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宗年號“紹熙”,今年已進知天命之年,身體不是很好。
“皇上,陸雲非殺不可!私造軍器,這已是死罪,非法拒捕,侮辱朝廷命官,還,還……”參知政事趙千波一把白鬍子來回亂顫。
“趙大人,你羅織罪名的手段還是一流啊!”朝臣中走出一人,正是樞密使雷恭遠。
“稟皇上,陸雲乃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私造軍器之事純屬於捏造陷害!至於趙大人爲什麼抓住一個小小的百姓不放,我想趙大人是另有所圖吧。”
“一派胡言!”大理寺丞種人傑站出來:“陸雲之事,絕非一個草民能夠辦到,據官差來報,查抄陸雲家時,便有郡馬爺嶽震嶽侯爺從中作梗,屢次搗亂,之後微臣又查明那鐵匠鋪是在程芳程老將軍的控制之下,還有……”
“好了,你退下吧!”光宗揮手,打斷了種人傑的話,“太后爲陸雲求情,諸位愛卿又將這陸雲說成鬼神一樣的人物,我倒是想看看他是何等模樣。來人,傳陸雲!”
陸雲還在等那個大漢來給自己施以炮烙之刑,瞪眼等了好幾個時辰,那個大漢倒是蹤跡皆無。
“把我擱在這沒人管了,哼!這也太不尊重**了。”陸雲想抗議,但是沒有做聲。
他在囚室裡無聊的轉圈,拿出木九陽給他的那本書,翻開細細閱讀起來。
陸雲雖然學習不好,但是對於書,他是見者必讀,從無錯過。
但是他不是書呆子。
書的封面樸素無奇,上面只有三個篆字:摩雲手。
“好傢伙,名字夠狂的,且待小生看來!”
陸雲開第一頁,上面明晃晃寫着幾個大字“非我門人,勿修此書,走火入魔,人神共誅!”
“什麼玩意,哼!乾脆寫個‘版權所有,違者必究’不就得了。”陸雲對於這種維權方法嗤之以鼻。
翻開裡面,卻是一張張的圖畫,線條簡單,寥寥幾筆便畫出各種繁瑣的動作。
“還圖文並茂呢,有水準!我喜歡!”
陸雲正看得起勁,門外傳來一陣喧譁。
“帶陸雲!”
幾個錦衣衛士將陸雲抓起來,塞到一輛馬車裡。
“這麼快就要把我‘咔嚓’了,媽的,老子還沒有享受完美人生呢!”陸雲破口大罵。
錦衣衛士並不言語,一個個木頭人也似,掏出一塊抹布塞到陸雲嘴裡。
到了皇宮門口,衆人將陸雲押下馬車,幾個衛士走過來把陸雲身上從頭到尾搜了一遍。
“我的寶貝啊!”陸雲看着自己的短炮,銀票,書都被衛士搜走了,心痛不已。
“等會老子還要回來取的,要是給我弄丟了我讓你們賠!”
文德殿上,光宗看着跪在殿下的那個略顯單薄的小夥子。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陸雲,朕且問你,這‘斷水刀’是你打製的麼?”皇上一掃臉上陰霾,變得和藹起來。
“正是草民歷盡千辛萬苦耗時數個日夜打造而成的!”陸雲誇大其實,胡吹一通。
“好刀啊!來人,拿一把佩劍來!”
旁邊的太監遞上一把繁錦鋪面九龍繞珠寶劍。
“要是這把斷水刀能斬斷朕這把貼身佩劍,我就饒你一命,要是不能,呵呵,黃泉路上你一路走好吧。”
“太恐怖了!”陸雲自詡心理素質超強,此時也是冷汗淋漓。
“老傢伙,真是要玩死我!”陸雲左手拿着光總得佩劍,右手拎着那把斷水刀,一刀一劍似乎感應到了對方散發出的煞氣,兀自顫動不已。
“一擊必成!一擊必成!”陸雲深呼吸三口,扭扭脖子,將左手的佩劍踩在腳下。
“不得無禮!”種人傑蹦出來,“此乃聖上佩劍,爾等竟敢拋擲於地,侮辱聖嚴,這等刁民,拉下去!”
“混賬!那裡有你說話的地方!種人傑,朝堂之上公然喧譁,侮辱聖聽,你纔是罪大惡極!”樞密使雷恭遠針鋒相對。
“二位愛卿不要吵,且看陸雲如何砍斷朕的佩劍。”光宗一言九鼎,兩位重臣對視一眼,退回本位。
陸雲的手心全是汗,他顫巍巍的將斷水刀挨在佩劍之上,雙目緊閉,心中咚咚打鼓。
“罷了!且試一試!”陸雲一咬牙,手起刀落!蒼啷一聲,一道電光火石般的光華閃過。
文德殿上靜悄悄的,靜得聽得見風聲。似乎空氣都已經靜止了。衆官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的看。
“噹啷”一聲,一截斷劍砰然落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成了!”陸雲高興的大叫道。
“好!”光宗點點頭,微微一笑。
兩派官員互相對視,文派對陸雲惡眼相看。武派則出了一口惡氣,個個趾高氣昂。
手裡的斷水刀上滴答、滴答順着刀刃流下汗水。
陸雲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聽使喚了。他略微活動一下,覺得自己的心整個跳成一團。他強自壓下心神,感覺纔好一點。
“好!陸雲,朕說話算話,就赦了你死罪,但是你聚集工人鬧事,毆打官差,私造利器,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現將你與衆工人發配充軍,以抵爾過,你還有什麼要求麼?”
陸雲聽懂了,皇上這是要將自己往絕路上推啊,領兵打仗?那不是讓我送死麼!陸雲隱隱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莫大的陰謀當中。
但是事已至此,若是一口回絕,怕是要腦袋搬家了。
“皇上,草民充軍發配,罪所應當,但是草民有幾個條件,不知聖上可否可憐草民?”
“說來聽聽!”光宗對陸雲有了興致。
“第一,我的軍隊必須聽我一人指揮,當然我們首先要效忠皇上。”
此言一出,一片大譁!
光宗揮揮手,示意衆人安靜,接着面向陸雲:“第二條呢?”
“但凡我軍中事務,朝廷不得插手,不得派監軍,不得另設副職轄制我等。另外給予我等採礦鍊鐵的自由,朝廷對於我軍管轄地方的事務更不得插手!”
“好小子,有魄力!還有沒有?”光宗笑着問。
“我軍裝備軍需物資,糧食草秣,朝廷不得藉故拖延,剋扣不發。還有就是我等要開赴北部邊疆,爲國效力。”
“好小子,你認爲你的條件我能答應麼?”光宗一臉黑色幽幽說道。
“皇上乃是聖明賢君,當然會答應的。”陸雲急忙拍馬屁。
“好吧!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你們要到兵馬司報到,不然,哼哼!那把劍就是你的下場!年輕人,放手去幹吧,乾的好了朕是不會虧待你的。”光宗面色轉晴,“陸雲,你向我提了這麼多條件,我也有一個條件。”
陸雲心中一緊,忐忑問道:“皇上請說。”
“程玉璇是你的妻子吧?”
陸雲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這丫頭真來告御狀了。急忙回答:“是!但是我們尚未成禮。”
“好好待她,不然,我好歹取你項上人頭!退朝!”光宗說完,一甩袍袖,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內宮。
陸雲死中得活,歡欣不已,回想這八天來的點點滴滴,真如一場噩夢一般。
陸雲不理會那些朝廷重臣的目光,徑直在小太監的指引下來到宮門,取回自己的東西,之後像一隻出籠的鳥一樣沿路飛奔。奔向自己的鐵匠鋪。
陸雲靜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感覺自己好像沉穩了許多,不似以前那樣張狂,剛纔在大殿之上的情形現在想起來還直流冷汗。
“剛纔要是一招不慎,嘿嘿!”陸雲摸摸自己的脖子,慶幸不已。
“放炮慶祝一下!”陸雲掏出短炮,噹噹兩響把路邊的垂柳炸得千瘡百孔。
“做人就要暴力一些!”陸雲哈哈大笑,將最後一枚“二踢腳”塞到鐵管裡。
路邊蹲着一個人,正抱着頭哆嗦。
陸雲走近一看,正是那個要給自己烙上牡丹花的劊子手。
“小子,你在這幹嘛啊!”陸雲奸笑着來到他身邊。
“爺!您怎麼出來了,饒命!”大漢剛纔在大牢裡還雄壯威武,怎麼一下就蔫了?
“爺!您到底是人是鬼?”大漢壯着膽子問。
“我當然是鬼啦!還我命來!”陸雲一邊裝神弄鬼,一邊將炮口對準了大漢。
大漢一見黑黝黝的炮口正對着自己的腦袋,頓時魂飛魄散,站起身來撒腳如飛,一陣工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子!記得你家陸爺爺!”陸雲衝着他的背影“當”的又是一炮。哈哈大笑。
家裡依舊如故,什麼都沒有變,玉璇站在門口,像一塊望夫巖一樣急切的望向遠方,凜冽的寒風將她的小臉吹得通紅,她不停的跺腳,以此獲得一些溫暖。
“這丫頭!”陸雲心中暖洋洋的,疾步跑向家的方向。
“小玉!大哥回來了!”陸雲使出全身力氣大喊。
“大哥!”玉璇看見了陸雲急忙跑過來。
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玉璇喜極而泣。“大哥,以後你不要離開小玉了,好不好?”
“好!以後咱們兩個再也不分開了。”陸雲緊緊抱住懷裡的可人兒,生怕她像一陣清風消逝不見。
月琳站在門口,呵呵一笑:“瞧你們倆那股親熱勁,快進屋裡來吧,外邊這樣冷,莫不是想把自己凍成冰?”
陸雲這才放開玉璇,兩人攜手走進屋子。
屋內溫暖如春,衆工人都在座。
“東家!”衆工人起身,齊齊施禮。
“哈哈!還真像黑社會出場!我喜歡!”陸雲出得囹圄,開始了他猥瑣而又輝煌的生涯。
一代天驕,走上了血腥的征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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