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外,林間深處,臨崖的岩石上,完顏滿負手而立,腰間挎劍,面色凝重的盯着岩石上的血跡,按照當日阿薩蘭親隨所見和阿薩蘭戰馬所在的地方,一路尋至這裡,但除了岩石上的血跡,卻是沒有發現人影,阿薩蘭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股不祥的預感泛上心頭。
完顏滿已經派人去崖下尋找,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不過站在崖頂的他,卻又有些怕得到消息,因爲若是崖下發現了痕跡,必然就是阿薩蘭的屍體,這麼高掉下去,絕難倖免。
阿薩蘭是他的左膀右臂,若是阿薩蘭死了的話,無疑如同斬去他一條胳膊一般,完顏滿最不想得到的就是這個消息,哪怕是他依舊失蹤着,心中最起碼還有着一絲希望,若是確定了他的死訊,那麼這絲希望也就沒有了。
搜尋的隊伍已經出去一天了,巖壁一旁已經安扎了營寨,完顏滿在這裡已經等了一天一夜,昨夜在帳中並沒有睡好,心中亂的厲害,所以,清早起來,他就站在了這裡,已經許久。冷風呼呼的狂吹而過,完顏滿額前的長髮隨風而舞,那陰冷的面容,凍的略作發紅。
“殿下,您去休息一會兒吧,一有消息,我便去通稟,在這裡站的久了,身體會吃不消的。”萬先生又帳中渡步而來,低聲道:“阿薩蘭將軍武功高強,我想他應該有辦法脫險的,這裡的血跡並不能說明什麼,您不必擔憂。”
“嗯!”完顏滿點了點頭道:“此事我自有主張,萬先生不必多言。府中的宋人如何了?”
萬先生面色微暗,和聲道:“依舊沒有醒來,不過性命無妨,已經讓人去配藥了,不日應該就能製出來,到時候試試效果如何。”
“此事就交給你了。”完顏滿面色不變,言語異常的平靜,心中的波瀾並沒有顯露出來,他微微擺手道:“一定要將人給我弄醒,這個人口中肯定有我們要的東西。”
“明白。”萬先生答應道。
完顏滿雙目望着深不見底的懸崖,頭也不回,淡淡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再站一會兒,不要再來打攪我。”
“是!”萬先生退了下去。
四下無人之際,完顏滿又看了一眼崖邊岩石上的血跡,長嘆了一口氣,在他嘆氣的同時,萬先生恰好回過頭來,將這一幕看在了眼中,卻是面無表情,扭過頭,朝帳中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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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邸後院,柳如煙的房中,滿地的紙張堆積着,柳如煙站在桌旁,白色的長裙已經微微泛黃,上面的血跡也發着暗褐色,但臉色一直都白皙異常,恍如不染塵埃一般,一直頗愛乾淨的她不知道怎麼忍受的住,這麼久不換衣服,也許,如今的她心中的那份乾淨,要比衣着看的更重要吧。
柔弱女子也有倔強的一面,何況她本幾不算是柔弱,雖然身體上沒有太大的力氣,可是心中卻是有不讓鬚眉決然。
手握畫筆,指如青蔥,現在,她每日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紙上塗墨之時,回憶着過去,全身心的投入之時,可以讓她暫時的忘卻身在的環境,這些日子,完顏滿很少來了,她略感欣慰,最起碼,可以在這裡讓自己略微放鬆一些。
滿地的畫中,畫的最多的就是嶽少安,柳如煙現在覺的,以前他那些讓人生厭的毛病彷如都沒有了一般,每一點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親切。現在能讓她微笑的時刻,便是想起他的時候。
兩人雖然同住一個院中,卻是都窩在屋中,因而彼此不知,雖然各自都思念着對方,然而,嶽少安的情感上畢竟牽掛着多個,而她卻只有一個。
嶽少安一直認爲,既然已經到了古代,如果還死抱着憲法上的一夫一妻制,無疑不是癡傻,就是瘋癲,人都是多情的,專情的人也許有,但是,絕對不是他,其實,現在的人,還不如這時的人,現代除了妻子之外,還有二奶,卻是沒有名分,爲情,或者爲錢,弄的家破人亡。
此時,雖然一夫多妻,對於女子來說,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悽然,但是,只要自己真心的對待每一個人,總歸要比前者好的。
嶽少安與完顏香已經將半罈子酒喝了進去,完顏香小臉紅撲撲的,大大的眼睛露出一絲迷離之色,而他,卻是心中愁雲泛起,依舊一杯一杯復一杯,往肚子裡灌着。
完顏香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端着酒杯的手,柔聲說道:“慢些喝。”
“無妨。”嶽少安將她的手掰了下去,道:“一醉解千愁,何故不喝?”
“真的是解了麼?”完顏香反問道。
正要仰頭盡飲的他,聽着完顏香的話,猛地一愣,緩緩的放下了酒杯,看着她,沉默了許久,低聲道:“香香,你說的對,其實根本沒有解。”
完顏香已經微帶醉意,見他說的認真,也沒有再反駁什麼,只是淡笑着說道:“其實,我也不明白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喝太多的酒,傷還沒有完全的好,喝多了不成的。”
“我明白了……”嶽少安緩聲說着,語氣很平淡,不知道是說他明白了先前的那句話中含義,還是明白了喝多了酒對身體不好,也許,兩者都有;也許,他只是自顧自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完顏香並沒有深究,看着他面上粘着的酒水,掏出手帕,伸過小手,輕輕爲他拭擦乾淨。這一次,嶽少安清楚的聞到了手帕中的淡淡香氣。
就在完顏香將手縮回去之時,他猛地將她的小手抓在了手中,小手溫軟異常,身在帝王之家,從小就良好的成長,加之天生麗質,讓她的一雙小手更顯細膩。
完顏香似乎略帶喜意,被他抓着,微低着頭,雙眸半合,悄悄的看着他,忽地,她覺着手背一熱,卻是嶽少安的雙脣吻了上去。
她身子一緊,便怔在了那裡。嶽少安擡起頭開,看着她美麗的容顏,站了起來,來到她的身旁,猛然對着她的雙脣吻了上去。
她雙手自然下垂,臉上滾燙的厲害,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羞紅而至發熱,半合着的雙眼已經圓圓睜開,她的雙脣第一次被男人碰觸就是給他喂藥之時,但那個時候他昏迷着,而且喂藥這個藉口很好的掩蓋了她心中的尷尬和緊張。
而這一次,卻是他吻了上來,感覺完全的不同,她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想要將他推開,卻又不願意推開。
空白之後,就是混亂,亂到沒了思想,沒了主見,也沒了動作。但是他卻是步步逼近,一手摟着她的肩頭,一手環在她的發間。
他的舌頭輕輕啓開她的牙齒,探了進去,尋着她的小舌,輕輕輕觸,纏繞。
猛然間,他揚起頭,雙脣分開,微蹲下身子,探臂入腿彎,復又站起時,已經將她抱了起來。她的身體極輕,異常的柔軟,恍如無骨一般,和他包裹的其他每個女子都不一樣。
行至牀邊,他緩緩將她放下,慢慢的低下頭來,在她的面頰上輕輕一吻,然後探手入懷,輕輕捏起她的係扣,一顆顆的解開,露出裡面的單衣。
她身體顫抖着,卻是不敢動彈,任由他擺佈着。他手掌上移,看着她高聳的胸脯,禁不住將手放了上前。
她看着他,忽然,大大的眼睛中閃出一絲水霧,他心頭一緊,摸在她胸前的手恍如觸電一般,急忙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