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安搖頭晃腦,眼珠亂轉,心中計算着利害得失,這柳伯南人長的帥,武功又奇高,再加上他可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哥,嗯嗯,人在屋檐下必須的低頭,不然碰一個大包就不合算了。
他心中拿定了主意,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柳伯南看着他一副奸詐的表情,笑容似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笑的陰險而詭異,不由得的心中隱隱發寒,對這隻刺蝟提高了警惕,面對他那種棺材裡冒頭——死不要臉的精神,着實是頭疼不已。
此時不知他又想出了什麼花招,自己也只能見招拆招了。想他縱橫千軍萬馬之中都沒有半點懼色,來去自如似探囊取物一般輕鬆,可面對嶽少安卻覺的即頭疼又無奈,猶如長拳擊棉般,有力使不上。
嶽少安扭頭環顧,瞧見柳伯南看自己的表情不對,急忙收斂心神,將被子往旁邊挪了挪以作掩飾,隨後才嘿嘿一笑,一張老臉湊上前來,伸手拍了拍柳伯南的肩膀道:“柳兄啊,你看這個……我們……我指的是……我和如煙,難道非要現在就將婚事辦了麼?能不能再晚一些,你看我尚且年幼,如煙也年紀不大,是不是有些早婚了?”
柳伯南一聽這話,差點沒有不顧身份的當場爆一句粗口。他咬牙皺眉,手臂一伸,將嶽少安拍在肩膀上的手,打了開去。
心中極度的不爽,奶奶的,你尚且年幼?如煙還小?狗屁不通,本朝十六成婚奉爲時尚,你都二十多歲了,還年幼?
柳伯南此時真想將他揪過來痛扁一頓,但看着他那副小人嘴臉,又想起這關係到如煙的終身,一直自詡君子的他只能投鼠忌器了,心中的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不然這小子在耍一次潑皮勁頭,那麼自己可真是自討苦吃了。
他面色一沉道:“成婚乃人生之大事,我豈能與你說笑,以年幼爲藉口實爲不妥,書院中的學子們娶妻生子者,已然頗多,何況你這先生呼?”
嶽少安這纔想到,自己已經不在現代了,現代的話,都每到法定的成婚年齡,但宋朝卻以早婚爲時尚,這個年幼的藉口看來是不能用了。
他看着柳伯南,心中思量,雖然柳伯南今日來逼自己成婚,但那柳宗嚴似乎對自己很是不滿,那老頭不知道同意不?可轉念一想,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柳伯南能來麼?
思前想後,現在卻也沒個好的辦法,只能是抱着試試的態度,把柳宗嚴擡出來了,最不濟也能以拖延一下時間,再圖他策。
嶽少安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柳兄,此時怎麼就你一人前來,如煙自己是什麼意思?”
“成婚大事,如煙怎能親自上門與你細說,這事我做的主,如煙那邊你放心便可!”柳伯南瞅了他一眼,言道。
嶽少安點了點頭道:“哦,話雖如此,不過我一直以爲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所以如煙必須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不然逼着她嫁來,豈不是害了她一生?”
柳伯南聽他這麼一說,面色一緩,心道,這小子雖然耍起潑皮來如同無賴,沒有一點樣子,但這份心思卻也不錯,再不濟也不會虧待了如煙了。
隨即他略帶欣賞的看了看嶽少安道:“放心吧,如煙自小習聖人書,知書本,懂禮儀,遵循着婦人之道,既然以許配於你,心便也是你的了,她不會有什麼二心的,嫁於你,也是心甘情願的!”
嶽少安聽他語氣平緩,娓娓道來,竟是心中一暖,這小妮子已經將心許我了麼?還真讓老子感動,他一衝動,便差點答應了柳伯南,但隨即又一咬牙,不行,千萬的忍住,現在如若將她娶來,雨倩得到消息不來書院找自己的話,那麼便得不償失了。
雖然他自認是不多情的人,但殷雨倩畢竟是他來到這個年代後,第一個喜歡的女子,對她的感情尤爲特殊,怎麼也放不下,萬一她一年後不來,那麼自己去那找她去,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了。
所以,嶽少安心腸一硬,再等一年,等雨倩來了,我好好與她說說,只要她應承,便將兩人都娶了來,那時不是皆大歡喜麼?
親親小如煙,你方向吧,俺是捨不得你的,一定會娶你過門,不過還的等等,再等一年。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按捺了一下略微激動的心情,莞爾道:“如煙願意便好,只是泰山大人是什麼意思呢?”
嶽少安本想如煙都同意了,估計那柳宗嚴也是同意的,自己也就隨口一問,再拖延一下時間,好想個對策,那知一聽這話,柳伯南卻面色一變道:“他同不同意又如何,長兄爲父,此事我斷然是可以做主的。”
誒——嶽少安本來已經放棄了利用柳宗嚴這個想法,這時一看他的臉色,心中一喜,看來有戲。看樣子這柳伯南父子應該是不和的,這裡頭做些文章,不怕他不就範,嘿嘿。
嶽少安壞笑了一聲,猛然面色一正道:“此話卻也不錯,但也不盡然,長兄爲父故而不假,但那是其父不在,才由長兄做主。乃父健在,怎能不管他的意見?”
柳伯南聽他說罷,面色更是一暗,雖然心裡極度不適,但情知他說的有理,此時是斷然不能瞞着柳宗嚴的。
所以,他沉吟了一會兒後,凝思道:“你先開始籌備婚事,我自去尋他於你知會便是。”
嶽少安聽着有門,心中一陣竊笑,不過面上卻沉穩異常的道:“婚姻乃人生大事,怎可兒戲,沒有泰山大人的話柄,我是不能同意的。”
“怎麼?我柳伯南還會騙你不成?”柳伯南冷哼道:“我說他會同意,便說到做到,他已回京師,長則一月,短則半月,我必然將他的手書帶來,你信不過麼?”
“非也!非也!”嶽少安搖頭晃腦的學着那些老學究道:“非是小生不信柳兄之言,只是爲了表示對泰山大人的尊重,我必須的先看到他的手書,纔好再做準備!”
柳伯南雙拳猛地一握,隨即一鬆道:“好!那便依你!我今夜便啓程,你等着消息便是!”說罷,大袖一拂,砰的推門而去了。
嶽少安看着快速遠去的背影,心下一鬆,總算了度過了這一關了,只是半月後他如果再返回來?自己如何應付呢?
想了想,也沒什麼頭緒,最後,將門一關,自言自語道:“他孃的,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休管明日喝涼水!拖的一天是一天吧,老子困死了,先睡個覺再說。”
先前一直都是神經緊繃着,還沒覺的什麼,但現在微一放鬆,這兩天的疲累便涌了上來,睏意怎地都驅趕不去,他挪動着身子便朝牀前行了過去。
“砰——”
就在他即將躺下之時,忽然一聲響動,房門又被人一腳等開了——
嶽少安一扭頭,心中暗暗叫苦,我日,怎麼又來了?
【誰來了呢?大家猜猜,猜對有獎!把你猜到的答案留在書評區裡!下午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