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可璡和大仙去找霍啓明,看到他正在操場跑步,說明來意之後,他們來到排球館。大仙快速的瀏覽了一下啓明撈的東西,快到簡直和沒看一樣,啓明把石板拿了出來,大仙仔細的斟酌。
“這是民國時代的仿品,年代不會在清以前,刀工不一樣。”聽到大仙的結論,霍啓明好像死刑犯被宣判了一樣,一下子蔫兒了下來。
可璡尋思,”仿品,那原版的是什麼樣的?”
“這可能還不是單純的仿品,你看這兩邊,圖案是發散出去的,這應該是一套東西中的一個。”大仙把它放到地上,以石板爲起點終點畫了一個圓圈,大家瞬間都明白,東西的原版是複製品的模型。可璡和霍啓明疑惑的看着大仙,等待着下面的解釋。“這是做什麼用的?”可璡好奇心更強。
大仙搖搖頭。衆人陷入了沉默。“總之,不。。。不是墊腳的。”可璡重新落回失望,如果大仙不知道,那就沒人知道。
從排球館出來,天色還早,衆多雀鳥和着秋意的樹林,寧靜悠閒。大仙四下瞟着,自顧自離開小路,疑惑的看着山坳,可璡和霍啓明只有跟在後面。小山突出的地方正對着操場,大仙踱過去回頭看,對可璡說,這裡從前是個寶眼,但似乎被改了風水。霍啓明肯定聽說這裡原來是處墳地,後來荒廢了,沒法清理,就蓋了學校在這裡,鎮住陰氣。大仙說這裡是蜻蜓點水,承不了大風水,埋個二三十戶風水就會用盡,嘆息亂墓被平實在可惜,讓他發掘一下好了。看了一陣,大仙徑自向西邊的主樓。
這是一座五層的磚石結構樓房,面向東邊,南北多出一塊是副樓,正門前面有十幾級的臺階,臺階盡頭的尖頂門廊下面是對開的老式黃漆鍍鉻拉手大門,上面粗粗的鏈子鎖套了兩圈,副樓入口是四級紅磚臺階,上面稀稀落落長些雜草,入口是個小門,上面有個暗鎖,已經生鏽。可璡看到一扇窗子虛掩,探手去掰,窗子厚重,很難吃上勁兒。霍啓明靈巧的躍上窗臺,打開窗子。樓道里面大約 3米的寬度,教室沒鎖,每間空空如也,連桌椅都沒有,老式的黑板分外顯眼。主樓的門口有張老舊的疏散平面圖,浮着灰塵,大仙伸手擦去,看了一下,沿着大廳樓梯直接上了 4樓,像南拐到頭,可璡看到上面掛着白漆銘牌,校長室。依舊上的暗鎖,霍啓明用力推了推,縮身飛起一腳,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門檻被撐裂。校長室大概30幾個平方,南邊兩個窗戶,一扇被外面的樹木擋住,一個可以看到操場。東面靠牆兩排黃漆書櫃,玻璃櫃門,裡面空空如也,下面是上鎖的小格子,霍啓明依舊暴力破解,格子裡面是各種文件,他們那出來翻看,都是原來滑水隊的管理文檔,日常記錄。可璡翻了幾本,看着沒有有用的信息,看到西面一張辦公桌,打開抽屜,裡面只有幾張墊底的報紙。
大仙鎖着眉頭查看了辦公室,一言不發的走出去,可璡也有些失望的跟出去,大仙走了五六米,突然倒退着腳步回來,可璡隨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原來是個通往樓頂的開口,上面有幾級鋼筋的扶手。霍啓明把校長室的辦公桌擡出來,墊腳夠着扶手,爬了上去。可璡比霍啓明低個半頭,跳了半步纔夠着扶手,還好引體向上功底還在,拉到第二級扶手,爬了上去,上面是閣樓,一處低矮空間,中間一個四方平臺,一個鐵皮格擋掀在一邊,原來是鎖住的。這個小閣樓,站起來低着脖子還可以走,光線很差,可璡適應了一下,看着大仙扭在扶手上,雙腳在牆上猛蹬,讓他在下面等着。
可璡打開手機,看到腳下厚厚的灰土踏上去直冒煙,掩着鼻子四下打看,斜頂閣樓大概十幾米寬,但是深不見底,霍啓明已經消失在遠處的黑影裡,不由加快腳步,大概走了一分多鐘,纔看到啓明的身影,前面是一堵牆,應該是主樓門口對應的頂堂,霍啓明正在牆上摸索。可璡用手機去照,發現東邊底下有個豁口,狗洞大小,心裡不由一喜,不顧地上的灰塵,匍匐進去。裡面空間比較開闊,東邊多出一大塊空間。霍啓明也爬了進來,撲着身上的灰塵,疑惑的看着這裡。兩個人慢慢前行,看到中間一張老式八仙桌,桌子上放着兩個燭臺,還有半截蠟燭,燭淚一直淌到桌子上,旁邊一個就是木頭箱子,歪斜在一邊,鎖已經打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可璡轉了一圈,沒有再發現什麼,最後回到八仙桌,發現箱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仔細一看,有些不平整,連忙搬動木箱,木箱質地很好,奇重,可璡一下沒擡起來,霍啓明趕緊上來幫忙。箱子的遮擋在地上摳出一塊印子,一本書赫然在目,可璡拾起來看,原來是本老黃曆,線裝,毛筆繁體字,照着翻看了一下,發現有些日子做了標記,不由暗暗開心。兩人又搜索了閣樓,沒有發現其他有用的東西,可璡想大仙眼睛比較毒,要是他來看就好了。
兩人倒墜回到樓道,可璡把黃曆給大仙看。大仙翻過,依然緊鎖眉頭,可璡問他看出什麼眉目,大仙只是搖頭。可璡說把大仙託上去看看,大仙卻大步的往回走。出了主樓,指着另外一座高高的獨幢平頂建築,問霍啓明那裡是什麼地方,霍啓明說那裡是禮堂,原來用來開會看電影,大仙問他還有其他特別的用途沒有,霍啓明頓悟的說那裡下面有防空洞,原來軍訓和民兵的槍和裝備放在那裡,領槍的時候他還去過。大仙滿意的一笑。
三人走過操場的邊緣,小孫打來電話,可璡這纔想起他們還等在湖邊。要去和他們合計一下,這裡有時間再來看,三人有些不捨的離開滑水隊,登上西邊的小山,大仙停下腳步,觀望着四下的地形,看了十分鐘,搖搖頭往下走。
小王小孫和路路等在水邊,小王再逗着路路跑來跑去,小孫看到可璡過來,把尼莫放下水。大仙看到這套裝備十分驚奇,聽了可璡的解釋,很想攛掇所裡買一個,但是知道價錢只好連連搖頭。
可璡打算給大仙看看水底村莊,大仙擺擺手,指引尼莫潛向對面的絕壁。可璡頗爲奇怪。
小孫很興奮,這次他掌舵。尼莫沿着絕壁一直往北,潛過打撈保險箱的醫院,游到河道里。大仙工作起來就像老僧入定,什麼人和他說話都聽不到,仔細的盯着屏幕一動不動,一直一個多小時,可璡也不好意思,除了過會兒逗逗路路,一直陪着看。大仙突然擡起右手,大家跟着屏住呼吸。大仙示意尼莫潛向左邊,可璡看到絕壁下面露出一片陰影,隨着尼莫的下潛,絕壁下面露出一片空間,竟然有條黑幽幽的管道延伸開去,兩邊都是青色的玄武岩。小孫額頭微微出汗,全神貫注。尼莫大概遊過百米,通道漸漸向上,兩邊漸漸開闊,竟到十米左右,又潛行五分鐘的遊程,可璡看到上面水面的反光,尼莫輕輕一震,浮出水面。這裡面別有洞天,向上黑黝黝不見頂,左側竟然有明顯的石階,一直通到水下。衆人對此發現驚喜異常,只有大仙依然緊鎖眉頭。
尼莫拍下照片,大仙也沒有指示,可璡戀戀不捨的讓尼莫回來。看着小孫把尼莫擡上來,可璡纔想到了現實的問題,那裡根本不能過去,那麼長的水路,沒有潛水設備根本不可能到的了。這些人除了霍啓明,其他人基本就是旱鴨子,怎麼可能去的了。大仙手一揮,今天到此結束,回家。
一行人有些興奮,卻有些不甘的往回走,到了可璡的屋子,大仙打開自己的電腦,調出了奇特顏色的地圖軟件,可璡對這款軟件有些瞭解,是高精度超色彩的圖像格式,並不是大家常用的 RGB,或者說RGB 定義成了 256鍾顏色,所以地圖看起來十分古怪,好像衛星雲圖。大仙在那裡繼續老僧入定,大家幹瞪了半個小時後,精神開始分散,聚在一起麻雀般的討論起今天的見聞。
可璡的心思開始渙散,漫無目的的馳騁。楊陸前天晚上講的氈皮帽子的故事說五龍源的下面隱藏着天大的秘密,是皇陵的入口,但是大仙一口咬定這裡的風水不會有皇陵,如果大仙看的話應該不會有這麼大差別,而且可璡仔細想過,皇陵自己也不是沒有看過,十三陵和清東陵都不是這種氣派,也感覺這裡不像是皇陵的,那麼是氈皮帽子這個江湖郎中搞錯?而且他自己說這裡面隱藏的東西不是好東西,他的侄子最後的下場也是命喪黃泉,可是氈皮帽子卻有說過找到皇陵,那麼他們估計撞了機關,迷路,餓死都有可能,那麼這個秘密隱藏在這個入口,如果它不是珍寶,那麼很可能就是和楊陸的昏迷有關。我們已經找到了通往真相的入口。
可璡突然感覺奇怪,boss楊的夢是真的嗎,難道傳說和夢真的和現實有交集?這些天的經歷讓他開始相信什麼。