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少安的印象當中,唐朝之後的五代十國中,後周之主姓柴,但是宋太祖黃袍加身之後,後周便被滅了,但太祖對柴家後人卻是善待了,封爲了樑王,所以樑王姓柴,這在他的腦中印象很深刻,歷史記載中也是這樣寫的,但是現在卻是姓周了,莫非他們是以後周國號代姓?嶽少安心中疑惑,禁不住問道:“樑王當真姓周麼?”
“當然,我父王和我的姓氏,我難道還能弄錯,不許再開此等玩笑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周小姐見嶽少安對自己的姓氏懷疑,面帶薄怒的說道。
“呃,你不要誤會,我是當真不知,你能否幫我講講。”嶽少安聽她語氣不對,急忙道。
“當真?”周小姐疑惑道。
“當真——”嶽少安點了點頭。
“嗯!那好吧!”周小姐低眉沉吟了一會兒,便娓娓道來……
聽她說罷之後,嶽少安驚愕不已,周小姐所說的和他在歷史記載中所瞭解的截然不同,她所說的樑王來歷竟然是武則天的後人,武則天建立大周被推翻之後,武家人慘遭屠滅,但也有漏網之魚,僥倖逃脫的人不敢再稱自己姓武,便改姓周,一來是爲了隱姓埋名躲避屠殺,二來則是讓後代不要忘記大周則天皇帝之時武家的興盛,以圖後日興起。
在宋太祖起兵後,那時的周家雖然已無權無兵,但全是富甲天下,之後便是權錢合作,周家以全部的財力來支持宋太祖,開國之後,便被太祖封了長子世襲樑王,封地在雲南,而後周的皇室卻在戰亂中湮滅了。
嶽少安把自己記憶中的歷史和周小姐所說一對比,覺的茫然了,腦中一片混亂,到底那裡出了問題?是歷史記載有人篡改了?還是自己只是來到了一個和前世的世界有相像歷史背景的空間?他越想越是頭疼,答案是那麼的渺茫,最後,他輕嘆了一聲,心道,這一切只能等到回去再說了,如今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龍萱看着他神色變來變去,心中莫名,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姓氏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困擾,回想起當日他那句人美姓更美的戲言,再觀他此時的神色,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聯繫麼?她也茫然了起來,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誰也不說話,就這樣沉默着。
“師姐,你還在啊!”郭霜怡笑着跑了進來,和周龍萱打了一聲招呼後,跑到嶽少安身旁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道:“那個誰,師傅叫你呢!”
“小師妹,不可胡鬧,師傅叫他過去做什麼?”周龍萱回過了神來,猛然間面色一喜,急道:“是否師傅要給他醫治?”
郭霜怡眨了眨眼睛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師傅也叫一同前去,你去了問問便知了。”
周龍萱點了點頭,見嶽少安此時也回過了神來,便與郭霜怡兩人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嶽少安本來是不想讓他們扶的,弄的自己好像不能走路一般,顯得如此脆弱,不過當他的胳膊感受到周龍萱豐胸的柔弱和彈性時,卻是心中一樂,任由他們扶着了。
郭霜怡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周龍萱也是滿臉的喜色,在兩女的話語聲中,嶽少安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三人行至師傅的房前之後,郭霜怡上前敲門道:“師傅,嶽少安和周師姐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霜兒,你先退下!”裡面傳出了蕭樂兒的聲音。
“是師傅!”郭霜怡笑着歡快的跑了。
周龍萱放開了嶽少安的手臂上前輕輕推開門,然後兩人便行了進去,屋中的陳設很是簡單,一張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個打坐用的團墊。
周龍萱目光一掃,見師傅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清茶,秀美翹鼻,面色淡淡,見他們進來,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他將嶽少安扶着坐下。等兩人坐定之後,周龍萱開口道:“師傅,您這便要於他醫治麼?”
蕭樂兒輕輕點了點頭道:“嗯!先與他看看再說。”
“師傅今日勞累,再說天色已晚,如若不行的話,明日醫治也可的。”周龍萱低聲的道。
蕭樂兒柳眉輕擡,看了周龍萱一眼道:“萱兒,什麼時候學會了和師傅耍心計了,你是怎般想的,爲師難道不知麼?病多拖一日,便多一分危險,既然答應了爲他醫治,還是早些的好!”
“咯咯……”周龍萱嬌笑了一聲,撒嬌道:“師傅,萱兒哪敢和您耍什麼心計啊,萱兒是真的心疼師傅嘛!”
“好了!爲師領情便是!”蕭樂兒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師徒兩人黛眉秀目,笑容美豔非常,直映的整個屋中的空氣都爲之一清,可惜嶽先生此刻雙眼不能視物,憑白的錯過了這秀色可餐的一幕,不過,聽着她們的笑聲,也是一種享受,以嶽先生樂觀的性格,倒也不覺什麼。
蕭樂兒收住了笑聲,看着嶽少安道:“少安啊,你且往前坐一坐,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嶽少安聽着語氣溫柔,嘿嘿一笑道:“樂兒師傅,我雙目不能視物,怕不小心碰壞了你屋中的東西,還是你近些個吧!”
蕭樂兒點了點頭,身體朝前靠了過來,玉指擡起,將他眼上蒙着的白紗解開拿了下來,蕭樂兒見嶽少安之時他一直都是白紗裹目,只露半張臉出來,雖然看着這人還算英俊,卻也沒有什麼,如今見他全貌,卻是微微一愣,嶽少安一張臉白皙如玉,比起女子來也不逞多讓,臉龐上那高挺的鼻樑配上微立的劍眉居然透出一股正氣,這氣質和他平時間嬉笑無賴的申請截然不同,真不知道那個纔是真正的他……
蕭樂兒此時距離嶽少安極近,嶽少安鼻尖輕嗅,便能聞着她身上的處子清香,禁不住心中盪漾,急忙收斂心神道:“樂兒師傅,看出來些什麼麼?”
蕭樂兒微籲一口氣道:“你且將眼睛失明的經過說上一番吧!”
嶽少安點了點頭,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當然他只是說自己誤食了毒果,再將那毒果的形狀和色澤描繪了一遍,至於洪玉若,他卻是沒有提的,他也不知自己爲什麼不願提洪玉若,是怕處着心中的痛楚,還是怕周龍萱聽去,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是想不清楚。
蕭樂兒聽他說罷,眉頭緊蹙了起來,美眸微擡,玉指掰開了他的眼睛仔細觀察了一番後,沉聲道:“好厲害的毒啊,你沒有丟了性命也算是你的造化了,你身體的毒已經清除的乾淨,可是眼睛處的血脈中卻有淤積未消的,要想清楚乾淨,卻要費一番周折了,而且此種還有危險,弄不好,你便會性命不保,或者變作癡傻你可想清楚了?”
“呃——”嶽少安聽罷便是一愣,隨即一咬呀道:“樂兒師傅,你要麼將我治好,要麼將醫死!如若在醫治的過程中,你見我會變作癡傻,便一劍將我刺死便是了。”
聽着兩人的對話,周龍萱小手捏了捏神情緊張道:“師傅,那醫治好的機率佔幾成?”
“五五之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