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你說什麼！？”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萬事屋二樓傳出。
段木橫躺在萬事屋會客廳沙發上，一邊晃盪着腿，一邊扣了扣耳朵：“別那麼大驚小怪，不過是孫子來了屍魂界而已，至於這麼興奮嗎？”
“……你從哪裡看出我興奮了？”
石田宗弦一張老臉因激動而漲的通紅，但這激動卻不是因爲興奮，而是……
雨龍，他才只有15歲啊！！
“我孫子怎麼會死呢？龍弦怎麼照顧的孩子，雨龍怎麼會來到屍魂界呢？”
石田宗弦越說越激動，神色焦急的問道：“段木老闆，那雨龍他現在……”
段木從沙發上坐起，虛着眼看着石田宗弦，這老頭就這麼盼着自己孫子死嗎？
自己只是說了一句，他孫子到了流魂街。
爲啥，他就默認自己孫子是死了呢？
嗯……
也對。
段木嘴角抽動了一下，活人一般也來不了屍魂界。
“抱歉，是我沒說清楚。”
念及此處，段木果斷糾正了自己話中的語病：“你孫子是跟同伴一起來的屍魂界，並沒有……”
“哈？難道他在現世的學校出了什麼問題嗎？食物中毒？恐怖襲擊？虛襲擊了學校？”
不等段木說完，石田宗弦便將他的話打斷，急聲問道：“不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雨龍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啊。我去將雨龍接到38區來，這兩年我也攢下了一些錢，在這裡爲他置辦一套房產，以後也方便走動。”
“……”
“雨龍喜歡裁縫，剛好我們38區沒有服裝店，到時候就讓他在38區開間裁縫鋪，還有……”
“停！！”
段木急忙一揮手，打斷了石田宗弦給自己孫子繼續規劃未來。
總覺得讓他繼續規劃下去，他可能都要細數38區與自己孫子同齡的少女，爭取爲自己孫子討個媳婦了……
“伱孫子沒死。”
“嗯？”
“你孫子是通過架設了靈子轉換器的穿界門，以人類身份來到的屍魂界，並沒有死亡。”
聞言，石田宗弦頓時愣在了原地。
自己孫子沒死，以人類身份來到了屍魂界？
過了半響，他才一臉迷茫的喃喃自語道：“雨龍來屍魂界做什麼？”
“反正不是來看你的。”
段木搖了搖頭：“被虛襲擊的人，基本都不會留下靈魂，他應該根本沒想過你會在屍魂界；關於這點，你還要謝謝涅繭利呢，如果不是他爲了解剖你而幫你隱匿，你當時就已經被虛吞噬了，雖說……”
“沒有他的話，你也不會死。”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與段木有過一次衝突後，涅繭利就再也沒有關注過石田宗弦，彷彿真的如他所說一般，滅卻師這種研究素材，他已經研究膩了。
或者說……
他已經掌握與滅卻師相關的詳細數據，只要以後出現的滅卻師沒有超出這個數據範疇，那他完全能夠找出剋制對方的方法，自然也就對研究滅卻師沒有了多少興趣。
大概只有遇到滅卻師使出他所不瞭解的能力，並且讓他吃了大虧的情況發生，涅繭利纔會再次提起研究滅卻師的興趣。
搖了搖頭，段木沒有繼續糾結關於涅繭利的事，轉而道：“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雖說現在沒死，但並不意味着他以後不會死。”
“光憑現世人類闖入屍魂界這一點，瀞靈廷的死神就不會讓他輕鬆的離去，而且……”
段木迎着石田宗弦的目光，呵呵一笑：“我可不認爲，你那孫子廢了這麼大的勁來屍魂界，只是爲了來流魂街逛街。不過我昨天發現他們到了西1區後，便立刻改道從東1區傳送回來，你那個孫子到底來屍魂界做什麼，我也不知道。”
石田龍弦聞言，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對於段木發現自己孫子後，果斷避開這件事，他完全沒有任何不滿。
因爲段木沒有義務幫助自己的孫子，就算是看在情面上，也要結合實際的情況。
通過昨天段木的話來看，他現在已經是有些自身難保了。
強闖四十六室之事，雖然告一段落，但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卻沒有那麼容易就會消失。
真央四十六室是屍魂界最高的司法機關，也是屍魂界權力的象徵。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無法改變段木冒犯四十六室這一事實，甚至於四十六室那些被段木所救的賢者與審判官，還會認爲段木強闖四十六室的行爲，動搖了他們統治的地位。
有些規則，絕對不能被打破，因爲有了一次，就會有人想要去嘗試第二次。
想要杜絕這種可能，那就讓第一個打破規則的人消失。
無論第一個打破規則之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地！
四十六室之所以沒有處理段木，只是缺少一個理由罷了，只要段木被他們抓住馬腳，那他們就可以藉着這個名義來處理段木。
如果段木與擅闖屍魂界的雨龍等人接觸，就算只是簡單說幾句話，也會爲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所以石田宗弦很理解他爲何要避免與自己孫子接觸。
何況……
段木老闆根本不欠自己什麼，反而是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對於自己更是頗爲照顧；而自己卻幫不上他什麼，只能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他處理一些不需要什麼技巧的工作罷了。
雖然很擔心雨龍，但他並不想讓段木因此而去冒險。
段木仔細觀察了一番石田宗弦的反應，心中暗自點了點頭。
他雖然將石田宗弦留了下來，但並不意味着自己就要冒着風險去救助石田宗弦的家人，如果石田宗弦因此而對自己感到不滿，那他也沒必要繼續在自己這裡待下去了。
段木之所以不與黑崎一護等人接觸，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石田宗弦所想的那樣，但更多的卻是因爲……
黑崎一護等人的到來，必然會讓幕後促成此事的藍染，將全部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到黑崎一護等人身上，現在貿然去與他們接觸，反而會導致藍染再次盯上自己。
藍染關注的對象改爲黑崎一護後，自己無論是安全方面、還是行動方面，都能獲得一定的保障。
所以沒必要現在跟他們接觸。
更嚴格的來說……
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段木都沒必要與他們有過多接觸。
因爲跟他們接觸，對於段木而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對於與他們套交情、交朋友，段木更是完全不感興趣。
當然，夜一和那位井上織姬是個例外！
因爲她們是真能給自己帶來好處……
“放心吧，我剛剛上來的時候，以‘摑趾追雀’探查了一下，你孫子等人現在平安無事。”段木看着一臉不安的石田宗弦，安慰道：“如今幾人已經離開西1區，向着志波邸所在方向而去，現在大概已經到了吧。”
“你要是想去看他的話，就去吧。”
聞言，石田宗弦臉上頓時露出了猶豫之色。
正如先前所說，現在貿然與成爲旅禍的雨龍等人接觸，極有可能會爲段木帶來麻煩。
畢竟……
段木與涅繭利的爭端，讓整個屍魂界都知道，自己是段木的員工。
他與旅禍接觸，只會讓人懷疑自己是段木派去的，哪怕自己現在宣佈脫離萬事屋也無法改變這一點，從而導致段木的處境變得越加艱難。
“沒關係的。”
段木搖了搖頭：“如果昨天你與自己孫子接觸，確實可能會爲我帶來麻煩，畢竟西1區就處於死神的眼皮底下，他們大鬧一番後更是將瀞靈廷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所以昨天我並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
“但他們到了志波家就完全不同了，因爲哪怕是瀞靈廷也無法觀察到志波家的動向，所以你在那裡與孫子見面，並不會暴露在瀞靈廷的視線當中。”
聞言，石田宗弦陷入了沉默當中。
過了半響，他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已經是一個死人，沒必要在給雨龍增添負擔。雖然不知道他爲何要來屍魂界，但我如果去見他，反而會讓他再體會一次分離的痛苦，原本由時間抹平的傷痛也會再一次涌現出來。”
而且志波家雖然隱秘，並且不會遭到監視，但並不意味着前往志波家這段道路也能夠不被監視。
何況，瀞靈廷一直都有監視自己的動向。
想要甩開他們的監視不難，但想要保證這一路上都不被他們的監視捕捉卻是一件難事，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己前去志波家與旅禍接觸這件事。
“隨你吧。”
段木見狀搖了搖頭，隨即在懷中掏了掏，將一物丟向石田宗弦。
石田宗弦下意識接過，發現赫然是一臺指令神機。
“這是我專門用來與空鶴大姐聯絡的指令神機，是從……一個神經病科學家那裡買來的，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人監聽，見不到面也拿着去聊聊天吧。”
空鶴大姐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過指令神機，段木給她送去過幾次，都被拒絕。
直到……
上次懷疑巖鷲拿自己通廷證，潛入瀞靈廷，但自己又無法第一時間與空鶴大姐確認的事發生以後，爲了避免再發生這種事，空鶴大姐主動讓段木給她送去了一臺指令神機。
但她也警告段木……沒事別瞎打電話，問候什麼的登門問候，不要在電話裡問候。
對此，段木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所以這指令神機拿到手幾年，段木還一次都沒有用過。
聞言，石田宗弦眼睛一亮，急忙將指令神機收了起來，一臉感激的道：“謝謝段木老闆。”
“有什麼可謝的。”段木搖了搖頭，起身向外走去，不過剛走兩步便停了下來：“對了，打電話的時候，記得在萬事屋裡打，這裡有結界保護。你要是出去打，反而會讓道路對面喝酒的監理隊隊士感到爲難。”
“我明白。”
段木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難得的機會，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嗎？以後你孫子可未必會再來屍魂界了，至於監視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應該能幫你阻斷監視。”
石田宗弦搖了搖頭。
段木見狀，沒有再勸，說實話他心中也比較傾向於不讓石田宗弦與石田雨龍接觸。
但爺爺時隔幾年好不容易纔能遇到一次孫子，他如果想去看看的話，段木倒也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嘗試着幫他隱匿行蹤；畢竟不管怎麼說，石田宗弦也在萬事屋工作了這麼多年。
……
與此同時，類似的對話也在志波家響起。
志波邸中，黑崎一護等人在金彥銀彥的帶領下，正在沿着樓梯一路向下。
前方帶路的金彥，面帶尊敬的對着夜一所變黑貓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夜一大人會和這幫小傢伙在一起，實在是太對不起您了。”
“沒關係，事先沒有提前打招呼，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您還真是心胸寬廣啊。”
黑崎一護沒有去關注夜一與金彥、銀彥之間的客套，而是看向身旁明顯心不在焉的石田雨龍，猶豫了一下後，小聲道：“難得的機會，真的不去看看你師父嗎？”
“不去。”
石田雨龍的答覆毫不猶豫，讓黑崎一護忍不住一愣，仔細觀察了一下石田雨龍的模樣，疑惑道：“你不是說師傅是你最在乎的人嗎？既然都知道他在屍魂界，也知道他住在哪裡，爲什麼不去啊？”
“他不去，正是因爲在乎。”
回答黑崎一護的並不是石田雨龍，而是走在前方的夜一：“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是入侵屍魂界的旅禍，私自與我們接觸的人，很有可能會被死神盯上，何況他師傅原本就是死神的抓捕對象。”
“以他現在的身份，再去見他那曾被死神追捕過的師傅，只會給他師傅帶來更大的麻煩。”
“我們辦完事，得罪了死神可以逃回現世，但他師傅卻是已經無法再返回現世，被死神遷怒的話，反而會破壞他師傅在屍魂界的平靜生活。”
黑崎一護聞言一愣，臉上滿是沉思之色。
啪！
過了半響，他才恍然的一拍手：“原來是這樣啊。”
“哼~”
石田雨龍哼了一聲，並沒有反駁。
而就在這時，前方帶路的金彥銀彥停在一扇門前，但還不等他通知，就聽屋內傳出了空鶴的聲音：“直接讓他們進來吧。”
金彥聞言一怔，不過隨即便反映了過來，將面前的門拉開。
衆人下意識向着房間中看去，只見空曠的會客廳上首茶几擺着一杆冒煙的煙槍，而茶几後則是盤坐着一個身材極好的單臂女性，僅有的左手中拿着一個類似於手機的儀器。
這一幕，讓衆人都不由一愣。
“空…空鶴是女的！？”黑崎一護驚叫道。
志波空鶴沒有理他，而是在幾人中尋覓一圈，目光落在石田雨龍身上：“看你衣服，你應該就是石田宗弦的孫子吧？”
“啊？”
“啊個屁。”
志波空鶴將手中指令神機直接丟向石田雨龍，石田雨龍下意識接到了手中，隨即耳邊傳來志波空鶴的聲音。
“你爺爺要跟你說會話。”
……
與此同時，東部·青流門。
段木站在青流門外，等待着青流門的開啓。
既然已經確定萬事屋和空鶴大姐都沒有被自己牽連，那自己也是時候有所行動了。
透過青龍門，段木遙望瀞靈廷中心那一片高聳入雲的建築，瞳孔周邊逐漸浮現出一圈蔚藍色的光環。
段木在昨天夜裡一直在思考東仙要死亡之事。
他到底死沒死？
如果沒死的話，他現在會在哪裡？
思來想去，段木發現東仙要如果沒死的話，那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正是……
懺悔宮·四號深牢！
也就是……
關押露琪亞之處！
……
唔，本來還想着今天能寫到重返瀞靈廷，開始下一段劇情呢。
結果不知不覺4600字就寫完了，時間也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