保鏢的腦袋被狠砸了一下,立刻往旁邊歪。
但他馬上又看向衛然,雙‘脣’顫顫悠悠的打開,“夫人?”
“抱歉。”衛然低聲說,她拿起放在腳邊的包,另一手攥着錄音筆走出了‘門’。
“我不能讓衛子戚這麼關着我。”她輕聲說,“對不起,我並不想讓你們受傷。”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錄音筆,擡起手把錄音筆遞到保鏢的面前,“把這個‘交’給衛子戚,他聽了之後,希望他能明白。他明白了,我就回來了。”
保鏢接過錄音筆,仍不甘心的問:“夫人,你真要跟齊承積走?你跟誰走都行,爲什麼要跟齊承積走!”
“我找不到別人可以幫我,而且,這次衛子戚知道我去找了誰,我想,他也能知道我的下落。但是我希望他在沒有‘弄’明白之前,不要去找我。”衛然輕聲說,“這句話,麻煩你轉告他。”
“走吧。”齊承積輕輕地握住她的胳膊催促。
“抱歉,害你們受傷了。”衛然內疚的對保鏢說道,才隨着齊承積走進電梯。
“夫人,你這是背叛戚少!他不會原諒別人的背叛的!”保鏢着急的大聲說。
衛然轉過身,只是苦苦的扯‘脣’微笑,“是嗎?”
這兩個字說完,電梯‘門’也關上了。
“承積,別讓你的手下傷害他們。”電梯裡,衛然仍不放心的囑咐。
“放心,我來只是爲了帶走你,除非必要的武力,並不想讓任何人受傷。”齊承積說道。
他們下了電梯,走出大樓,齊承積便先讓衛然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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