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乳色的月亮高懸頭頂,不單比外界普通的月亮大了許多,而且還是四個。嶽少安凝望着頭頂巨大的圓月,心底的震憾無與倫比。讓他不禁想起當初還在讀大學時無意中聽到的一個傳說。
相傳,在我們這一代人類出現之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人類文明,當時的人比現在的人高出數倍,連動物也比現在的大,狗似馬,馬似象。身高丈二的人都是一個侏儒。
同時,那個傳說中最鮮明的一點便是天空中同時有着四個巨大的月亮,當時地心引力也因四個月亮的相對吸引使得人所承受的重量極小。故而,高來高去,飛檐走壁,甚至凌空踱步都不單單是傳說。
一直以來,嶽少安只當是人類一個美好的幻想,是和神話傳說一樣,憑一些無法解釋的自然基礎和想象力結合而出現的產物。
但是現在他面對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遠古文明世界。既然有了四個巨大的月亮,這種最不可能發生的事,那麼會不會真的出現巨人族,似馬般大小個狗,似象般大小的馬。
雖說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爲實,可當人的眼睛真真切切地看到一個東西的時候,那裡能夠自我控制地告訴自己這是假的。
雖然那隻迷你版的小老虎似乎否定了嶽少安的猜想,不過,單單是一隻小老虎還不能衝擊掉那四個月亮的巨大震憾。
嶽少安的心爲之震盪,看着前方一塊幾丈高的殘壁,心中竟有一種躍下去試試是不是真的自己重力有所改變的想法。只是,最終他沒能附之行動,而是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
不過,內心的激動始終是難以抑制。
“小子。想什麼呢?鬍子都飄起來了……”道炎看着嶽少安一副出神的模樣,一雙眼睛快速地眨動着。臉上盡是幸災樂禍的模樣,似乎嶽少安出現了這種驚訝的表情能夠讓他的內心得到巨大的滿足一般。
“沒什麼!”嶽少安輕嘆一聲,道:“只是這裡和我以前聽說過的一個地方十分的相像。一時有點疑惑而已……”
“誒?”道炎奇怪地看着嶽少安:“你聽說過?是不是那姓段的老禿驢說的?”
“老禿驢?”嶽少安皺了皺眉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眉毛一擡,道:“你說的是那邋遢和尚?”
“當真是他?”這次輪到道炎吃驚了。聽了這話,他似乎極難相信,來回踱着步子,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自言自語,道:“這老禿驢莫不是瘋了,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呢。他孃的,這還自命慈悲,這不是想要這小子的命嗎。難不成他早料到這小子會來?也不對啊,這禿驢武功雖高,占卜的本事還沒老夫強……到底怎麼回事呢……難道是……不對,不對……或許是……也不對,也不對……奶奶的……”
嶽少安聽着道炎自言自語,有的能聽見,有的聽不清楚,斷斷續續的,不過,有一點,他是弄明白了,道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看着他着急的模樣,急忙解釋,道:“我只是認識那和尚,但是他具體的來歷我並不知曉,這個地方,我也不是從他那裡聽來的。再說,這裡和我知道的那個地方好似並不相同,我還不敢肯定。”
“我就說嘛,這老禿驢不可能這麼沒口風,做出這等事來。”道炎猛地一拍大腿,一副放心的模樣,忽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面色一變,道:“怎麼?還有一個和這裡一樣的地方?”說着,一雙老眼睜的老圓,很是不可思議。
看到道炎又緊張了起來,嶽少安搖了搖頭,道:“好了好了,我都說是道聽途說了,又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也許是有人來過這裡,把話傳偏了也未可知。你用不着這麼緊張。”
看着嶽少安很是認真,道炎眨了眨眼,搖頭輕嘆,道:“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啊……”
“估計不比你的少。”嶽少安笑了笑,和道炎一番交談後,心情也好了許多。微笑着,道:“好了,我們彼此彼此,也就別相互打聽了。我只問你一句,我們是不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不然,同一個世界內,怎麼連月亮都會有差別。”
道炎搖了搖頭,道:“這話我不好回答你。”
“不願意說便算了。反正這半年來我也已經習慣了。”嶽少安攤了攤手道。
“老夫不是那個意思。”道炎無奈,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裡和外界可以說是同一個世界,又可以說不是同一個世界。實在不好說,也說不明白……”
“空間內的空間?”嶽少安眉頭輕蹙,疑惑地問道。
“老夫不懂你的意思。”
“你也沒必要懂。”嶽少安扭頭看了看身旁的侍衛。失去同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大家均已經放下了。此刻也正因爲那四個月亮吃驚的合不攏嘴。
嶽少安卻已經沒有了起先的震驚,他也想開了。既來之則安之,答案總是會有的,他相信,只要自己一隻這般走下去,答案一定在前方等着他。
放眼望去,遠處的天空碧藍無雜色,看在眼中,不禁令人神清氣爽。天空之下,青山綠水,不時有蝴蝶飛過,小老虎嗷嗷地叫着,並不怕生,方纔跑到草叢中不知幹了些什麼,將臉滾得慢是泥土,忽地又躥了回來,在嶽少安的褲子上使勁的蹭着。恍似一隻可愛的貓咪。
嶽少安哭笑不得,伸手想要將它抱起,小交互卻張大了嘴,鬍子炸起,嘴裡發出“哈哈”的聲音,很是威武的模樣。若是外界的老虎這般模樣,必然會讓人驚叫一聲“有大蟲!”然後撒腿就跑。
不過,在兇猛的老虎,一旦體形縮小到拳頭大小,看着卻也不兇了。反而增添了幾分可愛……
看着性起,嶽少安不由得摸向了系在腰間的酒葫蘆,拔開塞子,仰頭灌了幾下,卻早已經空空如也,半年的時間,一葫蘆酒那裡夠他這個“酒鬼”喝的……
無奈地將酒葫蘆有繫了回去,嶽少安舔了舔嘴脣。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聲音異常動聽,而且溫婉柔轉,在這個沒有僞娘和人妖的時代,聽聲便可以確定是女子所奏……
他忍不住順聲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