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安連忙扶住老人道:“老人家,您慢點,不礙事的!”目光溫柔的望着老人笑了笑。
老人剛想說些什麼,嶽少安又道:“老人家,您先坐會,等下我送您回家。”
說罷之後,嶽少安猛的擡起了頭,目光霍然凌厲了起來,如同一道利劍一般射向了那兩人。
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站——住——”
“嗯?”那婦人聽到嶽少安的聲音,回過頭居然笑了起來。
“咯咯……怎麼叫姐姐有事?莫不是看上姐姐我了?看你模樣到是挺俊俏的,卻是個窮鬼,姐姐我不稀罕。還是陪那老不死吧!哈哈——”
這幾句話徹底的將嶽少安激怒了,只聽的那笑聲猛的戛然而止。
“啪——”
“啊!”
一聲慘叫響起,那婦人的身體在原地轉猛轉了三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手捂着的臉,火辣辣的疼痛,嘴角掛着一絲血漬,輕唾了一口,唾液混着鮮血噴出了兩顆斷牙。
“嗚嗚——你這個混蛋,竟然敢打我!相公,弄死他——”那婦人口中嘶嚎着哭道,聲音如同發情期的母狼被車撞了而發出的慘叫聲一般,極是難聽!
“媽的!”那中年男人望着站在婦人身旁不遠處的嶽少安,頓時怒火升騰,咬牙道:“你找死!”話音剛落,身體快速的朝着嶽少安衝了過去,微曲的臂肘猛地伸直,黑黝黝的拳頭帶着風聲狠狠的砸向了嶽少安,看這氣勢,如同是要將嶽少安一拳斃命一般。
嶽少安站在那裡,面色平靜,望着漸近的拳頭,一動不動。
“三步——”
“兩步——”
“一步——”
拳頭已經到了嶽少安的眼前,嶽少安的身體猛的動了,只見他上身後仰,右腳前伸,腳掌霍然發力,猛然間,砰的一下,右腳踢了出去。
“嗷——”那中年男人一聲怪叫,如同發情期的公狼和火車親密接觸了一般,慘嚎着,身體橫飛了出去,同時還夾雜着骨頭斷裂的聲音。
嘩啦——中年男人後背裝上了一堆路旁的木棍,跌落了下去。臉色紅的發紫,如同豬肝一般,猛然間,張開大嘴,“哇!”吐一出口鮮血,臉色纔好了一些,雙手捂着肚子不住的呻吟,微微一動肋骨鑽心的疼,顯然是斷裂了。
那婦人滿臉驚嚇之色,小嘴微張,臉色慘白,左臉高高腫起,竟然嚇的愣在了當場,沒發出一點聲音。
嶽少安的右腿高高擡起,依然保持着踢人的姿勢,口中淡淡的道:“你惹我怒了——”說罷,輕蔑的瞅了中年男人一眼,老子當年面對着幾十個帶砍刀的都沒人近的了身,就憑你!
放下了腿後,嶽少安急忙轉身來到老人身旁,柔聲道:“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人先是一驚,接着面露喜色,咳嗽了幾聲道:“我沒事,我沒事……”
“過來——”嶽少安臉色一變,扭頭對着那婦人道。
“啊——”那婦人這才反應了過來,驚叫了一聲道:“你、你叫我做什麼?”
“少廢話,過來——”嶽少安冷哼一聲,顯得有些不耐煩。
那婦人急忙站起身來,慢慢的靠了過來,來到嶽少安身旁後,鼻子微微皺了一下,似是有什麼委屈一般,接着緩緩的解開了衣衫,外衫順肩而下,一個紅色的肚兜裸露了出來,肚兜並不寬大,高聳的豐胸竟不能完全包裹,絲絲白皙的嫩肉閃閃跳躍,如同想要衝出窩來的小白兔一般。
嶽少安正在查看老人腿上的傷口,猛的一擡頭嚇了一跳,喝道:“你幹什麼?”
“我、我——”那婦人結結巴巴的道:“以前被抓的時候,你們男人便不是要——”
聽着她的話語,嶽少安明白了過來,敢情這對還經常這樣,男的被揍,然後女的以肉償債。嶽少安雖然心中明白了過來,但當着老人的面卻也不好承認,便裝作不明白,道:“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把衣服穿回去,我是讓你和老人家道歉。”
“什麼?”那婦人朝老人望了一眼,見老人目光躲閃,似乎對她還有些懼怕,氣勢便又回來了幾分,說到:“你居然讓我和這老不死——”
“哼——”嶽少安目光一冷,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那婦人懼怕,語若蚊聲的道:“老、老人家,對不起!”
“不、不用——”老人急忙說道。
“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已知他們不是好人,嶽少安也不再和他們客氣,命令道。
那婦人起先還有些不願意,但摸了摸發燒的左臉還是不敢違抗,急忙掏出銀子遞了過去。嶽少安將銀子收了起來,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十多兩,點了點頭道:“好了,帶着你的男人滾吧!”
那婦人如獲大赦,面露欣喜之色,急忙跑過去扶起男人朝遠處走去。
“站住!”嶽少安猛然又道。
“啊——”兩人嚇的打了個冷顫,那婦人顫抖着道:“公、公子,還有何吩咐?”
“拿去——”嶽少安將手中的半個饅頭扔了過去,那婦人急忙接住,嶽少安又道:“我這饅頭便賣給你了,價格便是這些銀子,別說我搶了你們的銀子!”說着,掂了掂那包銀子。
“哦!”那婦人哭笑不得,望了望手中的饅頭,心中氣極,五十多兩銀子買半個饅頭,你還真會做買賣,但敢怒不敢言,想要將那饅頭扔掉,卻又不敢,苦着臉將那半個饅頭揣到了懷中。
那男人起先還哼哼呀呀的叫喚,吵的人心煩,被嶽少安用眼一瞪,頓時便再也不敢出聲,忍着痛快速的離去了。
那兩人離去之後,嶽少安扶起老人輕聲道:“老人家,您的家在那裡,我送您回去。”
“不敢再勞煩公子,已經給公子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過意不去,老身自己能走!”說着,老人艱難的站了起來。
“老人家,切莫叫我什麼公子,我叫嶽少安!您直接喊我的名字便可。”說着嶽少安將手中的銀子盡數的遞給了老人道:“老人家,這些錢您拿去給兒子看病吧!”
“這可如何使得——”老人一驚,急忙推辭道。
嶽少安將銀子硬塞進了老人的手裡道:“老人家,您就不要推辭了,治病要緊!”
“好人吶——”老人的淚水有涌了出來,感激的道:“公子,好人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老人家,千萬別這麼說,你說說您家在那裡,我好送您回去!”
“不敢在勞煩公子,寒屋骯髒不堪還是我自己走吧!”
嶽少安想要送老人回去,但是老人怎麼也不願意在麻煩嶽少安,最後嶽少安也不在堅持了,一直目送老人走出去很遠,見已經沒什麼大礙,才放心了下來。
老人走後,嶽少安摸了摸身無分文的衣兜,苦笑了一下,摸出一張手帕來。
手帕是青絲所織,周邊秀着點點花瓣,順風微抖,上面傳來陣陣香味,顯然是女子所用,嶽少安將手帕攤開,上面幾行清秀絹麗的字跡顯現了出來,看那字跡秀氣纖細,透着柔色,顯然是女子所書。
只見裡面寫着:
親人急招,不及與君道別,雨倩致歉,如君還念雨倩,請君前往京杭書院等候,一年之後,雨倩至當現身相見……
不忍離君,卻又不得不去!
望君珍重!思君切切!!
殷雨倩筆
看罷之後,嶽少安將手帕手了起來,自語道:“雨倩這妮子,說讓我去京杭書院,可京杭書院在那啊?而且,讓我去幹嗎?也不寫清楚。現在身無分文,該怎麼去?唉——”嶽少安搖了搖頭,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