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7 相逢何必曾相識

當葉青看着趙擴向着風波亭走過來的時候,葉青的心頭不由微微一震,趙擴的神情顯得有些肅殺,甚至是有些陰沉,特別是一雙眼睛,彷彿藏着什麼心事一般。

不過葉青略微的思索了下後,瞬間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神情也在瞬間恢復了從容不迫的樣子,對旁邊的畢再遇說道:“暫時先不要把史彌遠在大理寺已死一事兒散步出去,從即日起,不得任何人去探望史彌遠,包括他的兒子家眷等。”

畢再遇微微愣了一下,跟着葉青一同起身準備迎接遠處的趙擴進來風波亭,在旁有些納悶道:“十米遠不是還……燕王的意思是……難道聖上……?”

“看聖上的神情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所以史彌遠怕是凶多吉少了。”葉青微微嘆口氣,向他走過來的趙擴,雖說比以前確實要成熟了很多,但顯然距離真正的城府還差着幾分的火候。

畢再遇到如今依然還是半信半疑,他還是不太相信,葉青從趙擴的神情中,就能夠判斷出史彌遠如今已經是凶多吉少一事兒,不過既然葉青已經說了,那麼他自然是會尊重葉青的意思去執行。

隨着趙擴獨自一人走進風波亭內,葉青的目光顯然要比趙擴沉着冷靜很多,而且態度之上也要顯得從容很多,反觀進入風波亭的趙擴,此時的目光卻是顯得有些飄忽不定,甚至是幾乎從不敢正視葉青。

“畢大人不妨先去忙吧……。”葉青看着進入風波亭後,多少顯得有些侷促的趙擴,回頭對同樣感覺到風波亭的氛圍微微有些異樣的畢再遇說道。

所以當葉青話剛說一半後,畢再遇便急忙對着趙擴再次行禮,而後就像是逃離似的趕緊跑出了風波亭,甚至把四周的兵士都往遠處推了推,給葉青與趙擴留下了一個絕對私密的空間。

深吸一口氣,看着目光依舊遊移不定的趙擴,葉青的心頭多少也有些感慨跟彆扭,這幾日雖然也試想過跟趙擴見面時的場景,但當這一刻真正到來後,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而趙擴顯然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此時此刻站在風波亭內,完全沒有了身爲大宋皇帝的氣勢,倒是如同一個略顯羞澀的少年第一次見到敬重的長輩一般,行爲舉止上都顯得多少有些拘束。

風波亭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中,外面的花香鳥語使得整個風波亭更顯寂靜,一股異樣的氣氛一直緩緩的圍繞着兩人,最終還是由葉青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史彌遠處置的有些過於着急了……。”此刻的葉青,實在無法找到合適的寒暄話語,索性乾脆直接把話題引到史彌遠的身上。

“您……您怎麼知道?”趙擴有些驚訝,匆忙擡頭看着葉青脫口而出道。

看着趙擴終於直視自己,葉青嘴角終於是露出一抹正常的笑容,示意趙擴與他一同坐下後,才緩緩道:“剛剛在你進入風波亭時,看你的神情便猜到了。”

趙擴微微皺眉,視線也在葉青的直視下,不自覺的望向了別處,想了片刻後問道:“燕……燕王爲何說……爲何說我處置史彌遠過於冒進了?”

“師出有名則無往不利,史彌遠終究是在朝堂之上經營多年,處死他雖對其黨羽會產生震懾,但……處死他也會對其他官員產生影響,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會傷人傷己。”葉青顯然要比趙擴能夠更快的調整自己的情緒,此時的葉青,已然恢復了往日那從容不迫、雲淡風輕的樣子。

“朝堂之上未被史黨拉攏的官員,難道……難道會認爲我處死史彌遠錯了?”此刻的趙擴,倒是覺得葉青在史彌遠一事兒上,顯得有些過於謹慎了。

“並非是如此,而是應該在把史彌遠的種種罪行公佈於天下時,再去處置史彌遠。若不然的話,朝堂官員會因爲你如此草率處置史彌遠一事兒,而產生不安感,會認爲……身爲大宋君王的你,是一個……。”

“在他們眼裡我會成爲暴君?隨意處置臣子的暴君?不重罪行只看自己喜好?”趙擴心底微微一驚問道。

今日來大理寺見史彌遠,是他在思索了好幾日後才做的決定,而之所以非要親自見史彌遠一次,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秘密如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若是史彌遠知道,那麼他趙擴也就絕不會猶豫,必須立刻第一時間處死史彌遠,甚至包括其他知曉秘密的臣子官員,而若是史彌遠不知道的話,他也終於可以放下心裡擔憂,長鬆一口氣。

“沒錯,是我過於草率了。”趙擴突然喃喃念道,一邊不自覺的搖着頭繼續道:“可我……我本意並非是如此打算,但也不知道爲何會突然就……不行,我得立刻阻止……。”

“不必了,你如今過去已是爲時已晚,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已經告訴畢再遇,史彌遠的死暫時不會被公佈出去。從今日起包括他的家眷也無法在繼續探望史彌遠……。”葉青看着要起身的趙擴擺擺手說道。

剛剛站起來的趙擴,再次看着葉青,神情之間有些沮喪,還是有些不解道:“可我……我在來此之前,並不是打算如此做的,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會在那一刻……。”

趙擴有些沮喪,甚至是有些痛恨自己,按照他出宮前的本意,如果史彌遠不知曉那些秘密的話,那麼他就把史彌遠留給葉青來處置,可剛剛,他所做的一切,卻是完全違背了自己在出宮時設想好的計劃。

“這並不能夠全怪你。”葉青看着有些沮喪跟懊悔的趙擴,再次示意其坐下後,緩緩說道:“史彌遠其實比你想象的還要狡詐,雖然我不清楚你們都說了些什麼,但若是你一早就決定了不處置他,而又在最後改變了主意的話,無非是因爲被他所激將而導致,要麼便是你自己……。”

葉青直視着趙擴,頓了下後緩緩說道:“要麼便是你自己……過於得意忘形,爲了一時之快而做出了差點兒讓自己後悔的決斷。”

趙擴終究是少年,自繼位之後,雖然對史彌遠頗爲信任,但對於史彌遠獨掌朝堂自然也是頗有微詞與不滿,只是因爲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有辦法能夠從史彌遠手中,徹底把朝堂的權利全部拿在手裡,所以纔不得不忍氣吞聲。

而今日史彌遠已然成了階下囚,對於趙擴來說,總算是有了終於可以出一口心頭惡氣的感覺,而心底深處也會不自覺的就升起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有種終於可以對史彌遠佔據主動上風的得意之情。

所以在最後,當趙擴對史彌遠說出他自己的秘密時,其實已經是爲了報復而報復,完全是爲了圖一時之快,而當他踏出房間時,顯然也知道,知曉秘密的史彌遠已經不能夠在留着了,必須要殺人滅口,從而也能夠更加滿足自己心裡的報復快感,以及彌補自己一時衝動對史彌遠道出秘密的過錯。

“所以現在……。”有些懊悔沮喪的趙擴,悶頭思索着接下來的應對之策,而後突然擡頭道:“所以現在只要讓大理使臣指證史彌遠裡通外敵就可以……。”

葉青看着有些焦急的趙擴,不自覺的搖頭笑了笑,而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緩緩道:“史彌遠與大理國使臣,甚至是大理國暗中勾結一事兒,只夠讓其步當年秦檜賣國求榮之後塵,可以讓世人對其唾罵萬年,但卻不足以讓朝堂之上的官員完全信服。朝廷對他的草率處置,終究還是要靠這些年來史彌遠在朝堂上的其他種種罪行,來爲史彌遠定罪才行。因爲只有這樣雙管齊下,才能夠讓整個朝堂或者是天下百姓信服,史彌遠被處死是罪有應得,而你身爲帝王的聲威,也會藉此水漲船高。”

趙擴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葉青,此刻的內心波濤翻涌,他絕對沒有想到,葉青跟史彌遠之間的爭鬥,竟然會……如此的殘酷!恐怖!甚至是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甚至他都不敢想象,這一次若是葉青輸給了史彌遠的話,那麼葉青的聲名與罪行,會不會也被史彌遠羅織到堪比秦檜,甚至大於秦檜的地步?

而到了那時候,一旦自己的秘密暴露……那麼舒王父子……或者是史彌遠連同舒王父子,完全可以捏造一個罪名給他趙擴,亦或是史彌遠那日最後出現在信王府,真的就沒有打算讓他趙擴再次走出府邸!

“史彌遠那日在信王府,真的想要殺我?”趙擴看着葉青吃驚的問道。

“趙師夔不過是史彌遠的一個棋子罷了,而舒王父子,則就是史彌遠手中的傀儡,史彌遠的考量算是十分周全,甚至包括把你對我的不信任,也藉着對趙師夔想要效仿趙汝愚在朝堂之上的成就加以利用,而他便可以一直躲在背後操 弄一切。

但終究他還是算錯、高估了趙師夔這個宗室的能力,同樣,他也低估了種花家軍的實力。原本我以爲……在經過當年宮變之夜後,會讓史彌遠對我有所忌憚,絕不會行鋌而走險的險棋,現在看來,怕是史彌遠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做拼死一搏了。”

說道最後,葉青嘴角的笑容則是越發的燦爛,就如同他對史彌遠預料的一樣,只要葉青自己回到臨安後,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對於史彌遠來說,就足以感受到因葉青而帶來的巨大壓力,而且還不得不去猜想,葉青這一次回臨安的目的跟用意到底是什麼。

鑑於葉青前幾次回臨安時,發生在湯思退、王淮、趙汝愚、信王乃至韓侂冑、孝宗皇帝等人身上的鉅變,這些都足以讓史彌遠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也就迫使着史彌遠無法繼續安然的躲在背後,繼續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觀察整個臨安的局勢,而後做出有利於他的謀略來。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史彌遠能夠跟葉青爭鬥到最後,除了他自己高人一籌的城府心計外,便是因爲史彌遠一直都能夠居於暗處,靜靜的審視着臨安城的每一次局勢動盪,而後謀而後動的做出有利於他的抉擇。

只是這一次,在葉青以不變應萬變的情況下,逼迫着史彌遠不得不主動親自出來打破僵局。

雖然有榮國公趙師夔可以被史彌遠放置在明面吸引葉青的注意力,而且暗中勾結舒王父子一事兒,也幾乎瞞過了所有人,但奈何趙師夔實在是難當大任,加上其還想要取代史彌遠的野心,從而使得趙師夔在整個事件中,根本無法比肩葉青與史彌遠二人。

“那眼下該如何辦?”趙擴有些六神無主的看着葉青,史彌遠被他圖一時之快直接給處死,如今大理國使臣的作用,顯然又不是完全能夠讓史彌遠被天下人唾棄。

“過幾日慶王就會從北地回來,近一年的時間裡,北地各路州府的官員之中,有大部分都是因爲靠史彌遠的門路,才因而得到了北地的差遣,如今慶王已經掌握了他們等人賄賂史彌遠的證據。過幾日只要先把這些關於史彌遠的罪證公佈於衆,朝堂之上的其餘官員,即便是其中還夾雜着史黨殘餘,但已然形不成任何風浪了。而如此一來,最起碼你在朝堂之上便可以高枕無憂,甚至不用你提醒,就會有人上奏要處死史彌遠。而一旦朝堂官員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一致,那麼便可以再把大理國與史彌遠勾結的罪證公佈於衆,從而讓上至朝野下至百姓,都對史彌遠……。”葉青微微笑着說道。

此時兩人之間,因爲朝堂政事的討論,從而也在不知不覺中消除了那份尷尬。

“如同連環計一般,這……這一切顯然都需要經過縝密的謀劃才行,而且還需要讓這一切都能夠按照您想的那般發展……。”趙擴有些欽佩的說道,此時的葉青,在他的心裡依然不是一個奸詐的形象,反而是在他眼裡顯得是那麼威武,甚至是讓他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這些不算什麼,若是你天天需要在朝堂之上謀生存,也會變得越發思慮越發周全的。”葉青微微仰頭嘆口氣,而後看了一眼趙擴,猶豫了下後還是說道:“徹底剷除史黨之後,正是朝廷用人之際,而其中哪個衙署最爲緊要,想必你如今已經很清楚了。既然想要獨斷朝堂,那麼這一切就都必須牢牢的掌握在你手才行。所以……除了你信任的臣子之外,切莫要輕易授予他人,更不能誰的話都聽……。”

“您這話……。”趙擴有些不確定的看着葉青,想了下後還是說道:“是在說母后……吧?”

“我可沒有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猜測的,我不會承認。”葉青搖着頭道。

趙擴卻是顯得有些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葉青後道:“如此說來,戶部尚書李大人依您之見,該如何……。”

“那是你的事兒。”葉青果斷的說道:“我的職責只是……替朝廷鎮守邊疆,或者是爲朝廷開疆擴土。”

趙擴不說話,看着低頭沏茶的葉青,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的安心,他相信葉青說的是真的,雖然他現在,剛剛跟葉青的談話還有些沒有完全消化,但他絕對相信,葉青若是想要謀權篡位的話,那麼信王府時便是最好的機會。

如同史彌遠要嫁禍給趙師夔跟他葉青一樣,葉青也完全可以把這一切都嫁禍給趙師夔跟史彌遠,但最終葉青非但沒有如此做,反而是一直在保護着他趙擴。

沏茶完後的葉青,看着趙擴低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想了下後繼續說道:“若是你真有決心讓大宋從此舊貌換新顏,那麼就該多些考慮如何從根基上做出改變。種花家軍這些時日都會一直駐守長安,禁軍老弱病殘十之七八,已經不堪在臨安的差遣,所以依我之見,倒不如徹底重置改稱禁衛軍,至於人選,你大可以從各路大軍之中挑選……。”

“那就直接把種花家軍……。”趙擴心頭一動,立刻脫口而出道。

但不想,葉青比他還要乾脆:“想都別想,種花家軍放在臨安實屬暴殄天物,太過於浪費……。”

“那此事還是由燕……燕王您來做定奪便是了。”趙擴看着葉青張口就要拒絕,而後急忙連連說道:“就像您剛纔說的,我若是想要大宋徹底改天換地,呈現一幅生機勃勃的樣子,那麼又怎麼還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事情?而您也說了,真守邊疆、開疆擴土是您的職責,那麼這自然也應該是在您的職責範圍以內不是嗎?”

“你母后不會同意的。”葉青想了下後,認真的看着趙擴說道。

“不告訴母后就是了,等事後他知曉了,頂多就是訓斥我一頓而已。難不成您還怕……。“趙擴此時是越來越放鬆,甚至是極爲喜歡此刻跟葉青相處的感受,畢竟,剛剛葉青那一連串的建議,沒有一件是在爲自己着想,都是完全站在他趙擴的角度考量。

更爲重要的是,趙擴從葉青的認真口氣中,也聽出來了葉青根本無意朝堂的堅定,而是願意繼續鎮守邊疆的決心。

而此時的葉青,聽到趙擴帶着揶揄的問話,不自覺的瞪了一眼當今大宋聖上,看着當今聖上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後,才說道:“謝深甫可有向你辭官?”

“有啊。”趙擴先是微微一愣,而後立刻說道:“我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啊?爲什麼要去得罪謝深甫啊?雖然我也看他不順眼,但最起碼這個人多少還有些用處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孫女就是謝道清啊,您不會不知道吧?您這樣逼得他到勤政殿找我辭官,您就不怕他回過頭來,在您跟謝道清的事情上……。”

“閻克己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恐怕也找過你吧?”葉青有些煩躁的揮揮手,乾脆再次轉移話題。

“哦,我沒見他,其實我也知道,他跟史彌遠之間有些聯繫,但既然這一次沒有參與,我便想着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對了,您看看能不能乾脆把那幾家鋪子還給他就算了,朝廷也不在乎……。”

“秋收之後便是科舉,謝深甫此人雖表面上有文人風骨氣節,但……相比起朱熹來還是差了太多火候,留着這些老臣,對於朝廷並沒有什麼好處。所以不妨今年科舉可以擴大規模,而這些年來,在史彌遠於朝堂獨斷以來,也有不少官員因爲不屑與史彌遠爲伍,一直被史彌遠打壓而無法升遷。所以……就要看你是否懂得識人了……。”葉青再次轉移話題。

而趙擴也像是現學現賣一般,突然問道:“您不會……打算很快就要回燕京吧?”

“暫時不會。”葉青嘆口氣,看了一眼趙擴後,道:“自杞、羅甸包括大理……不能一直遊弋於大宋版圖之外了。”

“這……您真的打算要親自……?”趙擴有些訝異道。

“看情況,說不準會親自率兵去,也說不準就不會去。”葉青給了趙擴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而趙擴,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理解,葉青所謂的看情況,到底是跟他有關,還是跟他母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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