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洪玉若說罷,小思雙眼已經浸滿了淚水,她微微抽泣一下,擡眼道:“姐姐,好感人呢。”
洪玉若擡眼望着遠方,回想着當日的情景,欣然笑道:“是啊,他當真是與衆不同,之前還是敵人,是我將他抓來,卻不曾想,再最後的關頭,他想着的居然是我……”說到這裡,她神色一暗,眼中蒙上了一層水汽,眨了眨眼,又笑了笑,接着道:“所以,他現在眼睛看不見了,我真的好內疚,想起這些心痛的厲害,都有些無法呼吸的感覺,從昨日,我便告訴自己,此生我欠他的,我一定要彌補給他,那怕此生還不完,那麼來生我一定等他,將完完整整的自己交付與他……”
小思伸手拭擦乾淨眼角的淚珠,微微一笑,只是笑容卻是無比的淒涼,她看着洪玉若道:“姐姐,我好像懂了些什麼,他這人當真是與衆不同,我也不知怎地……”說到這裡,她望着洪玉若的眼神略微有些不自然,悄悄的偏過了頭去,又道:“姐姐,那你打算怎麼做?他既然是京杭書院的先生,那麼他便是要回去的吧,那裡一定有很多他放不下的東西,有他的朋友,他的學子,甚至還有他的親人,他如果要回去的話,你會怎麼做?”
洪玉若微微嘆息了一聲,道:“我還能如何做,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麼嫁雞隨雞,我便陪他一起回去就是了。”
“不成!”洪玉若話音剛落,小思猛然站起來說道:“姐姐,如果你是真的愛他的話,我覺的你不應該這樣做!”
“爲何?”洪玉若奇道。
小思低下頭,咬了咬嘴脣,彷如下了莫大的決心,然後又猛地擡起頭道:“姐姐,你想,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他現在如此年輕便做了京杭書院的先生,那麼他以後的成就難道只是一個先生麼?京杭書院入仕途的人極多,我想他以後也會走這條路吧,那麼到時候別人知道他有個做過強盜的妻子,那麼他這輩子便註定了要背上這個污點了,以後對他的發展將是莫大的障礙,你既然愛他,那麼之後如果此事成真,我想你一定會很痛苦吧……”
“嗡——”洪玉若只覺的腦中猛的一怔,小臉唰的一下蒼白無比,她雖然以前是綠林上的英俠,但江湖上的勾心鬥角卻比不得官場,她和嶽少安確定關係也只是在昨夜,所以她更不就來不及細想這些,如今聽着小思的話,她猛然明白了過來。
洪玉若臉色蒼白的強擠出一個笑容,看着小思道:“小思,謝謝你提醒我,我知道了……”說罷,她拿起一旁的銅盆,木然的打滿了水,一言不發,緩緩邁着步子朝着嶽少安所在的屋中行了過去。
小思站在她的身後,望着她的背影,那淅淅瀝瀝的雨滴尤自未停,洪玉若那誘人的身形,此時看來卻是那麼的單薄,來時她貼着房檐而行,衣服並未打溼,現下卻已滿身渾溼,雨中,輕微的一陣細風吹來,帶動着雨滴改變了方向,拍打在她的身上,她溼透的頭髮在風中微微晃動一下,臉上已滿是水漬,也不知是光是雨水,還是混合着淚水。
小思看着她,直到她轉過彎去,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小思猛的癱坐在了地上,淚水狂涌而出,她嗚咽着,不斷的喃喃道:“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這樣做的,我真的不想這樣做的……”
香巴拉隔着房屋望着小思,輕輕的放下了窗簾,緩緩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也許沒有人能理解小思的爲何會這樣,但是她卻是知道的,那丫頭也是個苦命的人,誰又有權利指責她的錯誤呢?至少香巴拉認爲,自己沒有這個權利……
嶽少安早已穿好了衣服,等了多時不見洪玉若回來,他心下焦急,卻又不知道去那裡尋她,自己眼不能視物,便是出去尋也找不着路,正在他心焦之時,忽然,門被緩緩推開了,嶽少安急忙順着聲音跑了過去,然而他的腳邊卻又一條長凳,啪的一下磕在了他的腿上,重心一個不穩,便向前摔了出來。
洪玉若申請失落,猛地聽到響聲,急忙擡頭一望,卻見他已然就要落地,她連忙將手中的銅盆一扔,一個健步衝了過去,腳下猛然滑出,便在他落地之時,將自己的嬌軀墊在了他的身下。
嶽少安直覺身下軀體柔軟溫香,嘿嘿一笑道:“玉若姐姐,難爲你了,被我壓疼了麼?”
洪玉若面色悽苦,勉強路出了一個笑容,伸手摸着他的臉,語氣溫柔的道:“不妨事的,你沒事便好。”
嶽少安急忙站起了身子,伸手摟住她的纖腰,洪玉若便順勢站了起來,他觸手溼潤,滿是水漬,不由擔心道:“外面還在下雨,玉若姐姐,你怎麼不小心些,你看都溼成了這般模樣了,快來坐下,將衣服換了。”
洪玉若看着他擔心的模樣,心中一甜,卻又是一苦,淚水便不爭氣的涌了出來,強自調整了一下情緒,儘量使得自己語氣平緩而道:“不妨事,你不要擔心,你看你這麼不小心,剛打的水有翻了……”
嶽少安笑着言道:“無妨,無妨,只要玉若姐姐不嫌我醜,便是這輩子不洗臉,也不妨事。”
“又沒個正經,你先坐着,我再去打來。”洪玉若柔聲道。
“不用了!”嶽少安猛的將她抱在了懷中道:“晚些再洗吧,你先歇息一會兒,外面下着雨,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一張臉而已什麼水不是洗,我站在門外便洗了。”
“盡瞎說!”洪玉若看着他的笑臉,心中一痛,輕聲道:“還是讓我去打吧,我要盡一個做妻子的本份,既然你捨不得我爲你穿衣勞累,那洗臉你卻不能不讓我幫你洗。”
“真的不用了!”嶽少安道:“玉若姐姐,今天你便先賒着吧!嘿嘿,以後有的是機會,我要讓你爲我洗一輩子的臉,到時候還怕你洗煩呢!”
洪玉若聽着他的話語,心中一酸,猛的將他抱緊了,淚水順着臉頰流淌而下,也不去拭擦,卻是在他耳邊輕聲的道:“我也好想爲你洗一輩子的臉,這便賒着……”說到此處,她聲音已是哽咽,不能言語。
嶽少安急忙將她扶離身子,雙手捧起她的小臉道:“玉若姐姐,你怎麼了?怎麼又哭泣了起來,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
洪玉若已是淚流滿面,伸出一雙小手,抓着他的手,緩緩搖頭道:“沒有,真的沒有……”
“不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唔……”他正想接着問她,嘴脣便被一張溫軟的櫻脣給堵住了,她的小舌輕輕叩開他的齒門,便探入了他的口中。
一條柔軟細滑的小舌入口,頓時將他的話給壓回了腹中,他猛地反手摟住了她的纖腰,口中瘋狂的索求着,那細滑柔弱的纖腰緊緊的貼着他的身體,彷如就要和他的身體融合到一起一般……
他手中加力猛然將她抱起,轉身放在了牀上,她的臂彎卻依舊摟着他的脖子,他剛剛穿起的衣服,也被一雙小手輕輕的扒落着,他的手也由她的腰間,移到了她的胸前,那對若軟的酥胸入手,只讓他剛剛歇下的兄弟又一次挺立而起。
兩人的衣衫一件件的減少,隨着那一聲忘情的呻吟聲,兩具軀體便緊緊的潤合,在也不分彼此,他輕聲在她耳邊道:“玉若姐姐,現在我們便是一個整體,答應我,以後我永遠也不分開……”
她心中悽苦,聽着這動人的情話,更是酸楚的厲害,小手摟着他的腰背更加的緊了,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回答他的話,那哭泣聲便要忍不住之時,她小口一張,猛然咬在了他的肩上,他肩頭吃痛,心中卻是歡喜,身下更是賣力了,她也努力的迎合着他。
先前還有些羞澀的她,此時卻拋卻了所以的羞澀,一心只想着他,腦中也只能有他……
許久,許久……
他已經疲累的睡了過去,她緩緩起身,將衣服穿好,在他的面頰上輕輕一吻,淚眼婆裟,強自伸手一擦,儘管身下疼痛非常,她卻無一絲後悔,悽悽而神情的望了他一眼,轉身出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