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備無患嘛。
一路並無阻攔,陸雲平安的到達了長江渡口,過了長江,再走不遠就到了開州,那就是他的天下了,到時候,誰奈何得了他!
前面是個小小的茶棚,陸雲走的口渴,一見茶棚,嘀咕道:“皇上要送我的茶葉還沒拿到手呢。”
“陸大哥,皇上給你茶葉喝麼?”卿蘭笑着問道。
“那當然。”於是陸雲就將自己在朝堂上和皇上強茶喝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逗得卿蘭咯咯直笑。
玉璇坐在馬車的角落裡,一言未發,腮邊猶現淚痕。
“女人的眼淚啊!真實世界上最最厲害的武器!”陸雲很想坐在玉璇身邊好好安慰她幾句,卻被玉璇一把推開。
“離我遠點!”玉璇好像一頭受傷的豹子,咆哮着不讓別人靠近內心的傷痛。
陸雲識趣的閉嘴,坐在一旁,一張臉拉成麪條形狀。卿蘭看這二人的神情,忍不住偷偷笑起來。
玉璇聽見卿蘭的笑聲,使勁的捂住耳朵,頭轉到一旁不去理會。
一行人下車下馬,來到茶棚前稍事休息,護衛們手持長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依舊是那條街上,紅衣人冷冷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幽雲七煞。
“幽雲七煞,上!”金德一聲令下,七個人,身形陡轉,唰唰唰幾個起落佔據了七個方向,將紅衣人圍在當心。
“哼!七個廢物!”紅衣人面色不改,手中的金刀卻嗡嗡嘶鳴起來,好似困水蛟龍,平陽猛虎,欲將眼前之敵撕成碎片!
金德冷哼一聲,長劍出鞘,舞作一扇白光,護住要害,鬼魅般的身形奔向紅衣人。
紅衣人依舊未動,懷中的金刀嘶鳴更甚!
“去!”金德一聲令下,七煞像七支利箭一樣以破弦之勢刺向紅衣人!
風急速吹起來,將四周的草木吹得嘩嘩作響,眼見七個身影瞬間奔至眼前,紅衣人依舊沒有動。
“唰!”金刀奮起,劃出一片淒厲的光芒,將攻來的七道殺氣盡皆擊破!
刀勢不減,從半空劈下,銳利的刀鋒撕破呼呼作響的風,將七煞中的老三劈作兩半。
“老三!”七煞頓時變成了六傻,不止是名稱變了,餘下六人的神情也變了,愣在原地,竟然忘了躲避凌厲的刀鋒!
不愧是六傻。
電光閃爍之間,老七又被金刀攔腰截斷,剩下五傻了。
“撤!”老大還不算太傻,終於做出了最最明智的決斷。
但是已經晚了,金刀好像一頭髮狂的猛虎,又好像一條婉轉的金蛇纏住了老六的腳踝,攀沿而上,瞬間割下了老六的腦袋。
咣鐺一聲,老六人頭落地,砸起一陣塵土。
“走!”老大忍住悲痛,縱身飛上街邊的大樹。
“哪裡走!”紅衣人斷喝,金刀飛起,直至紮在老大的後腰部,老大慘叫一聲,跌落樹下。
“大膽狂徒,殺我部屬,我定斬之!”金德一聲嬌喝,蹂身縱上大樹,搶過金刀,空中婉然轉動嬌軀,金刀帶着呼嘯刺向紅衣人。
“看箭!”金德單腳勾住樹枝,從身後取下彎弓,搭上一支鵰翎箭,“嗖”的一聲奔紅衣人的後心而去!
金刀雖快,但是怎敵鵰翎箭,利箭後發先至,將尖厲的箭頭扎向紅衣人的後腰。
紅衣人聞聽身後風聲,並不回頭,彎腰躲過利箭的鋒芒,右手如猿猴般靈巧的抓住箭尾,三指蓄力,將鵰翎箭射向正在奔跑的幽雲七煞。
“噗!”一聲悶響,這是利箭撕破身體的聲音。
老二正在奔跑間,忽然停住腳步,滿臉痛苦的表情似乎還不相信剛纔發生的事情,粗壯的身軀緩緩倒下,一股鮮血自嘴角噴薄而出!
“去死吧!”紅衣人從腰間拽出五枚銅錢,邊角鋒利,帶着呼嘯的風聲奔向衆人的頭顱,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宛若流水。
金德身在半空,眼見幾道金光閃過急忙單腳猛踢,踢飛三支金錢鏢,卻沒有時間去躲第四支鏢了。
“咱們後會有期!”金德怒氣衝衝的留下這句話,一個轉身消失在這條大街上。
紅衣人望着金德離去的背影,不理會幽雲七煞的最後一傻倒在地上的聲音。良久,紅衣人撿起金刀,仔細擦拭一番,自言自語道:“好吧,咱們徐州見!”
紅衣人踏着滿地的落葉,一步步走向遠方……
最爲頭疼的事情終於出現了,玉璇不吃不喝,只是低着頭生悶氣,偶爾還有兩滴眼淚滑落。
陸雲鬱悶之極,沒想到這風流帳這麼難纏,看來是要好好抉擇一番了。他轉過頭去看卿蘭,卿蘭也在滿臉帶笑的望着他。
這可咋辦,一個是初戀情人,一個是救命恩人,舍掉哪個都不行。
回到徐州,還有月琳那個紅顏知己加醋罈子加爆炸女,陸雲想到月琳,頭皮都乍起來,要是讓那個醋缸知道,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恐怖事件呢。
“啓奏將軍,自開州發來徐州快報!”護衛單膝跪倒,呈上一封貼着雞毛的信。
這也是陸雲別出心裁,下令將重要信件上全部貼上雞毛以示其重要性。
自此便有了“雞毛信”的傳說……(哈哈哈)玉璇正在一旁抹眼淚,忽然聽見徐州二字,自然而然的聯繫到自己的一個知交好友加親密戰友——月琳。想到月琳,玉璇擦乾眼淚破涕爲笑,小心眼開始盤算怎麼向月琳告狀。
看到玉璇瞬間變化之快,陸雲流出一身冷汗,完蛋了完蛋了,要是小玉將事情和月琳添油加醋的說一遍,我的媽啊,就憑那瘋丫頭的脾氣,自己不死也得扒層皮。
女人,女人!你們爲什麼這麼恐怖!
在長江邊上,有一艘小船,船上的幾個人不用問都是穿着黑衣蒙着臉,一看就屬於坑蒙拐騙無惡不作的擾亂安定和平局勢的壞分子,這是他們正湊在一起商量着一個話題。
那就是:如何刺殺陸雲。
帶頭的那位摘掉面巾,竟然是應江霞!她狠狠瞪了遠處喝茶的陸雲幾眼,又縮回船艙,說道:“現在下手恐怕不行,那個死丫頭在他的身邊護衛,咱們還是一路跟蹤他到徐州,趁機殺掉他!”
“要是能控制他,讓他乖乖的聽命於我們就更好了!”一個傢伙怪笑起來。
“閉嘴!”應江霞一巴掌拍在那個傢伙的臉上。
“好了好了,吃飽喝足,往家裡趕了!”陸雲恨不得一步凌空飛回徐州,也不知道那裡現在是什麼態勢了。金兵大軍合圍,徐州城兵缺將少,媽的,想想都後怕。
江面上划來一隻渡船,船伕滿臉刀疤,面色猙獰,穩穩停在岸邊。
“客官要坐船?”刀疤臉啞着嗓子問道。
“是啊是啊,我們總共二十一個人需要多少兩銀子?”陸雲應道。
“客官給八百個大錢就足夠了。”刀疤臉的話語間沒有半點的波動。
“靠!搶劫啊!八百個銅錢,你當我是開錢莊的!”對於這樣漫天要價的奸商,陸雲認爲有理由對他進行一次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的深入洗腦。
“這個價錢,只有我才能要,不然就是奸商加惡棍加流氓加暴露狂加……”瞬間陸雲給這個刀疤臉定性了十多種惡毒的罪名。
“客官嫌多,那就四百吧。”刀疤臉的聲音依舊低而嘶啞。
“這樣吧,二百,好不好,一,二,三成交!”陸雲講價的功夫真是一流。
“好吧!”刀疤臉恐怖的臉上終於帶出一點點笑意。這樣的主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上船啦,扯起風帆回家了!”陸雲下令護衛攙扶着腳上有傷的卿蘭和捂着嘴低笑的玉璇上船。
刀疤臉沒有正眼去看玉璇,一雙眼睛卻死死盯住了卿蘭的雙手。
那雙手上並不像別的女人那般光滑細膩,上面帶着厚厚的繭子,還有許多細小的傷疤。
那是一雙常年舞刀弄槍的手。
“客官坐好,起帆!”刀疤臉緩緩地走到船頭,揚起手遮住視線,觀察者風向。
短打衣衫的腰間,露出一對尖銳的鉤子。
卿蘭眼尖,一眼看到,便暗暗拉了拉站在身邊的兩個護衛的衣襟。
風向西南,看來不久就可以到江北了。
“這位船老大,你在這長江上擺渡多少年了?”陸雲閒的無事找話題。
“已經有三十年了。”刀疤臉很明顯不善言談。
當然,像陸雲那樣善談的人,世界上能找到幾個?
“你這臉上的刀疤……”
“那是有一年,鬧水賊,被砍的。”刀疤臉伸手摸摸傷痕,忽然笑了,“當時那些水賊忽然發了善心,讓我自己在臉上劃上三十道刀痕,就放了我,真是撿了一條命啊!”
“你這是福大命大啊,要是碰上我,肯定的,死翹翹了。”陸雲嘚嘚嘚說個不停。
說話間船已到江心,刀疤臉站起來,從身後拔出一對鉤子,笑道:“陸雲,是你吧?”
“是啊!”陸雲毫無防備,尖銳的鉤尖抵在他的喉間。
“那就對了,去閻王那裡報道吧!呵呵”刀疤臉終於放聲大笑。聲音瘮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